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周围行人都看了过来，夏小绵挣脱开他，“我看你才有毛病！”
夜子言深呼吸，又深呼吸一口气，把脾气压了又压，“明天去我公司上班。”
“不去！”
“不去是么。”
他这种样子比他冲自己吼的时候可怕太多了，夏小绵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看着他大力的呼吸了一口，然后他一把拽了她，拖着她便朝回走，她吓到了，尖叫，“你放手！你放手！夜子言你放手！”
夜子言没理会她，也没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就算有人想要来帮夏小绵，也被夜子言强大恐怖的气场吓得退却了。
他拖着她重新回到她的兽医店，指着，“这是那个小白脸送你的兽医店，对么，这里有你和那个小白脸的回忆，对么。”
夏小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又问她，“我最后问你一遍，明天来不来我公司上班。”
虽然害怕他，但她还是说，“不！”
“好，很好。”夜子言淡淡笑起来，更害怕了，“既然这是你和他的回忆，我就要毁了。”
夏小绵瞪大了眼睛，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要！夜子言求你不要！”
夜子言不顾她的哀求，对暗中跟着自己的手下说，“毁了这栋兽医店，另外，里面有只狗，别伤到。”
夏小绵看着这栋三年里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兽医店，被夜子言的手下叫来了车，推成了平地，二哈被人用绳子拴着在旁边狂吠，这小小的兽医店对夏小绵来说不仅仅是赚钱工作的地方，三年前她对人生充满了绝望，是齐昊救了她，把这间小兽医店交给她，让她好好经营兽医店，给了她一份活下去的理由，她努力活了下来，认真的学习兽医的，医学的知识，一个人的生活因为多了这个兽医店，而多了某种寄托。
现在……
“夜子言，三年前，我按照你说的要求，离开了家，这三年来也一直按照你的要求没有和家里有任何联系，可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却还是不放过我？”夏小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仰着脖子望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她脖子滚落到地上。
夜子言见不得她这样，把脑袋别开，“我就喜欢看到你绝望的样子，夏小绵，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已经有了烙印，我管你愿不愿意，你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牵扯一次，我毁你一次，但凡是你珍惜的东西，我都可以毁灭。”
是了，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奢求和他认真的讲道理呢？
真可笑，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夏小绵用胳膊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低着头。
夜子言让人拿来两部一模一样的手机，冷着脸色递给她，“你再拒绝试试看。”
夏小绵顿了顿，接过了他的手机。
“以后你的手机上只准有我的姓名，我的电话号码，你最好少让我知道你和那个小白脸通话！我的能力你应该清楚，要查你的通话记录，分分钟的事！”他是太嫉妒，凭什么她能对齐昊那么好，就不能对他也好点！
夏小绵依旧低着头不吭声，只是把他的手机放回了包包里面。
她这样的行为稍微取悦了夜子言，暴君的脾气降下来了一些，“明天来我公司上班，我接你。”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我什么都不会。”
“没事，你不需要会什么。”他缓了语气，凑下去哄她，“你不是喜欢看兽医的书，医学的书么，我准你上班的时候看，只要你乖乖的，不惹恼我，我不会收拾你，否则你也看到今天的下场了，下一次就不是毁了你兽医店那么简单了，绵绵，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
夏小绵的肩膀狠狠一颤，躲开他凑近的呼吸，他倒是也没对她再做什么，直起了身，“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小跑着去牵二哈。
夜子言叫住她，“你做什么。”
“兽医店没了，二哈……没有去处，我想把它带回家。”是啊，兽医店没了，自己以后要为什么活下去？
“我会把它送去动物保护协会，那里会有更好的人照顾它。”不等她反驳，他又说，“要是有意见，我可以顺带把它一起弄死。”
夏小绵看着二哈，二哈正摇着尾巴期待她去到它的身边，可她不能过去，她只能往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死死咬着牙齿，“这样也挺好，总比我照顾它要好的多。”
说完之后夏小绵没再去看这只陪伴自己三年的伙伴，朝着家的方向跑走了。
夜子言一直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按了按太阳穴。
旋即，他对身后草丛某处说，“出来吧。”
草丛里走出几个人，“四少。”
夜子言瞥一眼，“大哥的人？”
“是的，我们是唐少的人，因为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所以唐少让我们来找您，他和萧二少在醉恋酒吧等你，有重要事情。”
醉恋酒吧。
“小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讲话啊？”唐以墨摇了夜子言肩膀一下，“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韩衍抿了口酒，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还能怎么，又被夏小绵虐了呗。”
夜子言坐在吧台上，杵着下巴，望着不知道哪里，眼神放空。
唐以墨，“小四，那个齐昊你要小心些，最近他和意大利的黑手党有密切往来，可能是针对你的。”
“哦。”夜子言飘远的回答了一句。
唐以墨，“这叫什么，我真是操着皇帝的心。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齐昊很有可能会利用夏小绵来对付你，依你对夏小绵的免疫力……你好自为之吧。”
“哦。”吧台上的男人还是杵着下巴，大哥说的话他基本没听进去，脑袋里面全是今天夏小绵哭的样子，哭的那么伤心绝望。
韩衍拍拍唐以墨，“算了，你也别说了，你看他这个状态，就算夏小绵用刀捅进他心脏里，他估计也会笑着。”
这时夜子言忽然扭头，“大哥，二哥，你们说，我对绵绵到底是占有浴，还是喜欢啊？”
得了，刚才对小四说的话完全是白说了！
唐以墨和韩衍异口同声的对他吼，“谁特么知道你！”
“唉。”长叹一口气，夜小四又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
夏小绵在家门口遇到了齐昊，他靠在墙边抽烟，见她来了，直起身朝她走过来，“绵绵，你去哪里了，手机呢？”
“不小心摔坏了……”她低着头。
“怎么了？”齐昊觉察到夏小绵的不对劲，抓住她下巴把她脑袋抬起来，她眼眶通红，嘴唇也破了，他顿时凝眉，“你哭了，谁欺负了你。你不用说，我知道了，是那个夜子言，对么。”
“我们回去说吧。”夏小绵情绪不高，躲开他的手。
齐昊眯了眯眼睛，没再说什么，跟着她一起回到了家里。
刚回到家，夏小绵就倒在沙发上，闷着脑袋。
齐昊站在她面前瞧着她，“夏小绵你给我有点出息行不行？告诉我，夜子言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想说，齐昊，你别问了好不好。”夏小绵抱住脑袋，“我真的好烦躁。”
齐昊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夜子言势力强大，他肯定是用什么威胁了你，不然三年前你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座城市，又是一个人，你和他在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你才15岁，如果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绵绵，我不会放过他！”
听着齐昊的话，夏小绵只觉得鼻头酸酸的，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假装只是个梦，再恨再不甘心，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呢？
好一会儿，夏小绵才闷声闷气的说，“兽医店被毁了，明天我要去夜子言的公司上班。”
“你说什么？！”齐昊快要暴跳如雷了，“是夜子言干的对吗！我去找他！我/他/妈现在就去找他！我就不信了！还有没有王法的！”
说着齐昊真的要走，夏小绵赶紧跳起来抓住他，“你对抗不了他的，他杀人不眨眼，连19岁的女孩他都……”
想到Alice的惨死，夏小绵说不下去了。
齐昊浑身猛地一震，只可惜夏小绵并没注意到，“你说什么，19岁的女孩？”
“是啊，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说城市里有枪战，上面派你们来调查。”夏小绵把那天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齐昊，“夜子言在废弃工厂内，杀了一个19岁的女孩，那个女孩虽然绑架了我，但她的目的只是因为喜欢夜子言，来追求他，她并没有伤害我，甚至还在发生交火的时候让人保护了我，再怎么也不至于到死的地步吧。可是夜子言却……也是，对于夜子言来说，任何威胁到他的人，都不可能存在。”
齐昊死死捏紧了藏在身后的双拳，眼眶猩红，夏小绵低着头说完之后抬头看到他的异样，“齐昊你怎么了？额头那么多汗，脸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齐昊勉强把心底那股强烈的愤怒压制了下去，“绵绵，我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夏小绵莫名其妙的，“嗯，什么事。”
“夜子言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戴着一张面具，那面具上的图案……唔，有点像……”他故意不说阎王两个字。
果然，小姑娘心思单纯，脱口替他说了，“你是说阎王面具吗？”
“对。”齐昊不动声色，点点头，“看样子他是有戴这个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