我的心空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门口坐了多久,然后踉踉跄跄地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神经质地扒着猫眼往外看,我看见,顾宇城拎着两个大箱子走了。
他走得决绝,义无反顾,甚至都没有向我的门口张望。
我的世界和我的心一样变空了,空得只剩下惆怅和绝望。
没有办法,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果,是我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伤了他的心。
人生的路无法预料,不知道哪里就布满了荆棘和坎坷,但是不管怎样,都得咬着牙坚持下去。
刘阿姨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但是始终没有问我为什么。
那一天,就连时归也变得特别乖。
我和平常一样把时归送到了幼儿园,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了。
赵泽看着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如烟,J市那边公司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过去。”赵泽趁着人不多的时候,小声地对我说着。
我木然地点点头,一个人颓废地坐在那里。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见到顾宇城的身影。
可以说,我们“复合”这段时间以来,我几乎天天都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可是今天,他的身影,和那两个大箱子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整一天,我就那么晕头转向的过来了。
有几次想给顾宇城打电话,可是想到他对我的态度,想到那个女人,我顿时又打消了想法。
赵泽可能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晚上,他给时归买了玩具,来我们家了。
时归的心显然还在顾宇城那里,所以对待赵泽,明显地没有跟顾宇城在一起的默契。
赵泽无奈,只好由着刘阿姨把他抱走,坐到我身边来,跟我说话,“如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提前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很快就要去J市了,估计就这几天。”
“这么快!”我看着赵泽,不禁有些吃惊。
离开J市已经三年多了,突然要回去,我心中说不出的忐忑。
但是这一次,我心里却特别盼着回去。
或许,就是因为顾宇城也在那里吧。
我没有想到,我和赵泽回J市的速度加快了。
在赵泽说很快就要回去的第三天,我们就启程了。
刘阿姨因为本身也是J市人,所以跟着我一起回去了。
在飞机上,小时归特别兴奋,听说是回老家,高兴地说这说那。
“妈妈,我们回老家,是不是有很多亲人啊?”小时归兴奋的问着我。
“啊,应该是吧。”我含混不清地答应着,心中说不出的伤感。
我的家里几乎没什么亲人了,顾宇城那边,倒是都是时归的亲人,只是,未来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呢?
小时归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赵泽看着我抱孩子太累,想替我抱一会儿,可是他抱起孩子来姿势特别难看,就像一个大虾米,别别扭扭的。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赵泽帮我抱着孩子,可是怎么看他抱着孩子也别扭,小时归躺在他的怀里似乎也不舒服, 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还是我来吧。”我说着,从赵泽手里抱过了孩子,可是,我才走了几步,就不知道踩在了什么上面,整个人“咕咚”一声向前倒去。
赵泽一把扶住了我,还好,孩子没摔到,可是我的脚踝骨却疼了起来。
“出门还穿这种高跟鞋,你看,崴着脚了不是?”赵泽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小声地说着我。
刘阿姨这时把时归接了过去,赵泽二话不说,一下子把我背了起来。
“不用!你扶着我就行。”我被赵泽背着,挣扎着想下去。
“别逞能了,脚崴了,越走路会越严重的。”赵泽说着,像被小孩一样地背着我。
这下倒好,刘阿姨背着时归,赵泽背着我。
赵泽打了一个电话,有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来接我们了。
赵泽对那个开车的司机说,“去我家。”
“不要!”我一听吓了一跳,“赵泽我坚决不去你家,我们住宾馆,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赵泽沉默了一会儿说,“也好。那就去贵都吧。”
贵都大酒店,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J市的大酒店,我心里都清楚的,顾宇城那个时候,几乎带我吃遍了的。
我没有多嘴,问赵泽贵都大酒店是哪里?一切听从赵泽安排好了。
来到贵都大酒店,我才发现贵都大酒店并不是一般的规模,它的规模以及装修的豪华程度,谁都可以说是顶级的大酒店了。
早已有人为我们安排好了房间,我带着时归还有刘阿姨住了进去。
住进去以后,我才知道是总统套房。
“我们……没有必要住这样的房间吧。”我小声地跟赵泽商量着。
“没事,我朋友开的,可以给我打折的。”赵泽说着,把我放在沙发上,刘阿姨抱着时归进了里屋。
赵泽待司机出去以后,去洗手间打了洗脚水,放在我的面前,蹲下身子就要帮我洗脚。
“不要!”我使劲地缩回了双脚,结果不小心碰了一下,禁不住“哎呦”一声。
赵泽看看我,摇摇头,“你的脚崴了,我跟你帮帮忙怎么啦,要是你的脚是好的,我才不会管这些事呢。”
“那也不行!”我说着,拽过一个沙发垫,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脚。
赵泽笑了,“那好吧。你自己洗,你洗完了,我抱你上床睡觉。”
赵泽说完这句话,我的脸先红了。
虽然我明白赵泽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夫妻之间说的话。
“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刘阿姨扶着我去就行。”我看着赵泽,示意他赶紧回去。
赵泽的手机响了起来,“妈,我到了,一会儿就回去。”
赵泽挂了电话,对我说,“那好吧,我叫服务员进来帮你。”
赵泽说完,打电话叫了一个服务员,“你好好照顾她,出了差错可不行。”
服务员:“知道了,赵总。”
我微微一怔,服务员怎么认识他呢?
赵泽看看我,对服务员说,“你好好照顾她,工作以外的话不要多说。”
服务员点头答应。
赵泽又嘱咐了我几句,然后离去了。
我问服务员,怎么认识赵泽呢,服务员笑而不语。
我顿时明白了,是赵泽刚才那句“工作以外的话不要多说”的缘故。
于是我就不问了。
服务员照顾我很周到,帮我洗了脚,还搀着我去浴室洗漱,一切完毕以后,服务员确定我没有其他事情要做,才离开的。
我觉得赵泽可能跟这家酒店的经理关系不一般,但是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我的脚不但没请,还肿了,要命的是,时归竟然发起烧来了。
“怎么回事,昨晚孩子还好好的。”我的脚疼的不能下地,看着时归的小脸儿烧得红彤彤的,我心疼坏了。
“刘阿姨,赶紧收拾东西,找出租车,我们带孩子去医院。”
“好。”刘阿姨答应着,往外走,结果与正进门的赵泽差点撞到一起。
“怎么了刘阿姨,这么急急忙忙的?”赵泽问着刘阿姨。
刘阿姨看见赵泽,急得叹了口气,“你说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如烟的脚崴了,小时归又发起烧来了!”
“别着急。我们去医院。”赵泽说着,进来看看时归,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行,烧得还挺厉害。”
“你的脚怎么样?”赵泽忧心忡忡的看着小时归,又过来问我。
我无奈,伸出了脚。
“啊呀,这都肿了!”赵泽看着我,着急地说着,“刘阿姨,你抱着时归,来!”
赵泽说着,一伸手把我抱了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我挣扎了两下,被赵泽制止了,“行了,脚都肿起来了,就别逞能了。”
就这样,赵泽抱着我,刘阿姨抱着时归去医院了。
J市的医院大多数都是顾宇城家的,可是,赵泽就像是看穿了我心思似的,带着我去了一家非顾宇城家的医院。
赵泽分别找了儿科专家和骨科专家给时归和我看病。
我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自己的脚受伤,也没有办法。
经过专家检查,赵泽不放心,又抱着我去拍了一个片,专家诊断我就是扭了筋,好好养着就行。
倒是小时归那里,大夫说好像是生疹子的症状。
我心里担忧,赶紧在网上查生疹子是怎么回事。
大夫告诉我这病具有传染性,并且要注意不能着风,多喝水等,说如果顺利的话,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刘阿姨赶紧把窗户关上,赵泽帮我把药拿过来,给孩子倒水,照顾完我们,又出去了。
我以为赵泽有事走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从外面带回来几双布鞋,全是那种一线的大品牌鞋。
“如烟,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一双,就多买了几双。”赵泽说着,把那几双鞋放在了我的床下。
“赵泽,公司准备开业,我却成了这样,对不起。”我看着赵泽,充满愧疚地说着。
“没事,我父亲已经主持开业了,你安心养病就好。”赵泽说着,又给我和时归,没人冲了一杯奶。
“喝吧,喝奶补钙。”赵泽说着,把奶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的心里暖暖的,但是多少有些不踏实。
房间门突然地被推开了,我吓了一跳。
姜桦和赵朵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