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已普照璃国大地,此刻已是辰时,只是某女还在酣睡中。
“那丫头还在睡着吗?如此还喊不醒她?当真以为皇上太后宠着就不得了了。”右相夫人徐绾绾拖着繁琐的裙摆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朝着兰芷院走去。
云嫂在一旁扶着,就怕徐绾绾走的太快不小心绊着了,“夫人您小心些,小姐该是要起身了。”
“让雅琪将人拉起来,与她说有什么后果本夫人担着。”
徐绾绾有些气急败坏,云嫂赶紧给身侧的丫环使了个眼色,小丫环心领神会一溜烟跑着去了。
当徐绾绾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进兰芷院时,闺房的铜镜前贺兰涾凝一身淡紫色锦缎绸裙,外面罩着纯白的貂绒小袄。
妆容精致,只是仍睡眼惺忪,贺兰涾凝语气略显慵懒,“娘亲,太后姑婆只是让咱们去用午膳而已,此刻时辰还早。”
见涾凝毫无悔意,徐绾绾口气不免不耐了些许,“是呀,依着你的性子恨不得直接去用晚膳咯。”
“娘亲这话说的,至不然也就是去吃吃午后点心罢了,哪能去用晚膳呢?”脸上堆起笑意,一眨眼贺兰涾凝已旋身至徐绾绾身边。
挽着徐绾绾的胳膊,涾凝讨好道,“若是娘亲再继续责怪女儿,怕是真的要来不及了。”
“算你还知晓分寸,你爹爹怕是早朝都已经结束要过去了。”
“那便紧着点,娘亲还在这与我说话。”贺兰涾凝一语带过,拉着徐绾绾的手就朝屋外走。
惊的身侧的云嫂赶紧跟了出去,“哎哟喂,小姐您可慢点啊,小心着夫人了。”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声,“小姐,小姐,您的东西落下了。”
身后雅琪小跑着将手中的锦盒递给贺兰涾凝,贺兰涾凝吐了吐舌头,“这个不带着可是不得了,怕是太后姑婆不会饶了我。”
“你也知晓害怕。”徐绾绾笑着说了句,拉着涾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深紫色的厚重棉帘披着,两匹高头大马在马夫的鞭策下匀速前进,马车内涾凝正靠着软榻假寐,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锦盒里便是太后要你寻的东西吗?”
“恩。”涾凝轻声应着,没有睁开水眸。
“昨晚上去寻的,还寻到很晚回来的?”
这下涾凝干脆不吱声了,她才不乐意这么冷的天寒风习习的去给太后寻东西呢。
“所以到现在这个时辰还没睡饱吗?”
面对徐绾绾的质问,涾凝有些无奈,“娘亲,帮太后做事很费神的,到了皇宫叫醒我。”
“涾凝,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你定要记得。”
涾凝翻了个身,砸吧砸吧红唇,显示自己睡的正香。徐绾绾摇了摇头,也闭上眼睛休憩,万般皆是命吧!
平缓行驶的马车照着平日的速度直奔皇宫宫门,突然马车一个骤停,车内毫无预警的涾凝和徐绾绾不可避免的撞上马车上的软包。
涾凝微一蹙眉,扶起徐绾绾,焦急询问,“娘亲你没事吧?”
“无妨。”徐绾绾坐直了身子,摆摆手道了句后便径自理着衣衫。
涾凝放下心来,才低沉着声音掀开棉帘,“发生何事?”
“小姐,方才宫门口突然横来一辆马车,奴才一着急才……”
驾车的小厮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马车赶忙低下了头,一直伴在马车外的云嫂这才接了话茬,“奴婢方才都看到了,怪不得小六,让小姐夫人受惊了。”
涾凝一语不发,视线望向不远处横着的马车,马车华丽的装饰告示着车内的主人身份不低,只是宫门口的守卫却并没有放行,好似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僵持着挡了他们的去路。
稍瞥了一眼,涾凝就扯下随身带着的玉佩交给云嫂吩咐道,“与守卫的说贺兰涾凝奉太后懿旨入宫,让其他人让道。”
云嫂接过那月牙形的玉佩,涾凝变退身回了马车内,云嫂一跃下马车便奔着宫门口的守卫那里去了。不过须臾,云嫂回来,将手中的玉佩好生还给涾凝,便吩咐小六重新驾车。
原本横在宫门口的华丽马车已经侧身让了道路,涾凝的马车一路朝着皇宫奔腾,畅通无阻!
而身后被阻拦在外的华丽马车内,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早已阴云满布,车内压抑着愤懑的脆声响起,“何时才能放行?”
马车外一个穿着黑衣短打罩衫的男子垂首回答,“守卫说要等左相带着令牌过来才能进去。”
“她贺兰涾凝倒是随身都带着令牌的。”车内的女子一声冷哼,手里的布帛又攥紧了几分。布帛上隐约可以看到一行娟秀的字眼,许妃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