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之心底一颤,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能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肉肉麻麻的话?她都不会害羞吗?
想到今日重逢时她给的拥抱,秦逸之不觉又勾起了嘴角,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很想。”
矮油~
秦逸之眼中深情款款,想来他说的也不是假话。
“嘿嘿嘿……”听见自己发出的傻笑声,萧云汐愣了一下。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成负数,难道自己也会这样?不然刚才那个傻笑的二缺是谁?
嘛,不过这种感觉非常好,二缺就二缺吧。
萧云汐看着四皇子的双眼,认真道:“秦逸之,初见你的时候我真的想不到我会真心爱上你。因为和你合作,你皇子的身份高贵,可以庇护我帮助我,那都是生意上的互惠互利,可是……我渐渐发现,我更希望得到的是……”你的心。
“是什么?”
萧云汐突然不敢说,矮油,这台词也太肉麻了。也许是月光太暧昧,又或许是晚膳的时候喝了些酒的缘故,她怎么觉得自己有些情动?
萧云汐看着四皇子,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秦逸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她笑得开心,他便回握住她的小手:“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萧云汐伸出小拇指,秦逸之看了看,不明所以,云汐便一边教他打勾勾,一边说道:“无论是什么约定,只要打了勾勾,在盖个章,然后复印……对,就这样,这样就好了,约定好了的事情就谁都不能反悔了哦~”
“这是什么诅咒吗?”秦逸之完成了这一整套对他来说新奇无比的动作,直觉只能想到诅咒。
“噗……哈哈哈哈,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刚才已经对你下了诅咒,很厉害的,如果你敢违约,后果会很严重哦。”
萧云汐笑得花枝乱颤,秦逸之突然觉得她刚才的话色厉内荏,这个诅咒,靠谱吗?
不过,心里虽然怀疑,却因为那是萧云汐说的,他选择了相信,并深深印刻在脑子里:只要是云汐要的,他都给。
萧云汐从来都没有想过,今天自己开的这个小小玩笑,居然被秦逸之当真,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后面发生过许多事情,也不能说是谁的错。只是现在她还不知道罢了。如果早知道结果,她可能,不会开这个玩笑吧。
此时的萧云汐想的是,谈恋爱真好。活了两世都没有尝到过这么深刻的心动和这么煎熬的想念,难怪前世生活的世界有那么多言情剧和言情小说。
本来她根本看不起每天抱着小言痛哭流涕的女生,把美好的生活全都浪费在无限YY里,多可惜啊。
不过她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了,爱这种感觉,有些甜又有些酸,它能触碰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开心难过都甘之如饴。原来情爱似蛊,是会上瘾的。
就在萧云汐牵着秦逸之的手,感叹自己恋爱后的变化时。秦逸之突然抬头,眼神一凛:“清儿在找你,听声音似乎很着急。”
什么?
云汐知道四皇子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心里有些不服气。哼,你能听到,难道我就听不到吗?我也是有内力的人!
如此想着,萧云汐把内力集中在耳朵上仔细倾听,果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却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她郁闷地看了看秦逸之,好吧,你赢了。不过,她好歹明确了声音传来的的方向。
云汐和秦逸之循着声音,一路走过来,很快就找到了清儿。萧云汐吓了一跳,清儿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她神色紧张道:“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吗?”
清儿点头,眼睛里藏不住的焦灼:“姐姐,可了不得了。在这苏州地界上,仪美轩只怕是开不起来的了。”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了!”
“咱们的染布厂的几口染缸里,被人倒了许多墨汁,那些上好的料子都被染废了。药园今夜也着了一把大火,那些苗株毁了大半。绣娘,绣娘们也不知吃了什么,大家集体上吐下泻,没有一个爬的起来的。还有……咱们仪美轩的首饰模型,师傅们明明都锁好了的,却不知被什么全数踩烂了,宝石也被砸碎了!”
萧云汐直觉得一阵眩晕,现在却不是她晕倒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
清儿摇着头:“事出突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公子怀疑是咱们仪美轩只怕是得罪了江南的商贾,他已经派泪剑楼的人去把几处出事的现场保护起来了,只是一时之间人手有限,只怕……所以他让姐姐和四殿下赶紧带领官府的人去接手现场,掌握现场第一手的资料,才好接着往下查。”
“那小天人呢?”
“公子已经和残影去苏州城中的几家商户探听虚实了,如果真是他们做的,就算事发现场找不到关键性的证据,也能在这几家的府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姐姐,事不宜迟,咱们快点行动吧!”
不愧是小天,第一时间就已经能够做出判断。想她萧云汐不过就是脑子里别这些古人多了许多想法,说赚钱她比谁都能,可是面对这样的事情,明显还是大荒世界的原住民比她在行。
秦逸之看了看萧云汐,也不废话,扬声道:“劲松!”
悲了个催的,劲松是四皇子秦逸之的贴身侍卫,也掌握着四皇子身边的暗卫。只是刚才四皇子和萧云汐在谈情说爱,劲松碍于身份不好上前,所以此时四皇子唤他,他竟是没有及时出现。
缓解这个尴尬的是四皇子身边的暗卫,平日里从来不轻易露面的人突然出现,让萧云汐眼底真闪精光。暗卫!暗卫啊!原来真的有暗卫这个职业的人存在,好酷。
“主子有什么吩咐?”
秦逸之皱眉,却突然想到他刚才和萧云汐十指紧扣,他还差点吻到她,心里就一阵烦躁,对于劲松的“失职”也就不计较了。
“吩咐手底下的人,去乡君的药园和绣坊保护好现场,再拿着本殿的令牌,调方孝孺的人给我去染坊和工坊,速度要快!”
看到秦逸之能迅速做出反应,并做好部署,萧云汐觉得自己头晕的症状似乎轻了不少。
她皱眉道:“这些都吩咐了别人去做,我呢?要去哪?”
秦逸之摇头:“你最好哪里也不要去。不管是谁的手笔,同一时间你仪美轩的几个厂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就说明这几件事情应该有联系,若真的是同一伙人干的,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是你,所以你现在出现在哪里都不合适,都有可能暴露自己,很危险。”
秦逸之说的她又怎么不明白,只是……
“那……我能不能去绣坊看看。绣娘们同一时间上吐下泻,应该是被投了毒,我们带着大夫去那里看看吧。绣坊隶属于我的制衣工厂,王氏也在那里,我有些担心……”
秦逸之当然知道她说的王氏是谁,看着萧云汐一脸担忧的样子,他终究还是不忍。
“哎,好吧,那你就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现场的东西也不可以随便乱碰,更不可以随便乱出头,知道吗?”
萧云汐虽不明白秦逸之嘱咐的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她却很明显地听到了他话里的关心,心下一暖,点了点头。
秦逸之用海东青作为联络员,几处人马很快汇总了各自的信心。
原来方孝孺也带了医员赶往了绣坊,在他看来,财物上的损失都是次要的,绣娘们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这样一来,逸汐二人只需要火速赶往现场就可以了。
不过,虽然萧云汐已经充分地做好心理准备,来到绣坊的时候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一踏进绣坊,就听见众人“唉哟”、“唉哟”的呻、吟,且个个都是有气无力,这声音仿佛都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似的。
绣娘的房间是大通铺,每个大房间可以睡二十人,小房间是各位管事住的,可以住三人,另有个讲究的单间,就是萧云汐舅妈王氏的住所。
王氏也中了招,歪在床上不能动弹,她告诉萧云汐,她身体里似乎已经空了,再没什么可以往外排的东西了。
而王氏这里算是好的,拉肚子而已,就她一个人,怎么都好说。
萧云汐后面去了几个管事的房间,场面也能接受,只是后来进了那二十人的大通铺,萧云汐和秦逸之这俩人几乎分分钟也要跟着吐。
试想一下,二十个得了不明原因急性肠胃炎的人聚在一起,又吐又拉,各种污秽的马桶摆成排……
呕~
偏偏萧云汐是她们的老板,进都进来了,怎么的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吧。所以也只好忍着恶心,每一个房间都去慰问一遍。
这个场面虽然很惊悚,不过好在,医员把过脉之后,说大家都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是被人下了很大剂量的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