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极了,怎么又是丁媛媛??!!
阴魂不散,没完没了,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神经病,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同情,所有对她的怜悯都是对她胡作非为、我行我素的催化剂!
恶人,就是好人宠出来的!
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也用我的眼睛努力瞪着她,但我说不出一句话,因为我的嘴巴很快就被东西堵住了,丁媛媛还让人绑住了我的手。
我就像是一个粽子,被丁媛媛一行人带走。
我看到走在我前面的两个男人,一头一尾的抬着顾唯,顾唯昏迷不醒,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走出游乐园,上了一辆车,我的眼睛也被蒙上了。
但我并不是很害怕,我知道像是丁媛媛这样的女人干不出太出格的事,我所谓的出格就是杀人害命。
丁媛媛的目的无非就是测试顾唯到底爱不爱她,但她可能并没有进一步的规划,比如顾唯爱她,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了,该怎么再续前缘?
这里面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无论顾唯如何表达他和丁媛媛已经是过去式,丁媛媛都不相信,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论。
丁媛媛要的答案是单选题,只有一个,就是顾唯爱她。
这种执着就让她变成了这世界上最讨厌的女人!
坐在颠簸的车里,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眼睛看不见东西,双手也被捆住了,这样的桎梏反而令我的大脑空前的好用,竟然想明白了这件事。
然后,我听到了丁媛媛的声音,她距离我很近,声音里透着生气:“你不好奇我带你去哪儿?”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朝声音的方向转头,然后问:“远吗?”
丁媛媛明显愣了一秒,说:“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我点点头,说:“如果太远,我半路想上洗手间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丁媛媛的面部表情该是怎么样的抽搐和扭曲,她一定恨死我了,如今明明是她居于上风,而我却还有空消遣她。
但是这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扭转丁媛媛对我的印象,更不希望她喜欢我,所以无论是讨厌还是更讨厌,我都不介意。
丁媛媛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龇出来的:“不远,很快就会到了。对了,你会游泳吗?”
因为这个问题,我脑海中飞快的过了一遍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首先想到海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我很快就稳住了,因为理性思考瞬间取代了感性上的慌张。
这么晚了,如果丁媛媛真敢把我们带到海边扔掉,是一定会出人命的,而且死不见尸。
但我想,丁媛媛没这么大的胆子,她要的只是顾唯的一句话,再说就算她敢这么干,她找的这群壮汉也敢?
于是,我退而求其次的想到了游泳池。
我摇了下头:“不会。”
听到这话,丁媛媛满意的笑了:“那你要自求多福了。”
我没吭声。
隔了一会儿,丁媛媛又问我:“你不害怕?”
我老实的点了下头:“我害怕。”
像是现在这样被人绑住双手,蒙住双眼,身边坐着好多陌生人,还被运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谁能不怕?
害怕,是我的本能。
我接着说:“但我看过很多电影,也有常识,我知道就算我把害怕表现出来,也只是让你更高兴,如果我挣扎反抗,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我也逃不出去这辆车,我也没有办法可以想,所以我只能什么都不做。”
我的话说完,车里一阵沉默。
然后,丁媛媛冷哼了一声:“放心,我不会伤人性命的,把你弄死了,我还得偿命,我的后半辈子赔给你这种人,不值得。十个你,都换不起一个我。”
我微微笑了,一边点头一边说:“很高兴你能这么明白,那我就放心了。”
丁媛媛没理我。
……
不久,车子就开始减速,缓缓停靠下来。
车门拉开,我和顾唯就像来的时候那样,又被这群人押着下车,走了一段路,进到一个地方。
我眼睛上的布还没摘下来,我就知道在哪里了。
真的是游泳池。
我闻到了漂白水的味道,听到了哗哗水声,丁媛媛说话的声音还有了回音。
丁媛媛:“好了,到了。”
我眼睛上的布被摘了下来,我眯着眼,适应着光线,还没看清前后左右,就被丁媛媛拽着绑我的绳子,一路往跳水台的方向走。
我立刻明白了她要做什么,顺着跳水台往上看。
一点五米,三米,五米,八米,还有十米的。
这个疯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传来动静,是顾唯醒了,但他被那些壮汉压制着,不能来救我,只是喊我的名字。
我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却又被丁媛媛拽了一下。
顾唯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他又喊了一下丁媛媛,丁媛媛脚下一顿,脸上瞬间出现纠结。
我知道,丁媛媛要的就只是关心罢了。
于是,我对丁媛媛说:“顾唯很担心咱们,你确定要玩这么大吗?”
丁媛媛走得有些慢了,她的声音闷闷的:“不这样做,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太难受了,但我不需要同情,我要的是真相,是真心。”
我能体会丁媛媛的感受,因为当初得知陈晓峰已经去世的我,也是这样的状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后的人生该怎么活,人命太脆弱了,而我们太年轻。
那时候的我心里憋得慌,整个假期都在外面打工,让自己累得站着都能睡着,然后我拿着那些打工赚来的辛苦钱跑出去旅游,疯狂的玩,让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它,因为如果不那样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的,就是那种感觉,那种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真的会把人憋疯了。
想到这里,我对丁媛媛说:“你知道吗,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他去世了。”
丁媛媛果然愣住了,回过头震惊的看着我。
但我却很平静:“我没有轻生的念头,我还在继续我的生活,这让我更加痛苦,因为我无法解脱,又无法做到真正的没心没肺,再敞开心扉去对下一个。”
丁媛媛皱皱眉:“那顾唯呢?”
我说:“顾唯是例外。”
隔了一秒,我接着说:“我不是希望你放过我,或者让你同情。我只是告诉你,你这一刻的决定,我能明白一点,因为我也尝到过这种困兽之斗的感觉。当初的我也是这样,幸好我爸妈很关心我,幸好我还可以将自己安排的忙一点,让自己用忙碌的方式度过最难熬的时间。”
丁媛媛听了,脸色一变,眼睛垂下了,又拉着我往前走。
她说:“我爸妈离婚了。”
这回是我愣住了。
仅仅是六个字,却让我明白了很多,也联想到很多。
一对离婚的夫妇,是很难做到用家人团聚的方式关心孩子的,何况像是丁媛媛这样的家庭,他父母或许有很忙碌的工作,或许正着急和新的伴侣以及新的家庭建立关系,或许更关注在于如何经营好接下来的人生或是新的婚姻,不再做loser。
这样一来,丁媛媛就会成了被“遗忘”的那一个。
我轻声说:“那他们知道你的事么?”
丁媛媛冷笑一声:“他们甚至不知道我喜欢过顾唯。”
——漠不关心。
这又是另外闯入我脑海的四个字。
我说:“那你呢,你有尝试对他们说吗?”
丁媛媛隔了几秒,才回答我:“有什么好说的,可笑。”
我一下子站住脚,也顺便拉住了丁媛媛。
丁媛媛差点摔倒,回头瞪我。
我说:“连你自己都觉得可笑,别人怎么会关心你呢?无论是喜欢一个人,还是失恋,都不是丢人的事,尤其是对自己的家人。你永远不说,一个人憋着,那他们就永远都不知道。丁媛媛,是你放弃了你自己,你把自己困住了。”
丁媛媛瞪着我:“我不用你来教训我,你了解我多少,凭什么解读我,多管闲事,自以为是!”
我笑了:“你关着自己,没朋友,也没家人,失去了就怨天尤人。你知不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和顾唯的感情上,一旦失去了,或者得到的不如自己的预期,你就会受不了,会失望,可你连转移这些糟糕情绪的渠道都没有,你连吐槽的朋友和家人也没有,你把自己孤立了,却还反过来怪别人?”
丁媛媛恶狠狠地拽着我:“你住嘴,快走!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在这里把你推下去!”
可我知道她不会,我接着说:“上次顾唯和你说的话你忘了吗?他说,以前的你想参加世界级的小提琴比赛,你还要去比利时念书,这些你都完成了吗?”
我想,假如丁媛媛还在练习她的小提琴,或者做着去比利时的准备,她就不会将所有精力放在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身上,那么她也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只是我刚说到这里,我和丁媛媛已经走到了跳台的台阶前。
丁媛媛拉着我往楼梯上走。
我没有反抗,只是顺着她,然后我听到她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哽咽:“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早就荒废了。我出过一次小车祸,手受伤了,虽然还是和普通人一样,但是拉小提琴是不可能了。还有我说去比利时,是要和顾唯一起去。这些事,你这种女人怎么会懂?为了顾唯,我能豁出命,你能吗?”
我消化着这些惊人的事实,讷讷的问她:“这些你告诉过顾唯吗?”
丁媛媛冷笑:“有什么可说的?”
我忍不住叹口气。
看,这就是丁媛媛,这些遭遇她不和任何人说,却还期待着别人的关心,别人就是想关心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因为在外人眼里,她一切都好啊。
我说:“好,那我问你,你能为顾唯豁出命,你有没有想过,顾唯希望你为他豁出命吗?顾唯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希望即使不在一起,你也能好好的,去实现自己的人生和理想。”
……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五米跳台的高度。
丁媛媛看了我一眼,说:“你凭什么对我说教?”
尽管丁媛媛嘴上很倔强,可我看得出来,她眼里的犹豫。
丁媛媛扭过头,看着通向八米跳台的高度。
我顺着看了一眼,没有丝毫迟疑,就越过她往上走。
丁媛媛吓了一跳,瞪着我。
我站在台阶上,回头俯视着她,笑了:“你不是要同归于尽吗?怎么,不敢了?”
丁媛媛受不了激将法,“哼”了一声就跟上来:“谁怕谁!”
泳池边的顾唯喊着我们的名字,他真的着急了。
可我和丁媛媛都没有看他,等我们登上了八米跳台,我看了一眼丁媛媛,挑了下眉,又带着一点示意朝十米跳台的方向扬扬下巴。
然后,我说:“八米要是不够,还有十米的。”
丁媛媛脸都白了,瞪着我说:“八米足够了,对付你绰绰有余,你看你的脸色,害怕了吧!”
对,我是很害怕,我们都很害怕。
我点点头,说:“我小时候学游泳溺过水,得过急性肺炎,所以我是真的不会游泳。我非但不会游泳,我还很怕水,我一下水就沉底,你还绑着我的手。待会儿你推我下去了,一定要赶紧喊人来救我,不然你就等于杀了我。”
听到我的话,丁媛媛更加震惊了:“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着她,感受到自己身体在发抖,出于本能的畏惧:“我要是早告诉你这些,你会信吗,你会不拉我上来吗?”
丁媛媛不说话了。
隔了几秒,她看了我一眼,拽了拽我的绳子,将我往跳台上领。
我俩非常缓慢的往那边蹭。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问:“这个跳台能禁得住咱俩吗?”
丁媛媛也在瑟瑟发抖:“我怎么知道?如果禁不住也是因为你,我的体重很轻的。”
我小声说:“你可别往下看啊,越看越害怕!”
丁媛媛说:“你才害怕呢!”
不知何时,顾唯已经挣脱了那几个壮汉,又或者是他们看到丁媛媛玩得太大,决定放开顾唯。
总之,顾唯已经跑到距离我们最近的泳池边,大喊着:“别跳!慢慢退回来!”
我和丁媛媛不约而同的看向他,这样的角度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下面,把我们吓了一跳。
丁媛媛害怕极了,她的声音抖动的很厉害,还带着哭腔,可即使到了这一刻,这个该死的女人依然没有忘记威胁顾唯。
丁媛媛说:“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选我,还是选她!你选的那个,就不跳。被放弃的那个就跳下去!”
这样别出心裁的规则,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张口就来,除了丁媛媛也没谁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对顾唯喊道:“顾唯,你会游泳对吧,你很厉害对吧!我怕水!”
然后,我又问丁媛媛:“丁媛媛,你会游泳吗?”
丁媛媛摇摇头:“不会……”
我心里都在飙脏话了,气急败坏道:“你不会游泳也敢上来,你神经病吧!”
丁媛媛立刻回头要骂回来,可是这个动作太大,跳台板跟着她晃悠起来。
我俩一起见叫了一声。
我喊到:“你不要动了!”
顾唯在下面喊道:“你们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退回去,有什么事,下来了咱们好好说!”
丁媛媛几乎哭出声了,半蹲着身子扶着跳板:“我害怕,我腿软了,退不回去了!”
我看到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说:“丁媛媛,你慢慢的转过来,先解开我。待会儿咱们从不同的方向跳下去,以免下水之后撞到对方。”
丁媛媛惊吓过度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都站不起来了,你还让我解开你?我必须扶着板子啊!要是我解开你的时候,你趁机晃悠板子,我不就掉下去了?”
我的天啊,她的脑子是怎么做出来的?
她解开我的时候,我晃悠板子?那我不是也掉下去了?我干嘛挖坑给自己跳啊?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样的神经病思维??!!
我闭上眼又吸了口气,说:“那这样吧,你跳下去,但是你要慢点,我尽量稳住自己,这样你下去了,顾唯会救你的,我就一点点错回去。”
丁媛媛想了一下,表示反对:“不行,凭什么我跳,我带你上来,是要一起跳,让他二选一的!”
我忍着气,说:“你和我既不是生他的女人,也不是为他生育的女人,他凭什么二选一啊?”
但丁媛媛不理我。
我只好接着说:“那不如反过来,我跳下去,你扶住板子,等稳定下来再一点点退回去。”
丁媛媛又反对了:“那就更不行了!这样我不就成全你们了吗,凭什么我费这么多劲儿要给你制造英雄救美的好戏啊?我的目的是拆散你们,逼出顾唯的真心,不是成全你们花好月圆!”
听听,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还在拽成语。
丁媛媛,你这个疯子!
……
我闭了闭眼,在千钧一发之际在脑海中做出一个决定。
然后,我再也不看丁媛媛,而是对着跳台下的顾唯说:“顾唯,待会儿我们掉下去,你能救我们吗?”
顾唯一顿,飞快地作出决定,从旁边捡起两个救生圈,说:“可以。”
他又看向不远处几个壮汉,问:“你们会游泳吗?”
那些壮汉一起摇头,全都看傻了。
顾唯掉过头来对我说:“放心,有游泳圈在,最多呛几口水!”
我说:“好,我相信你!”
丁媛媛听到我们的对话,傻了,她不能置信的问我:“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你要谋财害命啊?!”
听听,这就是丁媛媛,恶人先告状,搬弄是非,这个时候居然倒打一耙。
我向后错了一小步,说:“随你怎么想。拉我上来的是你,不愿下去的也是你,好,丁媛媛,我就成全你。我先跳,你随意,你要是胆子大就跟上,看顾唯就谁,要是放弃了就自己退回去!”
丁媛媛气恨的喊道:“你这个……”
但我也只能听到这三个字了,因为我已经纵身一跃,双手抬高捏住鼻子,向跳板的一边自由落体。
我紧闭双眼,等了一两秒钟,感觉到绵绵无际的冰凉包围住。
那些水力气很大,拽着我,我却连挣吧四肢都做不到,因为我的双手被绑住了,我知道我即使挣吧也没有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憋足气,在顾唯拽我上去不要让水涌进我的气管,不要把自己呛死。
我等了没多久,在我灭顶,甚至双脚都碰到泳池底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一股力量用力地拖住我,将我一点一点的送上去。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等涌出水面,我好像重生了一样,张开嘴巴用力呼吸。
我脸上全是水,我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就听顾唯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抓住游泳圈,往边上游!”
我立刻把双手搭在游泳圈上,抓的牢牢的,然后按照他做的向后踢水。
顾唯很快放手,又游向另一边。
等我好不容易挣吧到泳池边,再回头一看,却见顾唯正在安抚在水里挣扎的丁媛媛。
丁媛媛一点都不愿合作,她害怕极了,拼命的反抗。
顾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拉到岸边。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二人都吃了不少水,顾唯也几乎用尽了体力,将丁媛媛用力拖上岸。
那几个壮汉立刻跑过来帮忙,谁知丁媛媛在上岸的时候,脚下却下意识地向后一踹,刚好将筋疲力尽的顾唯踹了下去。
我大喊了一声“啊”,就看到顾唯无力的跌向水里,半晌都没有上来。
我立刻喊人。
那些壮汉也慌乱了手脚,幸好其中一个人抓住绳索将自己绑住,让另外几人拉住绳子,接着他就捏着鼻子沉底,去捞顾唯。
我焦急的在岸边等着,一秒、两秒、三秒……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道人影冲出水面,是那个壮汉和不省人事的顾唯。
丁媛媛就坐在岸边喘气和咳嗽,意识有些茫然,仿佛这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怔忪的看着如同一滩烂泥的顾唯,这才知道吓坏了。
顾唯平躺在那儿,我立刻冲过去,将其他人推开,用我当年在医院做义工的时候学会的心肺复苏给顾唯救助。
我害怕极了,可是这一刻我却别无选择,我拼命的压顾唯的肚子,又去给他渡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分半,直到顾唯呛了一口水出来。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的眼眶红了,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瘫坐在一边拼命喘气,恨不得大哭一场。
顾唯没事了,但他也没有醒来,他只是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就又昏过去了。
我虚弱的喊道:“快,救护车。”
那些壮汉立刻动起来,集体拨电话。
丁媛媛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靠过来,哭着叫:“顾唯,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啊!”
我已经累成了傻逼,用尽我最后的力气抓住丁媛媛的胳膊,让她不要再摇晃顾唯,然后在丁媛媛回过头来问我“他到底怎么样”的时候,我挥出一手……
“啪”的一声,丁媛媛被我扇了个耳光,结结实实的,非常清脆。
丁媛媛傻了,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说:“你敢打我!”
这四个字,是我最后听到的四个字,那巴掌也用尽了我所有气力,我两眼一翻,就向后倒去,很快陷入黑暗。
——丁媛媛,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