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婉芸瘪嘴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这是为百姓考虑,羽哥哥,月姐姐可能早就……所以,现在还是以百姓为重啊。”
“不可能!主子不会死的,你别在这里胡说!”容云被气死了,这个女人,如果可以手撕她的话,他肯定撕了她。
太恶心了!
“我哪里胡说了,再说了,比起月姐姐来说,天下百姓更重要不是吗?羽哥哥,您是北冥国的掌权者,要以北冥国的百姓为重啊!”巩婉芸继续说道,希望南宫琉羽能够下令放下铁墙。
就连冷风兰也站在了巩婉芸这一边,开口劝南宫琉羽:“主子,媪公主说得对,这个时候不能因为可能已经不在的人,置天下百姓于不顾,还是放下铁墙,我们撤退吧,如果再晚一步,就阻止不了了!”
这些士兵连连后退,有些上前和这些行尸走肉缠斗,但是根本打不死的存在,相比较之下,活人更加没有优势。
死伤也在成倍增加。
南宫琉羽看着这些不断涌出来的行尸走肉,他薄唇微微勾起,那笑容透出一丝讽刺:“我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的手,现在也是一样!”
冷风兰一愣,巩婉芸也是愣住了。
等两人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抽出了身旁护着他禁卫腰间的一柄长剑,然后运起内力,冲进了这些死尸里面。
只看到长剑挥舞的寒光和凌厉的杀气。
这些死尸竟然被活生生砍下了头颅,咚的一下,就像砍冬瓜一样。
一个一个被砍掉头以后,就倒了下去。
那些禁卫看出一些端倪,是要将头给砍断才能打倒他们吗?
有些稍微有武功底子的,学着皇子那样,开始砍断这些人的头颅,其他人,没有那个能耐的,就防守者,抵御着,不让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走出去。
冷风兰见此,她心中不震惊是假的,也许,她真的低估了云月主在主子心里的地位。
如今这样,还能如何!
她也同样抽出腰间的长剑,运起内力冲到了这行尸里面去,帮着能砍掉一个是一个。
而巩婉芸看着手拿长剑,毫不留情砍杀着这些行尸的男人,寒光闪烁在他周身,宛如修罗一般,浑身都是肃杀之气。
飞扬过的血肉,丝毫没有沾染到男人身上,却让她觉得,心里发颤,仿佛此刻的男人就像浑身浴血的魔鬼,可怕。
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男人武功的强大和杀戮。
为了龙欣月,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心里就像被压着一块巨石,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都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他不放弃呢?
巩婉芸咬着唇,周围的景象都仿佛变成了虚无,所有的士兵正在与之抗争,死亡在增加,可是,这个男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兴许,他的心里,江山百姓,乃至天下,都不及那个女人的一分一毫吧。
就在男人靠着强悍的武功,冲到了云月阁的大门口时,正要往里迈进时,她看到了里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行尸走肉,那些人头,不断蔓延,根本看不到尽头。
失去的恐惧爬满了她的心底,不敢相信,要是这男人就这样冲了进去。
就算武功再高强,也难以抵挡这么多的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吧!
不,她不能让他进去,不能让他为了那个女人去死!
巩婉芸什么都不想,就往前冲,可是被予珂拦了下来。
但此刻的巩婉芸早已忘却一切了,只想要阻止他:“她已经死了,这么多行尸,她早就被他们都给吃了,不可能活下来了,羽哥哥,你不能为了她去死!啊……”
在他迈入那一刻,她心口猛地一痛。
几乎崩溃一般大叫起来。
“谁说我死了?”清丽的声音响起,而这个声音,让南宫琉羽停住了脚步。
其他的士兵们也纷纷朝着声音发出所在看了过去。
突然之间,一些黑衣人从天而降,有好几千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眨眼之间,以看得到的速度。
这些行尸走肉一样,连刀剑都很难砍断人头,就像割稻草一样,刷刷刷……
一个一个都落了下来。
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南宫琉羽所在,甚至往里蔓延,这些东西没有了头颅,自然就一片过去,都倒了下去。
站在那的士兵都停了下来,呆呆愣愣望着发生的一切,这些黑衣人的速度,是人的速度能有的吗?
太可怕了!
在这满是尸体的云月阁里,两个身穿白衣的一男一女缓缓走了出来。
踏着这些恶心的行尸,可不知为何,这些士兵们都有种看到英雄归来的错觉。
那些跪在后面,云月主的旧部们,看着自己的主人踏着这些尸体走了过来,每个人都激动得站了起来。
活着,主人还活着。
他们的云月主还活着!
“果然主人没事,我说得没错,云月主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死,云月阁的中心算什么,对主人来说,根本来去自如不是吗?”
“对!云月阁中心算什么,岂能难倒我们的主人。”
“月儿……”南宫琉羽看着越走越近那一身白衣的人儿,他身子一颤,兴许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当看到她挽着南宫修寒的臂膀走出来时,又有一种深深的失落。
她是为了他,才这样不顾一切冲到云月阁里去的吗?
果然……
南宫琉羽垂下眉,眼中的赤红褪去,只剩下落寞,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龙欣月显然没有想到,四王爷竟然为了她,就这样不顾一切杀了进来,她走过南宫琉羽身旁的时候,停了下来。
然后对南宫琉羽微微一笑,透出一丝感激:“谢谢。”
当然,这个笑,这个谢谢,自然让她身旁站着的男人立马黑了脸色。
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了握。
这力道,让龙欣月心口一颤,微微抬眼,看到某人已然不爽的脸色,她连忙笑眯眯地靠在了他肩头:“其实,我已经想起来一切了,但,这不改变我的决定。四王爷,以后,有寒在,他会护着我的,你可以放心了,不必为了我,冒如此大的风险。”
龙欣月的这番话,其实是希望和南宫琉羽说清楚。
她真的不想欠他太多,况且这份感情,也不是属于她的,是属于那个一心为四王爷那个痴心女子的。
但是,那个女子已经走了。
她也不可能说是为了谁,就留在北冥国,她想唯一能够为前主做的,就是把所有恩怨都给理清楚,算清楚便是了。
南宫琉羽努了努唇,而后脸上浮出一丝淡笑,可是那薄唇却苍白得可怕:“无碍,竟然你没事,也记起来一切了,那我就先走了,至于有些人,如何处置,你说的算。”
他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走了出去,在离开这大门之前,顿了顿,然后一扬袖:“走!回皇宫!”
便再也没有回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