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在月老庙旁边的邀仙楼住下。
她是想着能够看到月老庙的情况,而且这地方灵气充盈又有求缘人的祈愿,所以对她疗伤是大有帮助的。
忘川有来看过她一次,说让她回到玲珑阁,毕竟阁里的桃花对她的伤更有帮助,还说了墨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那么做的,红烛问她是否知道自己跟墨霖的事情,忘川一无所知,她虽说是知道两人结缘的,但是对于为何能够结缘之前红烛从未告诉过她,不过瞧着应该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不可说。
看来,她和墨霖的事情瞒了所有人,可偏偏她忘得一干二净的。
第三日夜晚,红轴睡得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的觉得旁边有人,睁开眼睛一看一人你这月光站在她床边,身影斜长,月光阴冷,吓得她尖叫一声,司命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安慰,“我的小祖宗,是我是我!”
红烛甩开他的手,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司命啧了一声,坐在床边说道,“我是来看看你的, 你真的打算不回去?”
“司命,你若是知道当年的事情那你就跟我说说,若是不知道,那就请回吧。”说罢红烛翻身躺下,静静地看着司命。
“诶你这个人,”司命挠了挠头,面露难色,“这事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估计你知道的跟我知道的差不多。”
司命如此一说,红烛心中一惊,她本以为墨霖的年龄应是同司命一般大的,就算是大也大不到哪里去的,如今他说是听旁人说的,那么墨霖的年纪应该是比司命还大,她稳了稳心神,“司命,墨霖到底多大年纪。”
这下子轮到司命惊了,“你不知道墨霖多大?”
“我之前觉得他应是同我一般大的,所以也就从未过问。”
司命满脸震惊,细细盘算了一番后开口道,“我两百岁的时候墨霖就已经是这幅样子了,我也从未知道他是几千岁还是几万岁,因为觉得不重要,所以也像你一样从未过问。”
红烛点点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那你知道墨霖什么事。”
“这……”
“你只管说,我就听一听,反正瞧着我应该跟墨霖认识很久,如今部分记忆回来,其他的早晚也会回来的,你就是再帮他隐瞒也瞒不了多久的。”红烛轻声说道,她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为什么墨霖要这样做。
背后的人久久没有声息,就在红烛都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司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其实我真的不清楚,虽然我拿着命薄,但是你也清楚的,很多人都不在这命格之中,这让我如何预算和查看。”
这点是天界唯一的机密,而且是千万年不可窥探的,天界曾号称可以掌管三界,三界任何事物都逃不开这命簿的安排,司命有一本,这本是普通的,记载着普通三界的事物,而还有一本是记载特殊人事的,那一本在天帝那里,从不示人。
墨霖的命格不在这上面,说明他对于天界来说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而司命接着说道,“你的也不在。”
红烛猛地坐起来,睁大眼睛着着他,“你说什么?”
司命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那日我想着看看你命格如何安排的,却发现你没有在这上面,你也知道我若是强行看一人命格也是耗损修为的,但是看着你在凡间如此痛苦就想着替你先看看,结果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你的命格,所以我觉得你的名字应该也在天帝那本命簿上。”
这么说来,她和墨霖应该认识的更早,而且都是特殊之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烛敲了敲脑袋,司命怕她伤害自己忙夺下她的手,“你也不必苦恼,既然是想不起来的,定是当初你自己不愿意再记起来的,你现在不也是过得挺好的吗?”
“我知晓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不能走,在这里有助于我疗伤。”红烛笑了笑重新躺下,轻声说道,“你也不必替我惋惜,我这副身子我还是有数的,不碍事。”
司命见劝不过她只好作罢,扔下一堆丹药给她便走了。
红烛待他走翻身吐出一口血,她笑了笑,自言自语着,“看来这身子还真是撑不了多久了,还真是难受啊。”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挺脆弱。
而这几日,墨霖从未来过。
那酒楼的老板娘见红烛身子弱,便说要帮她请个丫鬟来照顾她,红烛笑了笑,“不用,我还没有病重到那份上。”
老板娘是个中年妇人,可见她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小,满脸怜惜,“你这孩子瞧着就是身子骨弱,等你回来我给你炖个鸡汤喝,不收你钱。”
红烛点点头,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出了门。
自从她病倒后墨霖很少让她出门,而且出门也是坐在轿子里,不然就是想吃什么就让阿如大树他们买回来给她,所以她能够出来逛逛心情也是很好的。
结果她刚出门,便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她还想喊老板娘可惜却怎么也喊不出来,便失去了知觉。
等红烛醒来的时候,她竟是在自己的房间,桌旁坐了一黑衣人,她看的不真切,恍惚间以为是墨霖来了,顿时觉得有几分委屈,却在音调上冷了好几分,“你来做什么?”
“你醒了,姑娘。”那人应声转过神来,是个陌生的脸庞。
红烛一僵,缓了缓心神,“你是谁?”
那人站起来将一杯茶递给她,目光清澈,笑容璀璨,好一个俊俏郎儿,“在下罗铭。”
罗铭……
红烛心里默念了几遍确定不认识此人后,又看了眼手中的茶水,“是你救了我?”
罗铭微微一笑,“不是我,是老板娘救了你,我只不过是你在晕倒的时候随意抓住的一个过路人罢了。”
“……”她简直厉害了,还能倒下去的时候去抓个人,想到这儿红烛捂着脸无声哀嚎了几声,“那什么,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再次等你醒来也是有一事相问。”
“请讲。”
“敢问姑娘,是否名为红烛。”
红烛抬起头看去,“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