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奇怪法？”
万俟重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破庙子而已，大概因为北城以往的那些传言，所以这里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不知道，我也说不出来，感觉这里有东西，可是那种感觉又太微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红曲这个时候也有些不确定了，抬脚拨开面前的荒草，不远处的寺庙就在那里，只是长期风雨的侵蚀，看上去破败不堪，碎裂的瓦片就那样静静的躺着……
“进去看看吧。”
万俟重说了这么一句，想要上前，却被红曲拦住了。
“你在我后面。”
红曲的声音不容置疑，脸上也是一派坚定。
万俟重的心里突然有些微甜的味道，他保护了别人这么多年，可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把他拦在身后，不免觉得好笑，连忙压住了上扬的嘴角。
“嗯，好。”
红曲没有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迈着步子缓缓的向前走去，直到去了寺庙的门口……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鸟叫，她心里抖了一下，过后便又觉得荒谬，她不是人， 不是鬼，何必害怕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么想着，直接迈开步子，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片荒凉，到处都是干枯的稻草，看来以前这里是有流浪汉住的。
红曲往前面走了一步，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灵魂。
可是这四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样？”
万俟重走到她的身边，发现她脸色不好看，立即关心的问道。
红曲摇摇头，也许是她多心了，北城太平了这么久，能有什么东西进来，想到这，摇头苦笑。
“万俟重，你去那边，我沿着这条路去看看。”
万俟重点点头，顺着另一条路便走了过去。
寺庙的周围分为两条小路，顺着走过去，也许能看到不一样的地方。
红曲这么想着，抬脚便去了面前这条路，她刚走，佛像上便缓缓的冒出一股黑烟，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转瞬就不见了踪迹，然而她并没有发现。
她把小路走到尽头，都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转身便开始往另一边走去，去看看万俟重。
万俟重那里也没有什么发现，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寺庙而已，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寺庙破败了，原先繁荣的景象变得萧条。
“走吧，这里什么都没有，红曲，要过年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趁着这几天好好放松放松自己 。”
红曲总感觉万俟重的话里有话，眉头蹙了蹙，刚想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就看到不远处躺着一具小鸟的尸体，这是刚刚他们进来时，在门口叫唤的小鸟，转眼就变成尸体躺在这里，并且浑身的血液都被吸了个干净。
红曲蹲身将小鸟的尸体捡了起来，尸体已经僵硬了，在她触碰到鸟毛的一刹那，整具鸟尸突然变成了灰烬，从她的指尖缓缓滑落。
万俟重从来没有看到这么神奇的一幕，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以为红曲在变戏法。
“刚刚那是……”
红曲的脸上很凝重，将手上的东西拍了拍，抬头看了看这寺庙周围。
触目所及是黑色的烟雾，呛鼻且刺眼，她挡在万俟重的面前，本来以为今天有一场苦战，可是烟雾过后，一切正常，那个东西像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消失了。
“红曲，那是妖么？”
万俟重也知道刚刚的烟雾不正常，上次因为白家，他算是见识过妖，所以现在这么怀疑。
红曲却没有马上点头，她最开始以为是妖，可是妖给人的感觉不会这么邪恶，那种邪恶像是从尸体堆里翻滚出来的一般。
“我也不清楚，万俟重，我希望它是妖，这些天我一直感觉到不安，所以今天才决定来这里看看，假如它是妖，那我可以不用担心，但我怕的是，它是鬼……”
鬼？
万俟重的心里有些发凉，大概凡人对这个东西总是很抵触，潜意识的觉得对方很可怕，何况他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直到遇上红曲，他才开始相信那些鬼怪传说。
“鬼很可怕，我存在了千年有余，从来没有见过鬼，鬼是由怨气堆积而成的邪祟，我在资料上看到过，历史上曾经出现过鬼，它出现的那天，直接屠了一个城镇。”
万俟重听到她的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有办法化解么？红曲，你掌管世间命数，难道也怕鬼么？”
以前他从不觉得这世间有红曲害怕的东西，可现在看这样子，红曲显然有些忌惮鬼。
“我不知道，鬼是我最不了解的东西，之前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刚刚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是鬼的可能性很大。”
红曲说完这句，抬脚打算离开这里，却发现万俟重没有跟上，扭头打算去看对方，却发现那人陷入了沉思。
“你在担心北城的百姓么？”
“嗯。”
万俟重的语气很沉重，假如鬼真的那么可怕，一出现便屠杀了整个城镇，那北城的百姓怎么办呢？
红曲的脸上有些笑意，轻轻抚了一下袖子。
“其实很多时候，人比鬼恐怖多了，别想这么多，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格，你不可能逆天改命的，假如判决书上写了某人今天必须死，你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让他多活几天。”
万俟重听到她这么说，一时倒没有那么担心了，叹了口气。
“走吧，马上就要过年了 。”
红曲点点头，两人并肩离开了这里。
回到万俟府后，红曲便去了自己的草屋，拿出资料翻了翻，发现这些资料确实很少有记录鬼这种东西的，她千百年都不曾碰上一只，可见对方的稀有程度。
她拿出了兜里的纸片人，扔在地上，那纸片人突然变大，并且向前走去。
红曲跟在他的后面，去了藏书的地方。
她平日里只喜欢喝酒，对于看书，没什么兴趣，所以找资料的时候完全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