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宁静又美好。
夜空,浩瀚无边。凉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
而皇城的拳击场,却发出与静谧夜晚,十分不协调的惨叫。
大半夜的,云姨领着四名女佣,捧着毛巾,恭敬地守在门口。虽然厚实的门,严严实实关着,但是从里面爆出的凄厉嚎叫,却让她们没人头皮发寒。
不用看,便知晓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触目惊心、惨绝人寰的景象。
只是,云姨完全不知道,赵毅他们那伙人,究竟是怎么惹着大少爷了,被收拾的那么惨。
哀嚎,足足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厚实的木门,才猛然被扔拉开。
皇甫御大汗淋漓,面无表情,连续撂得六人爬都爬不起来了,却依旧健步如飞,只是微喘。他撕开戴在手上的手套,扔给身后的女佣,顺手抓过小跑跟在他身后云姨手里的白色毛巾,胡乱擦着脸上的汗水。
冷冷地吩咐道:“打电话给奥尔,看他们有没有断胳臂断腿。”
“是,大少爷。”云姨连忙应答。
“不用跟着了,如果他们那群废物,熬不过,断气了,买几口棺材,埋了!”皇甫御冷淡地哼完这句话,矫健的身影,已经在拳击场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转身回到拳击场,看着几个倒在拳击台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的几个打男人,一边感叹皇甫御下手实在太重了,又不得不佩服皇甫御的身手,会不会太好了点,六个大男人,都没把他撂倒。
很明显,看他们的架势,估计是一起上的。
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皇城专属电话,拨了奥尔的手机号,等待接通后,云姨立马让他来皇城。
白拓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眩晕的脑子才微微缓过神来,气愤难当地吼:“皇甫御,你个臭小子,对二哥下手也太狠了点。不就瞄到你女人的身体了么?!擦……看都没看清楚,就下手这么狠!!不要让老子逮住机会,不然下次我连本带利修理你。”
“也不知道手下留情,腿都快被你踹断了。手都脱臼了!!!”
……
苏静雅在被子里,足足蒙了三天三夜,直到接到郑君南打来的电话,她才猛然钻出被窝:“爸——?!”
“小雅……”郑君南的声音,很嘶哑,很虚弱。
“你是不是出来了?!你现在哪里?!”苏静雅情绪很激动,因为郑君南是用他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的。
“我很好,崴伤了脚,在医院。”郑君南淡淡的声音,徐徐响起。
苏静雅一听郑君南在医院,立马跳下床,连衣服都不换,快速收拾东西,急切往医院里赶。
与其说郑君南扭伤了脚,还不如说他是在劳改时,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直接晕了过去。
病房内,皇甫御坐在病床不远处的沙发上,神情悠然又犀利,慵懒瞄着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在监狱里呆了十天,就显得苍老许多的郑君南,完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他嘴角冷冷一勾,语气挖苦又冷漠:“郑先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年到底是谁指示你杀害我的父母?!你可以不说实话,也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是……你信不信我让你女儿,死了又死,死了再死,死了继续死,最后……永无翻身之地?!”
而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的郑君南,面对皇甫御逼。人的强大气场,表现得格外笃定,一副临危不惧、淡定从容的模样。
他嘴角漾出一丝笑意:“御少,不要拿我的女儿威胁我,这是最不明智的。与其说我舍得,还不如说你舍不得。我愿意把我的女儿变成一枚棋子,御少,你舍得吗?!”
“……”皇甫御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郑君南,沉默片刻,方才幽幽道,“郑先生就那么肯定,我舍不得?!总之一句话,你不愿意配合是吧?!”
郑君南并不从正面回答,而是语气温和地警告:“不要试图伤害我的女儿,已经给你过很多机会了。你也知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你能伤害我女儿,不过是仗着她在乎你,你信不信,我郑君南就是有那个本事,让她脱离你,永远不受你的控制与摆布?!”
“郑先生好强大的气魄啊,晚辈算是领教了!”皇甫御嘴角斜斜一勾,笑得很禽。兽。
“不敢不敢!”相对于皇甫御的凶残,郑君南笑得很谦恭。
“郑先生,赔上身家性命去保一个人,人家未必领情,你也懂人情世故,你在这里为人家死守秘密,指不定别人却在背后捅你一刀,何必呢……”皇甫御拉长着尾音,若有所思。微顿,对着郑君南说道,“不是想给你女儿幸福吗?!告诉我那人是谁,我或许会考虑接受苏静雅……”
“……”郑君南抿住薄唇,不再说话,只是笑得云淡风轻地看着皇甫御。
苏静雅满怀担忧,急匆匆赶来医院,皇甫御刚起开不久。
按照郑君南提供她的病房号,她准确找到了郑君南。
推开病房门,她看见郑君南正在闭目养神。
瞅见郑君南双鬓的头发,就像染上一层白霜一眼,苏静雅站在门口,鼻子便忍不住泛酸。
轻手轻脚进去,郑君南听到一点动静,便睁开眼睛。
一见是苏静雅来了,他立刻眉开眼笑,双目都晕染上的柔。情,冲着苏静雅招了招手,柔声道:“小雅,过来!”
“爸!!!”苏静雅快速放下手里的鸡汤,分奔到床边,一下就扑进郑君南的怀里,半个月没见面,她一下便失声痛哭起来。
郑君南抱着她,宽厚的手,温和的顺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都是当妈咪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怕自己的儿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