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玲珑阁的生意渐渐地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开了春后万物复苏,天气暖和了,宜嫁宜娶,所以成亲的人也就多了,他们收集的桃花也慢慢的多了点,只不过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凡人,自然是法力不足,也只能靠着多收集才可。
红烛被墨霖关在阁楼七日后,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脚揣在了门上,结果门没事,她的脚崴了。
这下子就算是她想自由活动都成了一件奢侈之事。
阿如私底下劝过她,让她跟墨霖道歉认错,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错在哪里,帮芍药去见罗铭难道也是有错么,冬儿说要是罗铭再想不开估计要战死沙场了,她总不能见死不救的。
就比如这天,她就算是想待在玲珑阁也不可能了。
罗铭出事了。
在墨霖把红烛拎回去的同时,也将芍药带走了,他的法术要比韬光高明太多,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个人易如反掌,所以当晚他把红烛关在阁楼后便去了芍药的酒楼,将她放了出来。
墨霖本是想着跟她说关于她和罗铭的事玲珑阁不会再插手了,但是想了想又怕红烛生气,毕竟她这日子过的无聊了些,能让她偶尔操心点还是有点好处的,所以便没有去过多的说什么,只是告诉她要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万万没想到,芍药竟然在他走了之后又返回东海。
不过她没有去找罗铭,而是化为男子入了他的队里,跟随他的左右,成为他营帐的守门护卫,只不过她这点把戏是根本瞒不过罗铭的,不消半日她便成了罗铭的小跟随。
而第二日便迎来了一场恶战。
那一战罗铭死了,芍药身负重伤。
可她也不能守着罗铭的尸体,只能在看着那些虾兵蟹将将罗铭送回东海后,她再自己回到凡间。
那种触摸不到的疼痛让她彻夜难眠,只好整日将自己的五官封闭,让自己沉睡着,只有睡着了才能让她暂时忘记疼痛,忘记失去爱人的痛苦,所以她没日没夜的沉睡着,酒楼的生意也不管了,小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偷偷跑去找红烛,让她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办,红烛这才知道了她走后发生的事情。
她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托司命去看看红线阁里的红线,结果却让人出乎意料。
“你说这算不算是月老阁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迹,”红烛听完司命说的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来,咽下去后巴巴的开口道,“司命你回头可要将他们两个的故事记入史册,流传给下面的那些小仙看看。”
司命啧啧嘴,“你这么说的话,那也要等到这个故事结束。”
红烛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难道还没结束吗?”
墨霖将茶杯推给她,示意她给自己倒杯茶,接着司命的话说道,“故事的结束就表示两个人的命运是皆大欢喜,现在你瞧着哪个是皆大欢喜了,还是说罗铭活着呢。”
也是了,罗铭还是死了,传闻这七公主倒是难过了几日,也就没有了下文,想想也是造化弄人,当初七公主也算是废了力气救人,保了罗铭的性命,终究也没活过几日。
红烛托司命去看的红线也是让他们有了点新的期待,罗铭已死,自然是跟七公主的姻缘断了,而芍药却与另外一个人有了红线牵连,而且那红线看起来万分紧实。
他们都觉得那个人应该是罗铭。
司命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我说小红烛,你这脚是怎么回事,前些日我在上头瞧着你还好好的,这才几日的功夫你就把自己折腾的惨不忍睹,是不是墨霖没有看好你。”
“是啊,他整日里神龙不见尾的,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红烛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瞥了眼墨霖,“我要是想找他还要等到他什么时候出现在玲珑阁里,还要恰好出现在我这个小阁楼里。”她越说越生气,自然说的话也有些赌气成分,听着完全就是受了委屈的小怨妇。
墨霖勾唇一笑,“自己闯了祸还不觉,竟然还想着嫁祸他人。”
司命来了兴趣,往前坐直了身子,又变出几个水果啃了起来,“你快说与我听听,我倒要看看这小红烛闯了什么祸,这天界几千年的滚来滚去也就那么些事了,还不如你们在凡间活的轻松自然,故事又多。”
“她瞒着我带着芍药去了东海找罗铭,还被韬光发现了。”
一句话成功的让司命愣了愣,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红烛被他笑的先是莫名其妙,接着毛骨悚然,“司命你笑的太奇怪了。”
司命摆摆手,强忍住笑意,“你是怎么想到要去招惹东海那个三殿下的。”
红烛懵了,“三殿下有什么问题?”
司命抿着嘴一个劲笑,直到被踹了一脚后捂着腿肚子说道,“这三殿下很是滥情,结交过的姑娘数不胜数,但凡入了他眼的姑娘一定要留在身边等他玩腻了再放出来,幸亏墨霖去的及时,不然你可能就被留在东海当他的十九小妾了。”
“是吗?”她明明上次去的时候也没有见着韬光怎么样,只是对她有些殷勤罢了。
“你难道看不到他那双桃花眼吗?”
红烛摇了摇头。
“你难道感觉不到他那种油腻腻的待人方式?”
红烛接着摇头。
墨霖见状微微敛去笑容,沉声道,“你第一次见韬光吗?”
红烛顿了顿,又是一番摇头,直接把对面的两个大男人给摇糊涂了,这明显是不对劲的,虽说红烛算不上妖艳明媚,但是好歹也称得上是个漂亮姑娘,怎么韬光会无动于衷,更让人惊讶的是,她不是第一次见韬光。
司命已经完全燃起八卦之心,一屁股坐到藤蔓上,压得藤蔓嗷的一嗓子,狠狠地抽了司命一下,后者也只能讪讪一笑,拍了拍藤蔓给她输了点灵力,让她把自己的地盘加固了一下,然后扯着红烛的袖子,一不小心又瞥见了墨霖冰冷的小眼神,有把手缩了回去,“你快点讲讲你和韬光是如何认识的,那家伙竟然没有想着把你收入囊中,简直就是六界奇迹。”
他们印象中的韬光是只要见到漂亮姑娘,只要他觉得这姑娘有趣,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拉拢她道自己身边,可偏偏出了个红烛,在东海待了数日,毫发未损的跑了出来。
“在天界的时候,我就曾因为韬光的红线去东海住过几日,,那几日他对我是挺好的,后来我就自己走了,只不过走的时候没有同他打过招呼罢了。”她可不能说自己当初是被吓跑的。
司命眨了眨眼睛,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你是怎么从东海逃出来的?”
红烛蹙眉想了想,她哪里用得上逃这个字,她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走了出去,“我是从东海龙宫的正门走出去的。”
只不过后来被韬光知道了而已。
“那可真是……”
墨霖起身走到红烛旁边,“先别说韬光了,先商量一下芍药的事情吧。”
他们看到了芍药的姻缘线,另一头是一个叫罗刹的人,在六界之中属于什么样的人他们未曾知道,想要知道他的信息怕是要去一趟地府了。
自从秦广王被阎君安排了别的差事之后,就连忘川也很少出来了,整个地府仿佛从他们耳畔消失了一般,猛地被提起来红烛还有些恍惚,当初她和忘川的事情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搁置了,她也没有去问过,此番过去她兴许可以好好问问了。
司命蹭的站起来,“我可就不去了,那地府的黑白无常上次趁你们两个不在可是吓了我一通,”他的周身开始泛起蓝光,“天帝还等我写戏折子呢,我得赶紧回去了。”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红烛指了指面前已经消失不见的人,“他这是怎么了?”
“上回他私自去地府查看东西,走的就是黑白无常的后面,结果被秦广王知道了,连着扣了黑白无常两个月的薪水,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吓他。”
“……”吓得好。
是夜,两个人去了地府,门口竟然站在牛头马面。
平日里都是些鬼差来值班守门的,而这次竟然是牛头马面这两个判官,看来是地府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马面看到两人来先是愣了愣,继而迎了上去,“两位怎么有空来地府了。”
墨霖淡淡一笑,“有些事想要找秦广王商量。”
“容我进去通报一声吧。”马面搓了搓手有几分不好意思,“最近看守加强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墨霖点点头,“应该的。”
“我说,”红烛趴在他身后同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后便缩回脑袋,小声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啊,要不然的话也不能是牛头马面亲自值守。”
墨霖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讲话。
不消一会儿便看见马面出来,“二位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