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眯眼，“你什么意思。”
对面停顿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帮你得回夏小绵，你就得替我拿下言氏，只要我成了言氏继承人，以后你以军队的名义来调查事情，我也能更好的配合你，只要不触及到底线，不是么。”
“你野心那么大，夏小绵可是很相信你，你对得起她么。”
绵儿……
顾宇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明晴空万里，看在他眼睛里，却是阴沉灰暗。
过去那个阳光一样能够照耀进自己心底阴暗的女孩……
顾宇辰伸出手在眼前，阳光透过手指，支离破碎投射到地上，就如同他的心，光芒已经支离破碎，他的心已经如黑暗，如铁石一般坚硬了，“你不是喜欢夏小绵么，我把夏小绵让给你还不好？”
“我不需要你让，我不会逼她，我不会伤害她，我只需要让夜子言从她身边离开，威胁不到她，就行了，以后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这个顾宇辰心机深沉可怕，不过齐昊也不是傻子，顾宇辰有自己的打算，他何尝没有。
“最近林灵儿举办了一个画展，我会安排人在那里做一场行动，就要拜托齐昊少校安排好后面的一切了。”
“你只要不做犯法的事，我自然会安排，但如若你做违法的，就算和你同盟，我也不会帮你，这是底线。”
“齐昊少校，你这么死板不懂变通，怪不得绵儿不喜欢你。”
“你现在这样亲切的叫她，可觉得心中舒坦？”
顾宇辰反倒被说的一滞，几秒后，才淡淡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懂，不过那些也是过去式了，我们要活在当前，做当前该做的事，不是么。”
齐昊冷呵一声，挂了电话。
在原地站着不知道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离开。
而他刚离开，夜子言手机上便也收到了叶凡传来的消息。
只是此时此刻夜四少根本没那个闲情逸致和时间来看短息。
车子停在夏小绵家楼下，夏小绵被夜子言按在副驾驶亲的快要窒息了，难受的挣扎着，他还是不放过她，胸腔里的空气全部被他挤走了，呼吸不上来了，真的好难受，昏迷的最后一秒他才不那么霸道，依旧占着吻她，却开始给她渡气了。
“死女人，就不该把你放出去见那小白脸，老子要是晚来一秒，你是不是被他强吻了！”
他说的是对的，夏小绵无话可说，只得嘀咕，“我怎么知道他今天跟疯了似的。”
“以后不准再去和他见面了！老子找时间弄死他！”夜子言凶神恶煞的。
“你做什么啊，怎么弄的跟被强吻的人是你似的，齐昊只是一时听了别人的话冲动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至于是听了谁的话，她心中大概是有数的。
“你还为他辩解！”夜子言气死了，“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你干什么！你去哪里！”夏小绵拽住要下车的夜子言，“夜子言你就不能也冷静一点吗？！”
“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老子的女人不允许被任何人觊觎！即使你不喜欢他也不行！”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实在没招了，夏小绵只能说，“按照你的思维，那我是不是应该去弄死林灵儿！”
这句话果然很有效，男人停下动作，重新回来，眼睛里透着很亮的惊喜，“绵绵，你嘴上说不在乎我不在意我和谁在一起但你刚才却说要弄死林灵儿，所以其实你心中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
“你刚才那么冲动，如果我不说这句话，你能冷静下来吗？”夏小绵翻了个白眼，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身边的人都那么冲动，反而是自己，冷静异常，“你不要多想好吗？”
“不，我要多想。”暴君的脾气得到缓解，把她抱到自己腿上，“那么担心我被别人勾走，那就在我身上做个印记，咬我一下，嗯？”
“蛇精病，心理变态。”夏小绵推开他凑上来的脸，又想到齐昊的冲动叹口气，“是不是所有的男人接近女人，都是目的不纯，是不是所有男人对一个女人好，都有原因？”
“废话，不然男人吃多了撑着去讨好一个女人。”他声音闷闷的，“早就说了那小白脸对你不安好心，你还不听，你还跟他走那么近，现在总算知道了吧！”
“那你呢，你对我不也不安好心呢。”她很淡定的望着他，“我最应该做的就是远离你。”
“老子跟那小白脸能相提并论吗！老子是你男人，对你不安好心是正常，小白脸就是不行！”
夏小绵嘀咕，“那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以为的。”
一厢情愿以为的……
夜子言窒了窒，偏开视线，“好了，总之以后不能再单独跟他见面了，回家吧。”
开门出去，夏小绵走在他后面，想了想，问他，“你就不好奇我和齐昊说了什么吗？”
“随便一猜就知道。”他并未回头，“无非就是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他们会想办法对付我，让你有什么情况随时跟他们讲。”
夏小绵又问他，“难道你就不怕我跟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你吗？”
他已经走进单元楼了，停下脚步，大概沉默了两三秒的时间，“利用你对付我，说明他们也没什么本事。另外，就算你和他们联合，我也不在意，因为你始终会是我的。更何况……绵绵，怎么说我们过去关系也很好，我会不了解你么。”
说完之后他就进去开门了。
夏小绵怔在原地，心中五味陈杂，直到他在里面唤她了，她才跟了进去。
晚上的时候，齐昊给夏小绵发了一条短信，里面是长长一段道歉的话，看完之后夏小绵心情又复杂又沉重，再没法生他的气了。
“小白脸的短信？”夜子言刚好洗澡出来，见她窝在沙发里看着手机发呆。
他几步过去抢了她手机，看到上面的短信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对你的感情这三年从来没变过，我知道你心中有苦有悲伤，我发誓要保护你，给你最好的笑容，可今天却说了伤害你的话，做了冲动的事，对不起，绵绵。呵，写的真好，你感动了？原谅他了？想和他在一起了？”
夏小绵没情绪和他吵，叹了口气，“齐昊对我的感情我一直都是知道，我也拒绝过很多次，他都说不会放手，会等我接受他，后来我想，齐昊是个对我很好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他和他在一起。”
“你要是敢，老子绝对杀你了！”夜子言恶狠狠瞪她。
这男人的幼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夏小绵没卵他，继续自顾自的说，“可最终我也没说出和他试着交往的话，感情真的是能勉强能随意的吗？勉强了就会渐渐产生感情了吗？”
“不会，不用勉强，也不准勉强！”夜子言抢过她的话说，“你只需要心中有你一个男人就足够了。”
夏小绵抬头看他，“我连勉强都不愿意勉强和你在一起，是你强迫我的，至少齐昊不会强迫我。”
夜子言狠狠窒了一下，就这样望着她，漂亮的眸子里像可怜的小狗一样闪着哀伤，夏小绵心尖软了一下，别开脑袋，“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也没用，就算当初我们关系很好，但你对我做的那件事依旧是事实，梗在我们中间，就是一道巨大的沟壑，没法越过。”
“可以越过，只是你不愿意越过。”他蹲在她面前，“绵绵，这一个星期我们过的不是很好么？就算当初我强了你，逼你做了不愿意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你也惩罚我三年了，我现在也安分的待在你身边赎罪，判刑的人都有得到宽恕的机会，你为什么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这些话不是不让人触动，只是伤痕摆在那里，如果一句两句话就能愈合，该多好……
“夜子言，爱情是需要有未来的，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看不到未来，也不愿意去看未来。”
夜子言不吭声了，垂着头发眉目。
这是他们都不愿意想的未来，先不说夏小绵愿意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就如同夏小绵说的，就算答应在一起了，那未来呢？带她见家人？光是这一点就不可能，她和自己的妹妹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
夏小绵也知道夜子言在想什么，“所以，夜子言，放过我吧，过去的事虽然无法挽回弥补，我也不会想着找你索要赔偿，未来我们各自安好不打扰，何尝不算也是一种解脱？”
放过她？各自安好不打扰吗？
他做的到吗？
只怕他放过了她，他自己却不会放过自己。
三年蚀骨的思念，那种滋味，要变成一辈子吗？
夜子言什么话都没说，站起来折身就走。
夏小绵在后面叫住他，“夜子言。”
他停了下脚步。
她顿了几秒，“我希望不管你要去做什么，都不要再伤你自己的胃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没人会替你珍惜。”
是啊，没人替他珍惜。
他想要她替他珍惜，可她不会，永远都不会。
听着男人沉默着关门离开，夏小绵情绪也没好到哪里，随便洗漱了一下就上。床去了。
按理说他不在家打扰她，她应该很高兴的玩游戏，但却没心情，连电脑都不想开就上。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