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兰沉默不语,这件事,她知道,只是,她不认为大长老做得错。
云月主的存在,的确给主子很大的干扰,让主子为了云月主三番两次修改计划,只为了云月主。
南宫琉羽却满脑子是那白衣翩然的人儿,如今她却在别的男人怀里巧笑嫣然的人儿,心里一阵钝痛,甚至会烦躁不已,心里那股气藏在心里太久,就会把人逼疯,现在的他,已经将近癫狂无疑。
压在心里只剩下最后一根稻草,一旦被压掉,也许,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也不一定吧。
扬起手一掌呼出,打在了其中一个箭靶上。
砰的一声,这箭靶四分五裂,化作粉末。
这股强大的内力,让跪在地上的冷风兰,心头颤了颤。
她第一次,见主子如此失态,是因为云月主吗?
南宫琉羽没有理会冷风兰,他将弓箭放下,迈开步子,黑着脸离开了这里。
冷风兰看着自家主子离开以后,她咬了咬牙,狠狠说道:“都是那个云月主,当初是要死不死,真是命大,她活着就是一个祸害!”
她眼底划过一丝杀意,然后运起内力,离开了四王府,来到了一家客栈里。
上到了二楼,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前,伸出手,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等了一会,冷风兰眉头蹙了蹙,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来,迎接她的,是一个一身长相秀丽的女子,脸上蒙着面纱,淡青色长裙。
她看到冷风兰的时候,眸子闪了闪:“你找我们主子有事?”
“当然,你们主子难道不想知道,云月主的事吗?”冷风兰也不废话,直接把自己来意说清楚。
兴许是听到了云月主三个字,女子面色微微一变,然后又沉住了脸,让开来:“进来吧。”
冷风兰随着这女子,走进了房间里来。
绕过这大大的屏风,只见一个一身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坐在了长长的软塌上,脸上同样蒙着面,身段优雅,纤纤玉手轻轻抚过这蓝色的衣裙,脸颊靠在那衣袍上,仿佛穿这衣袍的男人,就在眼前一般。
时不时露出那纤细修长的腿,旖旎的画面,的确有种美人如玉之感。
当主子看到冷风兰的那一刻,那小脸扬起一丝欣喜的笑容,轻轻跳下,然后到了冷风兰的面前,拉起了她的手,笑容宛如黄莺一般:“冷姐姐,是不是羽哥哥让你来找我,是要带给我什么好玩的吗?还是说,羽哥哥想我了,想要见我了?嘻嘻……”
冷风兰暗暗冷冷笑了笑,面上却尽可能挤出一丝笑意:“婉芸,你不想见见你的姐姐?你的姐姐云月主并没有死,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在明周国皇城里,在主子身边呢。”
一旁的女子,听到这话,面色一沉,冷声呵斥道:“放肆,云月主早就死了,现在的云月主在你的眼前,见到云月主,云月阁的主人,你竟然不下跪!且不说云月阁,但是我们主子北冥国媪公主的身份,就够你这奴婢下跪行礼了,你可是北冥国人,难道是不知礼数吗?”
冷风兰依旧带着一丝淡笑,却没有什么温度,甚至透出一丝冷意。
巩婉芸抬了抬手,对自己的下属打了个手势,这女子便低下头,出去了。
“冷姐姐来这里,是因为欣月姐?”她笑容可掬,歪着脑袋,望着冷风兰。
冷风兰却丝毫不被这女人看似温润无害的外表迷惑,她知道,这女人,不知道派了多少杀手,混到主子的杀手里,就是为了取云月主的性命。
这样一个狠辣无情地女人,和外表看起来还真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啊。
“对啊,你的欣月姐还活着。”
巩婉芸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的僵硬,她眨了眨眼,说道:“那不是很好吗?这样,羽哥哥就不会难过了。”
“是吗?” 冷风兰可不信,这巩婉芸真的希望龙欣月好好的。
当初那事,不也是她一手操控的,让龙欣月落得了如此下场,现在在这里,怎么装,也掩盖不了她的目的和心思。
“媪公主,属下来此,也就是想要告诉你,月公主如今要打算回北冥国了,你应该知道,一旦她回了北冥国,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吧。你认为,主子还会让她再回明周国吗?”
“到时候,主子眼里心里,都只会有月公主一人,又岂会多看你一眼?而你,一旦月公主想起来一切,你必死无疑!”冷风兰冷声说道。
特别是后面那一句话,让巩婉芸吓白了脸,紧紧咬住下唇,不语。
“好了,我还有事,公主殿下,您可要掂量清楚了。”
冷风兰刚刚转身,一道风劲闪过,刚才那蒙着面纱的女子,片刻到了她的面前,一柄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上:“放肆,一个小小的隐卫,也敢对媪公主无礼!她不仅仅是媪公主,还是北冥云月阁的新主人,这两个身份,都不容许你轻易放肆!你最好跪下来,向公主请罪,不然……”
“予珂!让她走!”巩婉芸俏脸黑沉,一甩衣袖,走到长椅上重新坐了下来。
这个叫予珂的女人,眸子闪了闪,狠狠收手,冷哼一声:“记住你的身份!不然,光是云月阁的杀手,都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
冷风兰冷笑一声,面对巩婉芸,她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她云月主的身份,一个依靠阴谋耍诈得来的位子。
况且,她的武功,还有能力,也不知道,她根本不能和云月主相提并论。
若不是云月主一手建立的云月阁,而她,正好有个云月主表妹的头衔,哪里还轮到她还有这个好处。
冷风兰对此,也就是心里冷笑几声,如果不是云月主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太重,而主子却被儿女情长所牵绊,她倒是挺佩服云月主的。
云月主的出现,本来就是为主子而生的,那她何不让云月主为主子而死呢!
这样也值得不是吗?
“属下告辞。”冷风兰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门外,离开了这里。
独留下巩婉芸望着冷风兰离开的背影,面上虽无表情,衣袖下的手,却狠狠刺入了肉里。
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内心的恨和妒忌,这一刻怎么压制不住,就要从胸口冲出来,恨不得走到龙欣月的面前,将她撕碎一般的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