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们来看你了。微微也回来了。”
“微微回来了？”
老人家睁开眼睛，样子，比第一次开门见到的时候，衰老了一些。北连有点担心，奶奶看来昨天晚上确实太过紧张了。北连看着微识，微识举起了准备好的纸张。上面写着，“对不起，奶奶。”
奶奶先是拉着她的手，让微识坐在床边。冷气飕飕开着。奶奶的面色，很奇异，带着说不清楚的意味。终于，还是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开口了，“微微，回来就好了。”
微识又满眼泪水了，把头趴在奶奶的手掌里。小羽在旁边也拉她的手，“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哦！”
奶奶看一眼瑞瑞，瑞瑞会意，蹲下来，跟小羽说，“没事，他们哭是高兴呢！”
“对啊，高兴。”罗象在后面附和。
小羽很困惑，“高兴会哭，那么，不高兴呢。”小孩子不懂呀！瑞瑞发觉不必要说的太深奥。“很快就不会哭了。小羽，微微姐姐想和奶奶单独坐会。我们出去玩啊！”
“好。”
瑞瑞又看看北连和罗象，两个人也会意。一起出了卧室。
只剩下微识和奶奶了。
冷气机有点老，有些摇晃的嘎吱响。
良久，奶奶才开口说，“微微，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
客厅里，瑞瑞抱着积木陪着小羽。小羽也很漂亮，继承了妈妈的漂亮。眼珠乌黑圆大。北连靠在沙发上，困意侵袭而来。电视小声放着，北连睡着了。
罗象凑近瑞瑞和小羽，压低嗓子，“我跟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小羽也很乖巧，压低声，“好。”
机灵的小鬼。
瑞瑞却转到另外一边，不愿意挨着罗象。罗象一点也不尴尬，又靠过去。瑞瑞瞪他一眼。罗象笑嘻嘻，不以为意。“来，要把最小的换到第一根柱子，把中间的换到右边……”
瑞瑞探头看了下奶奶的卧室，不知道，奶奶和微微说些什么了。也不知道，奶奶会不会发现了微微的那个秘密。
“筐当”一声，“瑞瑞，瑞瑞……”是奶奶在叫。
北连也被惊醒了。
瑞瑞丢下积木，跑进卧室。
奶奶半坐着，微识在给她捶腿。
“奶奶你怎么了，”瑞瑞急了。
“不要紧，不要紧，刚才我想起来拿东西，结果摔了一下，腿就不舒服了，微微帮我捏捏就好了。”
最近奶奶常常抱怨胳膊和腿不舒服。
“瑞瑞，奶奶不要提多的话了，奶奶只希望，你和微微，能够做一对好姐姐，一起照顾好弟弟。”奶奶圆圆的脸上，都是慈祥的笑。就是矮矮的，身体很胖的奶奶，每天给他们做早点，收拾家务。自己和微识还常常闹脾气，动不动敌对，要奶奶调解安慰。
奶奶真的年纪大了，还要照顾他们三个人，不能够好好休息。瑞瑞看一眼微识，两个人都在对方面孔上，看见了惭愧。
瑞瑞也上去帮着捏胳膊。“奶奶，我知道了，我答应您。微微，你答应就点头。”
微识点头。她面孔上哭过的痕迹还没干。
奶奶笑了，把她们的手拉在了一起，“奶奶不能够永远照顾你们了，爸爸又忙，要养家，很辛苦的。微微，再也不要离家出走了。记得奶奶的话啊！记得你答应了奶奶的。”
是的，昨天奶奶之所以这样担心，是因为，微识不止一次离家出走了。瑞瑞心想。
“奶奶，可是……”
“不是答应了奶奶吗？什么都不要提了，我们祖孙四个人，要好好过日子哦！”奶奶的眼睛里，满是智慧，虽然奶奶老花了，但什么都逃脱不了她的眼睛一样。奶奶的心，是明晰的像一面镜子纤毫毕现。
瑞瑞有点不甘心，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奶奶腿好，你们两个丫头都跟我来厨房帮手，我们一起做饭吃。奶奶今天给你们做粉丝鱼片。”
“好。”瑞瑞回答。微识点头。
“让那两个小子去帮忙洗菜。”
奶奶一片爽朗，嗓子特大，屋子外的北连和罗象都听见了，大声回答，“好啊！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