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叫了一声,护住胸前沉甸甸的一对:“我……我今天没带在身上!”
好吧,我是在说谎,可是我更怕被这王八蛋搜身啊!
渣主唱闻言,动作一顿,终于错开点距离,却依然紧迫盯人。
“哦,那今天你是来干嘛的?找茬儿?”
我咽了下口水,抬起头,和他照了个正面:“当然是来通知你啊!”
不得不说,近距离看到那双桃花眼,还真是一种视觉冲击,但见他眼角微弯,眉尾上扬,眼下一对撩骚的卧蚕,真是怎么看怎么……
只是我还没想到适当的形容词,那对桃花眼就倏地笑开了。
渣主唱侧过脸时,笑声溢出嘴角,声音既低沉又好听,只是接下来那句话,无比讨厌。
“对着你这样,我真忍不住。”
=。=我哼,不就是化妆风格清奇不拘一格么,至于这么捧场么?!
我立刻佯装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刚好推在他胸膛上,真是又有弹性又结实……嗯,回去一定要写下来!
他也没故意刁难,退开两步,双手环胸,依然笑看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找足笑料才肯罢休。
我轻咳两声,说:“那什么,你留个电话给我,找一天我把身份证还你。”
渣主唱挑了下眉,竟没有趁机奚落我要手机号的方式老土,还真的报了一串号码。
我连忙输入进手机里,顺便拨了一下验证真假,见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只手机,刚好和我是同一个型号的不同色。
“这是我的号码。”
然后我将手机切断,又退开两步,差不多是安全距离了,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
“对了,上回和你一起在走廊里的几个女人,和你都是什么关系呀?”
渣主唱刚收好手机,闻言又是一愣,目光定定看过来,意味不明。
我连忙解释:“呃,我不是在审问你,也不是查你岗,只是纯粹的学术讨论……”
话音落地,我又想起《古惑仔》里那些混混头酷帅狂霸拽的独特气质,立刻照猫画虎的摆了一个,还痞痞的扬了扬下巴。
“你要是想早点要回身份证,最好痛快点!”
渣主唱笑了笑,突然配合起来:“哦,你都想知道什么?”
我皱了下眉,瞬间开启了写作思维的小马达:“第一个和你纠缠的女人,你俩肯定有过一腿。”
渣主唱没做声,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我只能继续分析:“但你对她失去兴趣了,要分手,她不乐意,找你挽回,这才引发了那天的闹剧,对吧?”
渣主唱依然不接茬儿,就看着我一个人表演。
哼,我又不是吃素长大的,pose摆的十分到位,越说越来劲儿,毕竟是我的专业领域,发挥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后来那几个女人呢,明显其中穿着最有心机的那个,是来跟你告白的,其它几个有一个嗓门特别大的,智商最低,另外两个虽然不怎么说话,好像是来陪朋友的,其实也一直在偷看你……”
渣主唱这回总算有了点反应,声音很轻:“你为什么说她最有心机?”
我眨了下眼,嗤笑一声:“第一,在High Club这种环境,她穿的像是误闯森林的小仙女,是真傻,还是装纯,这一点见仁见智。第二,她就是仗着有三个保驾护航的朋友在,才装作自己很柔弱无助,明知道那个大嗓门的朋友是个傻大姐,还要利用人家当先头兵,心机叵测啊。第三,她们吵到一半的时候你先走了,你可没看到后半场,小仙女也不咋装了,嗓门虽然不大,说的话还是挺犀利的……”
我滔滔不绝的说到这里,这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啊,明明是我来问他的!
我连忙将话锋一转,说:“我分析的都对吧?”
渣主唱特别给面儿,“啪啪啪”不紧不慢的拍了几下手掌。
“嗯,真是眼光独到,真知灼见。”
我一愣,想不到他肚子里还有点墨水,竟能甩出两个成语。
接着,我“呵呵”一笑:“这么说来,你恋爱经验倒是蛮丰富的嘛,以前谈过多少女人,择偶标准是什么,现在有没有接档的呀?”
这一刻,月色朦胧,我和这位渣主唱正披着月光,聊起风月事,此情此景真的很适合写进小说——只可惜,郎无情,妹无疑,纯粹闲的没事瞎比比。
渣主唱走到一边靠着墙,一条大长腿微微曲起,仿佛要和我彻夜探讨的模样:“燕瘦环肥都玩腻了,暂时没有新目标,有什么好建议?”
我一听这话,表面“哦”了一声,心里却是翻天覆地的兴奋,随即走上前两步。
“不说别人,就说上回那位小仙女,就不能要。你要是沾了她,那后劲儿可真够你喝一壶的!”
别看我不懂谈恋爱,可我懂人啊,尤其喜欢脑补,尤其对刻画男男女女之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特别有研究,光是课外读物和读书笔记就装了满满一个书柜,毕竟也是从小偷偷摸摸看小黄书长大的,当个半吊子军师绝对够格。
渣主唱似笑非笑的睐了我一眼:“怎么讲?”
我登时一愣,猝不及防的接收到他这不动声色的撩——这可是言情小说里所有男主与生俱来就会的必备撩妹神器啊!
妈蛋!
我连忙挪开目光,镇定下来:“那小仙女啊,看着人善可欺,其实就是一块狗皮膏药。娘子军就有三个,那天不用她自己出手,那三个女人就搅黄了你那前女友的复合大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那小仙女一步步撺掇出来的。依我看,你这种分手喜欢干净利落脆的男人,最怕的应该就是这种黏糊的女人吧?劝你一句,要是不想谈那种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恋爱,就不要和这种女人开始。”
渣主唱唇角缓缓舒展开,也不知是听懂没懂,说:“话别说得太早,万一那个女人会让你大吃一惊呢?”
我想了一下,果断摇头,仿佛专业领域受到挑衅,坚决捍卫的板起脸:“绝不可能。什么人说什么话,一个习惯用心机的女人,绝不会突然变得单纯。恕我直言,那小仙女可不是好哄好骗的主儿,肯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要招呼一群人来围观,那天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男人都好面子,只要她用人海战术,头那样一低,眼泪那么一流,不用等她说话,那些狐朋狗友就会一拥而上,用吐沫星子淹死你,我就不信能有哪个男人消受得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渣主唱的表情略带鼓励,眼神里还闪现一丝笑意,竟让我一时不慎打开了话匣子,关也关不住,索性就拿他当我纸上谈兵的实验对象。
我话刚说到一半,渣主唱就抬了抬手,面带微笑地虚心求教:“那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比较好哄好骗,分手的时候又不麻烦呢?”
我想了想,顿时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水平的问题,也是所有花花公子都想搞清楚的问题,谁都希望一下手一个准,提上裤子拍拍屁股什么后患都没有。
“这个嘛,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只知道有三种女人不能碰。”
渣主唱挑了下眉,脸色有些古怪:“哦,都具体说说?”
我眨了下眼,想分辨清楚那古怪的成分,只是闪的太快,一时也没能分辨出来,便说:“第一种,自然就是小仙女那种,看着柔柔弱弱好上手,实际上绵里藏针,保准扎的你哑巴吃黄连。”
渣主唱微微点头,仿佛十分赞同:“有道理。第二种呢?”
我接着说:“呃,第二种就刚好相反,表面上看特别玩得起,拿得起放得下,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很爽快,实际上心思很重,把这种女人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渣主唱又点了点头,笑了:“的确如此。还有第三种呢?”
我见他这样,又立刻展开脑补,心想他必然两者都经历过,而且被整的欲仙欲死,天崩地裂,这才成了今天的双面人。
我故意一顿:“第三种嘛……依我看你这种人是遇不到的。”
渣主唱:“哦?是什么样的?”
我一声没坑,只是扫了他一眼。
倒不是我不想说,纯粹因为这种心野胆大的男人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一颗真心。而第三种女人恰好就是真心爱上的那一种,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小心呵护,患得患失。这自然也是最要命的一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像他这么没心少肺的浪荡子,又怎么会自讨苦吃呢?
渣主唱见我不说话,唇角微动,似乎要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自我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非常不客气的声音:“贱人!”
我登时一愣,倏地回身,刚好对上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门走出来的女子团体四人组,以小仙女为首,全都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
哪怕我再白痴,也知道眼下是什么境地。
只是接下来好一会儿,我的大脑里都是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灵活应对。
幸好耳朵还没坏,还听到响在耳后的一记轻笑——是渣主唱。
妈蛋,他一定早就看到她们来了,还引我说了那么多……
呃,我刚才都说过什么来着?怎么全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小仙女已经演技上身,捂着嘴,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模样:“Ivan,你……你别听她胡说……我不是……”
小仙女说到一半已经不行了,那嗓门大的朋友立刻接上:“檬檬根本不是那样的,你这个女人什么居心,在这里搬弄是非!”
瞧瞧,这不是都被我说中了么,大嗓门就是小仙女的提线木偶,只要小仙女架势一摆,大嗓门立刻打抱不平。
另外两个好友也跟着帮腔,两双眼睛一时瞪瞪我,一时又瞟向我身后的渣主唱。
嗯,这对猪队友也被我分析的一字不差。
可眼下形势对我十分不利,根本不容我开堂授课。
于是我咽了下口水,向后错了一小步,感觉已经离渣主唱很近很近了,这才小声说了一句:“喂,帮我解释下啊?”
渣主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还刻意靠近我,微微俯身,气息刚好拂过我的耳朵。
我耳朵一痒,下意识揉了揉,这时就听到一道近在咫尺的低沉嗓音:“啧,还解释什么,我觉得你说的都对。”
小仙女团体见状,立刻火冒三丈,四人一起向我逼近。
我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往后退,就势要去抓唯一一跟浮木渣主唱的袖子。
然而下一秒,我就觉得手心一暖,进而被一股力道牢牢握紧,还不等我反应,就听到他低声落下一句:“跑。”
霎时间,我的双腿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开始放飞自我,撒欢似的狂奔起来。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仿佛在身后追我的不是四个女人,而是四只黄金猎犬……
渣主唱人高腿长,跑起来仿佛带风,而且他还很迁就我的没有敞开了跑,十分的游刃有余,时不时还回头朝我笑。
而我早已累得呼哧带喘,大脑缺氧,根本顾不上和他眉目传情,一时觉得要死了,一时又觉得天啊,这特么的忒刺激了,都是我用小命换来的素材啊!
也不知跑了多久,久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没了,小仙女女子团体早被我甩在半路,我努力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追兵,立刻停了下来。
渣主唱也刹住脚,回过身。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努力呼吸,站了一会儿,就要往地上蹲。
谁知渣主唱健臂一抬,就将我拎了起来,还笑道:“刚跑完,先走两步。”
我快要恨死他了,却根本没有力气摆脱他的手臂,只能低着头,猫着腰,如同一滩烂泥被他牵着往前走。
走了大约两三分钟,我才终于能开口说话:“行了,你放开我。”
渣主唱“哦”了一声,松开手,放任我“咕咚”一下靠住旁边的墙。
他微微一笑,十分闲适的靠了上去,仰着头,望着天,自喉咙里溢出一阵轻笑。
等我歇够了,忍不住啐了他一声:“神经病。”
渣主唱低头看来,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没说第三种呢。”
我下意识犯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预知后续,请付学费。”
渣主唱一听,那双桃花眼霎时动人:“哦,原来你是专家,难怪头头是道。”
我吸了口气:“对,专家,专治各种痴男怨女的吃饱了撑的没事闲的等疑难杂症。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们也在?故意害我啊!”
渣主唱气定神闲的说:“因为我刚听到一半,不乐意被打搅。”
“……”
我特么的就不该问!更不该继续站在这里和这个混蛋王八蛋唠嗑!
我闭了闭眼,揉了揉一抽一抽的太阳穴,静了片刻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边走边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兹当今晚碰到一群疯狗。
渣主唱慢没有追上来,声音却阴魂不散:“电联,记得还我身份证。”
“……”
靠,真是日了狗了!
叫你嘴欠!叫你死宅!叫你出门不看黄历!
叫你……
555555叫你为了素材伤筋动骨!
但无论如何,新小说的第3章总算诞生了(눈_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