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曲在旁边感叹着，这话自然让万俟重听了进去，不过他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可是红曲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比起胭脂水粉来，你似乎更爱酒。”
“不是我不一样，而是我本来就比较特殊，我从来不担心自己变老，我也没有看过自己变老的样子，如果我只是普通人，肯定也会恐惧变老，现在拼命保养的人里，一定就有我的身影。”
红曲倒是看得透彻，女人的美好时光，说来说去，不过就那么几年，谁也不希望自己提前衰老，所以注重穿着饮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万俟重没有说话，他怎么把这个忘记了，红曲是散仙……
想到这，他突然惶恐起来，红曲不会变老，他六七十岁，白发苍苍的时候，对方依旧是妙龄少女，两个人之间，隔的远远不是身份，是千百年的时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红曲突然开口，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人在发呆，突然扭头的时候，看到对方正在沉思什么。
“万俟重，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她的音调提然拔高，万俟重一下就回神了，稍微咳了咳，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莫家和白家的野心昭然若揭，要是让他们在北城圈了钱，接下来就是买枪支，招人马，他们不是能安分下来的人，所以我的计划可以实施了，不过依然得一步一步的来。”
红曲点点头，最近她在北城逛了一圈儿，发现莫家旁系做的那些事情更加恶心，要不是有莫家掏钱解决，恐怕民意早已经沸腾了。
下午的时候，她特意去了当地的风月场所，旁若无人的走着，因为万俟重说过，这里会有好戏。
其他人看不到她的存在，她仿若幽魂一般，穿过一扇扇门，最后在一扇关着的门前停下。
虽说这门是关着的，可是里面传来的声音，她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老脸一红，枉费她活了这么些年，对男女情爱，一直都不能放开。
“莫少爷，你都好久没来我的地方了，人家今天特意穿上了你送的那套衣服，走吧走吧，去我的房间看看。”
娇俏的女声传来，接着那房门便一响，一个年轻的女人拉着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过两人的衣裳凌乱，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急不可耐了。
然而这个时候，从楼下冲上来另一个男人，依旧是富家公子，不过那眼神，如今只剩下愤恨。
“牡丹，你说过心仪我，不久就要与我私奔，为什么现在却和这个男人勾搭在一起？”
被叫作牡丹的女人马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脸色苍白，几乎是转瞬，就哭哭啼啼了起来。
“这位是莫家的少爷，当初我入这风月场所，都是拜他所赐，他是金主，是我的负责人，不把他伺候好，我……我怎么活下去……”
语气里满是委屈，似乎刚刚满脸媚笑的认不是她一样。
莫川也有些懵了，明明是这个女人贪图他的钱财，才攀上了他，怎么如今倒显得他强迫对方一样。
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被激怒了的男人就已经扑上来了，他条件反射的一推，那男人顺着楼梯，直直的滚了下去，鲜血从他的脑门下流了出来，看着渗人的很。
与此同时，红曲手里烫了一下，她的手一伸，那小小的册子被握在了手里，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名字，正是这个男人。
而将死的男人，瞳孔陡然睁大，因为他看到一个红衣的女人就那样站在楼梯中间，那里刚刚明明没有人的，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那个红衣女子。
是鬼么？还是那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呢……
红曲的视线和他淡淡的对视着，握着笔，将那个名字轻轻滑去，有些不能理解，怎么万俟重知道这里会有戏看？难道这一切是他策划的，可是想到这，她又摇摇头，万俟重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把别人的生死看得这么轻贱。
“啊！杀人了！”
“莫家少爷杀人了！！”
现场马上慌乱了起来，这里本就是风月场所，哪里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很快就来了警察，将那具尸体围了起来。
白珏淡淡的看着早已经吓懵了的莫川，眼里闪了一下，轻轻挥手。
“带走。”
莫川没有反抗，虽然他做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他的手上沾了鲜血了，以前这些事，他都是让别人去做的。
风月场所向来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很快，莫家人弄出人命的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短短一个上午，北城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
莫川平日里就跋扈惯了，这还是第一次栽跟头，被他压榨过的老百姓自然是乐见其成，很快，大家就讨论了起来。
“那莫川上个月就抢了卖艺的瞎子的闺女，也不知道那女娃现在怎么样了，现在他也是活该。”
“话别说的太早，这些年他做的混账事儿多了去了，不都好好活着么，也许莫家这次，照样能把他弄出来。”
“你说主帅知道这些事情么，要不我们把莫家旁支做的肮脏事儿都列举出来，桩桩件件，交到万俟府上去，让主帅给我们主持公道。”
有人义愤填膺的说了这么一句，很快，百姓就响应了，大家签字的签字，画押的画押，秉着法不责众的心态，将那一纸诉状交给了万俟重，而北城的公栏上，也是莫川此次杀了人的消息。
若放在以前，莫华是能用钱来把事情平息下去的，可是这次，老百姓似乎存心不买账一样，哪怕他给再多的钱，都没有用。
“该死！！”
他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疼的手心一片青红，最后狠狠咬牙。
“你舅舅也真是，平日里也不好好管教这个儿子，现在出事了，倒知道来找我了，嫌我给他收拾的烂摊子也不够多么，这次那么多人举报，万俟重哪怕只是做做样子，莫家都会受到损失，民意如此，我能怎么办……”
说完这话，他坐下叹了口气，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