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玥不在身边,冷慕白又怎么睡得着,他一直掐着表数时间,没有守时回来,也没有按承诺抱他,她这样失败的表现,不是惺惺做态的敷衍,又是什么?
冷慕白觉得自己必须给她一个教训,否则她就永远不会懂得正视他的存在。
望向她的黑眸含笑含怒,威胁与危险在眸中交替闪烁。
然,蓝心玥没有反抗,也没有愤怒,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是的,她惊呆了,被他那一句悠悠然的话惊呆了:“……你能食言,我不能,所以我现在就要你,也请你自觉地配合,张开腿。”
张开腿?自觉配合??食言???
蓝心玥真想问问,学长,你的大脑到底是个什么结构?你又到底是泡在怎样的蜜罐中长大?怎么样的蜜罐又能让你如此的看不懂人世间忧愁?
食言?你不知道,我都快要愁死了,杀手就在外面,就在外面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随时都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杀手是冲我来的,我不想连累你,六年前才会选择离开,可现在,不止是我,你也被我连累,一起落入了杀手的眼中,危险已经朝你涌来!
学长,不要娇惯任性的无法无天,好不好?不要只沉浸在自己所认为的正确世界里,好不好?
杀手真的不容忽视!
唇朝她俯来,带着他独特的气息,蓝心玥心烦意乱,没有心情与他周旋,只忽的抬起两腿,夹住他的双腿,然后抱着他的身体猛的往右一旋。
天与地瞬间颠了一个个,在下面的蓝心玥骑到了冷慕白的上面,双手撑着他的胸,拉开了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学长……大少爷,祖宗,算我求你,行不行?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蓝心玥,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能让人心灵安静么?”
这种话题,让蓝心玥的脸红得能滴出血,她怒了,也拔高音量厉声吼道:“学长,我知道你有权有势,我也知道你有弄死我的本钱,但是我想问问学长,学长有过死里逃生的痛么?”
废话,当年有,六年前,他吃的那一枪是子弹,而不是一粒花生豆!
蓝心玥不懂他眸中的深沉光芒,只接着说:“学长有过流浪街头,看着馒头也只能吞咽的口水填肚子的饥饿么?有过怕人迫害,成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求生活的胆怯么?”
冷慕白默,刚才还在眸中涌现的坚定,散了,凉了,他没有,难道她有?
蓝心玥再说:“学长,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活得轻松自在。你要折磨我,我没有意见,我也可以陪你周旋,但学长可不可以换个时间,今天我真的累了,也实在没有力气再陪你玩,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呆会儿,想想事情,行不行?”
心,疼得窒息,冷慕白一点都不习惯母老虎变绵羊的蓝心玥,也没法再对这只咩咩叫的小羔羊大下屠刀。
他伸出漂亮的手,温柔的抚着她的眼,也只抚着她的眼:“心玥,为什么你心中的愤怒,从来都不在这里出现?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睛,也永远只有一种温度?小杰可以让你的眼睛笑,我什么时候也能让你的眼睛笑?不要告诉我,买不起馒头的人是你,更不要说你曾经整天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生存……”
“学长,睡觉吧,明天还有记者会!”蓝心玥不想多说,滑下枕着他的臂弯,手也轻轻地搭在他的腰间,这应该算是抱吧!
冷慕白歪着脸看着她,她冰冷的面孔表情一片空白,他什么都读不懂,如六年前一样!
长长地,郁闷地,心疼的,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罚她,只反手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搂着,臭女人,你就放肆地折磨我吧,你就放肆地逼我一步步退让,逼我把尊严丢的满地都是吧!
蓝心玥紧贴着他,却没有感觉,她闭上眼睛,无心睡眠,只独自深沉的思索。
当年,拳王生性恶劣残忍,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但那些人碍于他的势力都是敢怒不敢言,连妈妈也一样是忍辱求生。
杀他的凶手,手法尖锐,作案精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一直逍遥法外,这一切都足矣说明,凶手的势力远远高超拳王许多。
拳王是如何得罪了这么厉害的凶手?凶手又有多恨他,才能让他尝尽诛连九族的恶果,连一直深藏林外的她,也被无情的挖出来,不能独善其身?
拳王死得灰都灭了,这六年她也活得低调安静,也不曾有过半点替拳王报仇的举动,可是凶手为什么还要一直追杀她?还要将她也一网打尽呢?
是因为恨么?
因恨而无情杀人的凶手到底是谁?会长成什么模样?会在什么时候再出现?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再杀她?
凶手能找到她,也就一定知道了小杰和学长。
小杰和鲍逍天南地北的跑,她暂时不用担心,可躺在身侧的学长呢,他的危险系数是不是和她一样大?她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学长远离这个危险?
哎……
深深地,蓝心玥叹了一口气,凶手长什么样,会用什么形象,在什么时候出现她都不知道,她又如何能做到让学长远离危险?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三个字像三重大网深深地缠着她,缠着她的清醒,缠着她的梦,缠得她心生恐惧,呼吸困难……
蓝心玥像想起了什么,倏的从杂乱厚重的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冷慕白那妖美的脸紧贴在她的面前,呈几何形放大。
他趴在她的身上,双眼紧闭,满脸陶醉,正疯狂地吻着她,涨红的脸像火把点燃似的。
傻了,呆了,再一次,蓝心玥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尼玛的,这又是什么状况啊,这不才刚刚谈妥条件,这不才刚刚睡觉么,怎么又兽心大起,又要缠着她不做不休呢?
蓝心玥想不明白,一边拼命地往外吐着他的舌,要把他的舌挤出檀口,一边用双手狠力地推他,眼睛也骨碌着溜转,溜向墙上的石英钟。
石英钟一闪一闪,清晰地显示:11月3日,05:37!
天啊,原来不止睡一会儿,他们已经睡了很久很久,已经睡过了白天,睡到了次日的凌晨时分!!!
这么久,她肿么感觉就睡了一会儿,难道是因为思索的太过深沉,太过复杂,太过劳累,才会这样分不清楚梦与现实???
蓝心玥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像入了魔似了,根本不顾她的感觉。
不是冷慕白要疯,而是她明明都睡着了,却一直缩在他怀嘀咕着叫:“学长,学长,学长,学长……”
连梦中都在呼唤他的名字,那不是想要他,那又是什么?
如果说前一场的翻身压住是征服,那么这一轮的翻身压上,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本能!
他小心翼翼地翻身压上,轻轻地吻着熟睡的她,偷尝她睡梦中的香甜,尝着尝着,他就上了瘾,就一点点深入,一点点失去理智,一点点进入疯魔状态……
虽然时隔六年,可她一点都没有变,和六年前一样。
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觉脑袋一片嗡嗡作响,本能控制了理智!
挣扎的蓝心玥像中了电一般,顿时就忘了再挣扎,她愉悦地拱起后背,动听的吟声不自禁的从她紧闭的口中溢出,推他的手勾上他的颈脖,扭动的身体也似乎想要得到更多。
催悲的原始本能!
然,冷慕白受到了邀请,更是意乱情迷,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讨好满足蓝心玥
蓝心玥疼得一个机灵,也猛的回神,她这才明白自己再做什么,恼羞成怒的,她无法原谅冷慕白,伸出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胸口。
冷慕白全身心的投入,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从床上被踢飞,身体重重跌在木地板上,下巴也狠狠地撞到了床尾,磕得“啪”一声巨响。
疼痛排山倒海般迅速朝他涌来,将他沉沉淹没,他疼得四肢发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面孔扭曲地抱着下巴,幽怨地看着蓝心玥。
鲜红的血顺着手指缝,一颗颗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映染成一朵朵刺目的玫瑰花!
我……我……
看着那血腥的一幕,蓝心玥也惊呆了,她拢着衣服坐在床头,想说自己疼,也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但转念一想,是他先侵犯她的,而且她已经结婚,所以任何伤害他的举动,都是正当的自卫,不必承担任何后果:“学长,我有老公和儿子,你不可以……”
“蓝心玥,你狠,你够狠,有老公儿子又怎么样,你的第一次永远不可改变的,还是给了我。”冷慕白疼啊,想想这才相见多少天,他就从额头伤到了唇角,现在又重伤下巴!
被一个女人玩成这样,他不要活了!
怒气腾腾的,冷慕白站起身,他没有再扑倒蓝心玥,只走到床头柜前,一边怒瞪惊惧的蓝心玥,一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苗沁沁,快点过来收拾一个女人,她欺负你的男人,不止是欺负,还狠狠地侮辱了你的男人……”
蓝心玥,本少爷舍不得动你,自然有人舍得动你,本少爷就不信,本少爷能一直输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