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
和他开房?
他怎么会认为她是这种女人呢?
“我会比他们俩人都要厉害,怎么样?”法国胖男人俯下身,yin笑的肥脸凑到蓝心玥的面前,酒味扑鼻。
蓝心玥明白了,他一定是看到她和两个男人搞不清楚,又见小杰左一口daddy,右一口father,所以才这样过来邀请她。
这是节操碎地啊!
三个臭男人拖累她如此,却怎么还不出来护驾呢?
“你误会了,他们是我先生、我朋友、我儿子,我们是一起出来玩的。”蓝心玥往旁边侧了侧身体,躲开凑来的脸,只是那脸有吸力一样,她往左侧移,他就跟着往左移,总保持着不变的间距。
擦,这什么节奏啊,这是要用武力解决问题啊?
凭她的能力,把他打退没有一点问题,可在这里闹事,老板会有损失,客人会受到惊吓,冷慕白和鲍逍出来看见,也一定会怒气冲天的和他拼命,这两人要是一出手,后果就难以估量。
她不想动武,能和平解决最好,可胖男却不识她的苦心,不但不退让,反而嘿嘿的yin笑,手还伸过去勾她的下巴:“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保证让你满意,你这么漂亮。”
“先生,请你自重,也请你赶快离开,不要自讨苦吃。”厌恶打心底涌起,蓝心玥伸手拍开,如果他再得寸进尺,她就不打算再客气。
“装什么正经,自己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能陪他们睡,就不能陪我睡?我现在是耐着性子,说得好听请你去,信不信我直接扛你出去?”胖男人几次没得手,他先不高兴了。
蓝心玥被彻底激怒,邻坐的一个男人也彻底激怒,他不待蓝心玥出手,就从邻座扑上来,一杯酒冰冷冷的泼到胖男人的脸上,大骂:“人渣,吃屎去,别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能睡遍全世界的女人。老子今天跺了你……”
扑来的男人法语不是很流利,磕巴的,有许多语病,他喝了很多酒,情绪也很激动,胖男人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他扑倒在地上,按着左一拳右一拳,打得嗷嗷的惨叫。
胖男人吃了几拳,也清醒过来,凭着自己硕大的体型,一个翻身把男人压到身上,脸上揍了数拳。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男人又是忽然出现,蓝心玥都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就见他英勇的倒下,老板习以为常,立即报警,客人们受到惊吓纷纷望来,台上的表演也受到影响,倏的中止。
蓝心玥见事情闹大,上前揪住肥男人的后衣领,想把他拖到外面不让冷慕白他们看见,可还未把他拖下来,下面的男人就翻身而起,用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撞向肥男人,咚一声响。
肥男人一下撞懵,往后直直倒下,那个男人也撞疼了,爬起来蹲在地上,抱着额头,痛苦不堪状,但只痛苦了片刻,他又扑上来,坐在肥男人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妈的,让你们骗女人,让你们玩女人,让你们屌,我爆了你们的蛋……”
法文变成中文,还是标准的普通话!
蓝心玥这才借着昏黄的光看清楚,帮忙的男人是一个中国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萧索,凌乱的头发流海偏长,垂落下来遮住了右边大半张脸,一副人生不得意的样子,而露出的左边脸却有一大片淤青,那是刚才被打的见证。
他情绪很激动,蓝心玥怎么劝也劝不住,他一边打一边骂,那感觉不像在替她出气,倒像在替自己出气。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正混乱不堪时,冷慕白忽的出现,抓住她的双臂将她好好打量,一身紧张。
刚才在洗手间,三人一排,鲍逍一边放水一边劝他,他是小心眼,是生气,但大家一直都哄他,他也要见好就收。
于是洗手的时候,他捧了一捧水,全部浇到了鲍逍的脸上,鲍逍揪住他,把他往水池按,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外面的乐声忽的止住,他们预感大事不妙,匆匆跑出来,果真就见蓝心玥坐的位置一团混乱。
“我……”蓝心玥都不晓得要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这男人邀请她开房吧。
“你什么你,一定又是你惹的祸。冷慕白,我告诉你,她就是有这个魅力,走到哪哪骚动,所以她身边不能离开男人。以前要么我陪她,要么米尔,米尔陪得更多一点,反正她身边就是要有男人陪着,否则祸事不断。”见她欲言又止,鲍逍这个过来人,可谓是一针见血。
冷慕白怒极,拨开蓝心玥就要过去,蓝心玥急忙拉住他,并让鲍逍去把那个男人拉下来,打死了人,麻烦那就大了。
鲍逍过去拉人,警笛声也正巧从外面传来,那人被拉下来时,身着警衣的两位警察也从门口进来,五大三粗,一口流利的法语。
蓝心玥对答如流,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老板也从中帮了几句,肥男人已经打得晕头转向,说话都含糊不清,但中国男人底气依然十足,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也都说一遍。
他一再这样强调,警察也只能这样定罪,把肥男带回警局处理。
警察一走,老板就招呼服务生摆平翻倒的桌椅,让客人尽兴吃喝,乐队重新演奏,蓝心玥为表感谢,邀请中国男人一起喝酒,也让老板拿来药箱,为他脸上的伤稍做处理。
冷慕白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谢谢你保护了我老婆。”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中国人,我不帮你们,难不成还去帮那些法国猪。哥,我告诉你,我生平最恨的人就是法国猪。”鲍逍用棉签替他擦拭额头上的伤,一个很大的肿包,轻轻地擦,也疼得他五官皱起。
“为什么恨他们?”蓝心玥给他倒了一杯酒,他长得虽不如冷慕白和鲍逍俊美,但也算好看,五官很端正,下巴修饰出饱满的弧线,如果修剪去凌乱的长发,除去这一身的萧索,他一定也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我叫马奇,出身在中国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家里穷,有时穷到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十岁的时候,我爸妈就死了,剩下我一个人,孤魂野鬼一样四处的飘。有时候东家蹭一碗饭,有时候西家偷半个馒头。”马奇喝了一口酒,恼怒的目光随着心情的回落,缓了几分。
众人不语,等着听他说。
“十三岁的时候,我忍受不了这种生活,想着留下也是死,不如死在外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就翻山跃岭从家乡出来,一路乞讨,外面的大都市很多,只要能吃苦,就一定有机会活下去。为了活,我什么事情都干,我认识了好些朋友。朋友是什么,那就是义气,两肋插刀。
我没有文化,做不了太深度的事情,朋友就吆喝着我去开出租车,凑了点钱,我也就上路了,干了一些年头,攒了一点钱,也交了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家条件不错,独生子女,她的父母看不上我,也不赞同我们在一起,就把她送到法国来留学。她出了国,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想着时间久了,她父母也就同意了。
我真傻,出奇的傻,我怕她吃苦,把我的积蓄全部寄给她,想让她过好一点,却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比大都市还要来得花花绿绿。
十天前,我打电话给她,接电话的人却是一个男人。我预感事情不妙,就借旅游团办了一个出国旅游,我找到她,她却顶着一个大肚子。
我问她为什么啊,她却说,法国人有钱,比你有钱。你苦苦攒巴的钱,还抵不上人家一个月给的零花钱。我就骂她,是不是有钱,就可让法国猪睡。她就说,给谁睡不是睡,能给有钱人睡,为什么要穷鬼睡。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我对她的心天地可鉴,我天天啃馒头吃咸菜,也没有坑过她一分一毫,每一个节日我都会精心的给她准备礼物。可这又算什么?
我就不懂了,钱是不是比感情还重要?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买?法国猪有钱,是不是就可以睡遍天下所有的女人?我恨她,更恨他们。
刚才听到法国猪调戏你的时候,我心里还在笑,笑又有一个女人要上别人的床。可是你没有,没有像她一样,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动手。”一口气说完,他显得有些累,喝完杯中的酒,急促的喘气。
蓝心玥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一身萧索,为什么打人的时候,他像在为自己泄气,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其实不是每个女人都那样,以后时间长了,她会明白你对她的好,你也一定会找到最合适自己的女人。”
马奇抱着酒杯,嗤一声笑:“合适?怎么再找合适的?我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钱,我全部给了她,还借了一屁股的债。我借酒浇愁,误了回国的飞机,我现在就等时间到,让使馆遣送我回国。”
冷慕白看着他,眼睛落在他环抱酒杯的手上,小拇指叠着小拇指,很有意思的指法:“钱的事情,其实你不用担心,刚才你帮了我老婆,这伤就不能让你白受。天下人都负了你,我不会,我会给你一笔报酬,你可以拿着这些钱回国。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我的公司当司机,我老婆明年会需要一个专职司机。当然,工资绝对比你现在的收入可观,只要你能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己的心,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想的也不要想。”
分手的时候,马奇的心情好了许多,冷慕白笑着和他握手告别:“其实有些事情,就是一个结,有人说说,解开就解开了。今天很高兴认识你,来年上班的时候,如果我们不在,你可以去公司找柳丽,她是我的秘书,我会让她给你安排好。”
“谢谢!”马奇笑,一笑扯痛了脸上的伤,脸又痛得皱起,丝丝的抽着冷气。
上了的士,蓝心玥朝马奇挥手,马奇也站在路边,一直目送他们离开,等他们的车一消失,他眼中的笑就立即转变,转变成毒辣而又仇恨的光芒,在深黑的夜空下,幽幽泛起……
那是一种恨不能将人置之于死地的决心!!!
同时,他的耳旁又响起那人的话:“你现在出去,全新的面貌,身份也干干净净,他们不会再认识你……他们如果去调查,帮你说话的朋友,也都是我的人……冷云峰,记住,把仇恨记在心里埋在心里,用最聪明的手段接近并杀了蓝心玥,这样一来,你的公司和冷慕白的公司都将会成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