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果然又收到了徐玉的来信,诚王终于同意他出兵嘉兴,但是嘉兴守将杨完者骁勇异常,此前的数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再次问他的归期。
五月初一,再次收到徐玉的来信,常胜将军的他,首次打了败仗,内心十分苦恼。得知刘文归隐,感到十分惋惜。并表示,如果刘文在,师兄弟联手,一定能够挽回败局。
刘文回信,徐玉的勇猛已经是世间少有,如果暂时攻不下,可能是时机未到,并安慰他胜败乃兵家常事。
五月十五,徐玉来信诉说了些夫妻间的矛盾。徐玉的军队屡吃败仗,适逢张萱有了身孕,她便请求父亲将丈夫调离前线,徐玉不甘心,夫妻俩第一次闹矛盾。信中还提及阿兴又回到了军中,性格上改变了不少,但是踏实能干。
容心看了这封信,担心的不得了,近乎于神不守舍。二人从集市到家,一路上半个字也没说。
刘文总是漫不经心,到了家才看信,看过之后,他笑了:“离开前线不是挺好的吗?至少安全!”
“大哥他从小就想成为一代名将,像凌烟阁二十四将那样,开疆扩土,还天下太平,不让他打仗,等同于要了他的命。”
“可是时机没到,妄动也是会要命的,萱和公主和你年龄相当,年纪轻轻就守寡,岂不是很可怜?”
“如果你肯帮他,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呵!你这人真倔,我又不是神。还记得脱脱率百万大军,围困高邮吗?外城都已经突破了,就差最后一点,可是就这一刻,他被就地解职押走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求也没用!”
“你总是有一堆的道理,我说不过,但是关于卫温,你不是说已经提醒大哥了吗?为什么他还能混进军营,并且如鱼得水?”
刘文有些火了,“我确实提醒他了,告诉他此人和诚王有杀家之仇,不能再用,但是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容心也火了,“天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告诉他,帮人帮一半,还不如不帮。”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问心无愧!”
“他当你是过命的兄弟,掏心掏肺,但是你却处处对他隐瞒,还问心无愧,骗谁呢?”
“骗谁?骗你,行了吧?你凭什么指责我?你真的了解他吗?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苦衷,爱信不信!出去!”
刘文将容心赶出了堂屋,把门插上。
容心一气之下,收拾了包袱,来到门口,“我是没有资格指责你,多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后会无期!”
刘文没有回答,平复了片刻打开门,她已经走远。他大喊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跟人红脸,“平凡不好吗?没有诸葛亮,天下不还是照样一统?‘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我刘文就是爱丘山,不爱红尘!”
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复杂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他哼着小曲儿,在院子里冲了个凉,忽然想起集市的时候,有个来山上打猎的猎户被一头野猪所伤,“糟了!她不会被野猪吃掉吧?”
刘文赶紧穿好衣服,全副武装,拿着火把追下山,到了山下没见着她的影子,也没见着野兽活动的痕迹,嘀咕道:“杞人忧天了,她的命那么大,怎么会被野猪吃掉?”
刘文正要回去,忽然听见黑暗中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救命,救命……”山下没有人家,怎么会有女子的呼救声?
刘文提高了警惕,准备好袖箭,顺着声音走了五百米,看见两个元兵正在对一个女子施暴。刘文用袖箭杀了两个元兵,救了那女子。
女子哇哇地痛哭,拔出元兵身上的箭,就要自杀,被刘文阻止了。
“何必因为两个畜生寻死呢?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家在十里外的小阳村!”
“十里?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怎么乱跑呢?”
“我爹得了急病,听说这凤栖山上有位神医,所以才冒夜前来,哪知道遇见了元兵!”女子一边说,一边啜泣。
“行了!别哭了,带我去看你爹吧?”
“你又不是神医!”
“见过神医吗?”
女子摇了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就对了!就算我不是神医,是神医的弟子,可以了吧?快走,救人如救火!”
“公子稍等!”女子整理了衣衫,带着刘文往小阳村去。
十里外的小阳村,元兵不可能尾随她这么远才对她施暴。一定是她路过三里外的陈庄,被追到此地。
陈庄在官道附近,那家伙一定会走官道,刘文加快了脚步,果然绕过了一座小山,便看见了着火的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