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看了看刘文,没说可也没说不可,是啊他只说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况且将来徐玉出征,自己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不敢,公子对阿兴有大恩,如此岂不是僭越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酸腐,阿文要不咱们三人一起结拜吧?”
“师兄,你们俩拜就好了,我来给你们做见证!”
徐玉想,刘文大致是因为不喜欢这样娘娘腔的人,也就没勉强。院子里摆好祭品、香坛,刘文挑了个稍微吉利的时辰,二人便正式结拜,以兄弟相称。
入夜,城墙外放起了烟花爆竹,庆祝新城墙的建成。第二天,徐玉在南门外,竖起了他镇南将军的大旗,并雇人搭建起了一个高台。刘文、容心,还有徐珏三兄妹,分别将写好的告示贴往大街小巷,还有附近的村落。
很快便有民夫闻讯而来,刘文亦在旁边摆上桌凳,民夫领了工钱,顺道可以免费获诊。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便人声鼎沸了。徐致兄妹,在一旁帮助维持秩序,忙得不亦乐乎。
容心负责招兵登记,徐珏负责发工钱。
徐玉见时机差不多了,站上高台,振臂一呼:“大家静一静,各位父老乡亲,吾乃诚王麾下镇南将军,徐玉是也。元帝昏庸暴虐,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引得群雄并起,但其中不乏打着拯救黎民,谋取私利的军阀。战乱盘剥,百姓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今有高邮诚王,心怀苍生,兼济天下,乃明主也,大好男儿,何不随我参军,保卫家园,建功立业?”
人们面面相觑,私语议论,就是没有人愿意报名。
“阿文,你也来说两句吧!”
于是刘文也站了上去,他礼貌地对大家行礼,“诸位父老乡亲,在下刘文,乃是一个郎中,在徐记药铺坐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其间有人识得刘某!”
这时,一个壮汉高呼道:“刘先生,你是个好人,看病从来不收诊金,我娘的病就是你医好的,我许二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刘先生,你也要参军吗?”有一个人问道。
“刘先生不仅要参军,而且还要做我镇南军的军师,大家别看他年纪轻轻,其实博学多识,是难得的人才!”徐玉道。
“刘先生你真的要去当军师吗?”
“确实如此,天下英雄刘某不甚了解,但是这位徐将军,乃是我的同门师兄,胸怀天下,且有万夫莫当之勇。大家若是跟了他,他朝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未为不可!”
“刘先生,我相信你,建功立业,算我许二一个!”
“多谢大家对刘某的信任!”刘文再揖手,徐致领着许二到容心处。
突然,一个粗狂的吼声传来:“慢着!吹牛的遍地都是,你就是那个镇南将军?”
众人寻着声源向后转去,看见一个八尺高,满身肥膘的壮汉,扛着两把百十来斤的铁锤雄赳赳地从后面走到近前来。
“如果我打赢了你,是不是可以当将军?”
“当然,如果你赢了我,这镇南将军的位置,在下拱手相让!”徐玉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出门料到会有人来挑衅,所以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武器。
来人确实是力大如牛,只可惜笨重有余,灵巧不足,被徐玉凌空一脚,踢着后背,摔倒了一次。下盘不稳,被接连挑拨了几下,又摔倒了。听着旁边的讥笑,他愤怒了,咆哮着朝徐玉冲上去,誓要一雪前耻,可惜还是不敌,险些被刺穿咽喉。
“承让了!”徐玉收了枪,一抱拳,“还有哪位英雄想要挑战?”
于是又上来了几个壮汉,但很不幸都是接连败退,徐玉一跃而上高台,得到众人的拥护。
这一天,顺利地招募了八百新兵,驻扎在城东郊外。有了兵,铠甲、兵器、粮食、军饷,又该从何而来呢?
徐玉去找张春,想要他施以援手,遭到拒绝。练了两天的拳脚,顿顿都是青菜和稀粥,同样是诚王的军队,为什么别人就富得流油,军心开始浮动。
就在这时,宁王的大军终于开始反攻,数员大将在城门外轮番叫阵,终于张春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出城迎战,结果被轻易斩杀。
张春见对方来势凶猛,赶紧命人紧闭城门,于是对方开始强攻。火箭如雨一般投射进城里,无数人丧生,民房也烧毁了大半。
“将军,撤吧!叶城偏远,没什么油水可捞,把军队都搭在这里不划算!”这时张春手下的另一个副将劝道。
“不行,就这样落荒而逃,我如何向诚王交代,如何在军中立足?”
“对了,那个徐玉不是很能打吗?何不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他,若是他输了,便把罪责一并推给他!”
“好,那你去帮我把徐玉找来!”
“不行,将军,这事恐怕要您亲自去,从品级上讲,他和您是平级!”
“守住!给我死守!”张春愤愤地吼了几句,便冲去找徐玉。
叶城里,徐玉正带领着他的八百新兵在帮百姓灭火、救人,张春心急火燎地派人找了很久,才知道他在城南。
“徐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张春放低身段。
“张将军,有事直说吧!我这里忙着呢!”
“当务之急,只有先退敌,才能保住他们的命!”
“张将军有数万军队,难道还不足以退敌吗?徐某爱莫能助!”
“徐将军,何必要妄自菲薄呢?是我之前处事不周,还望将军海涵,如今大敌当前,敌人五万大军,正在猛攻,还请您以大局为重!”
徐玉冷哼了几声,“要我帮忙也可以,只是我有个条件?”
“莫说是一个,就算是十个也在所不辞!”张春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快人快语……”徐玉向张春要了八百士兵的装备和粮饷,张春眼睛都没眨,就答应了。徐玉趁势又要了五千精兵,张春咬咬牙也答应了,并言道,只要他能退兵,叶城的万余降军,都可尽数赠予他!
于是徐玉披甲上阵,他自幼修习兵法,在城楼上观察一番后,便开始从容地排兵布阵,而后带着五千士兵出城迎敌。
世人皆言,诚王的农民军只不过仗着人多势众,虚张声势,岂不知其中竟有这样的悍将。
五千和五万,虽然兵力悬殊,但由于徐玉的勇猛,很快便挑杀了对方两员大将,对方主帅十分震惊,又调数百盾卫围而攻之。
刘文第一次以军师的身份,上了城楼。
“张将军,敌人的攻势已经减缓,何不全军出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你懂什么?万一是敌人诱敌深入的计策怎么办?”
刘文摇了摇头,暗叹真是不折不扣的草莽,敌人就在城楼下,却道是别人诱敌深入的计策。
“可否借弓箭一用?”
张春不耐烦道:“来人啦,给他弓箭!”
刘文把箭筒丢给容心,瞄准了一百五十步之外的敌方的一员大将,咻!利箭扎进他的左胸,那人中箭落马。
“弓箭手何在?给我瞄准了城楼上那人,使劲地射!”敌方主帅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