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熙婳披上外套,然后走近他,“墨晟,它现在在我的肚子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墨晟怔愣着抬起头,“机会?”
“没错!”妍熙婳双眸染亮,笃定的说,“除非是感知到对它的威胁,其它时候,它就跟正常的孩子一样,只是孕育在我的子宫里!换句话说,这时候的它,只能分辨危险,却没有智商。”
墨晟渐渐冷静下来,“那能说明什么?等到它出生了,还不是一样会变成邪兽?”
妍熙婳却笑了,“你听说过帕湜这个人吗?”
“帕湜?”墨晟摇头,“他是谁?”
“泰国催眠秘术的传人,现今全世界最厉害的催眠师!只要能找到他,趁它还在我肚子里时进行催眠,那么……它就是我们的孩子!”妍熙婳一字一句的说,“一个可以帮助我们实现任何愿望的孩子!”
墨晟蹙着眉,似乎还没从这一连串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妍熙婳则上前,坐到了他旁边,主动伸手握住他的,“墨晟,我知道我们或许有一个并不算美好的开始,但是,我们却有共同的目标。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只有我!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合作,甚至……可以将合作的期限,无限延长。”
妍熙婳的眸光闪烁着,有丝诱人的光泽在蠢蠢欲动。
墨晟抿了抿薄唇,眉心现出纠结,半晌才开口,“只需要找到那个帕湜的人吗?”
听出他的妥协,妍熙婳高兴的点头,“没错!”
片刻,墨晟才挣扎着点了下头,看向她,意味深长的说,“我们都没得选了。”
妍熙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她挽住他的胳膊,撒娇着说,“墨晟,你不可以因为这件事就不理我,要像前几天一样对我好!”
墨晟微垂的眸,被一片墨色覆盖,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也许,你说得没错,我们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
妍熙婳不住点头,“那当然!”随即又朝他娇笑道,“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你说呢?”
她在明显的试探,墨晟勾起唇角,脸颊上又蔓出招牌式的温和浅笑,“看来,我们真的是最佳拍档,无论是在做事,还是……”他凑近她,暧昧的咬了下她的耳垂,缓缓吐出两字,“做爱。”
妍熙婳浑身颤栗着,一对眸子渐渐涌出一层旖旎春色,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墨晟,我好想要,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了呢。”
墨晟的手来到她的胸部,在那里不重不轻的抓捏着,妍熙婳更是浑身燥热,身子扭动着,火辣的目光瞅着他,“墨晟……”
墨晟玩味似的扬了扬眉,然后漫不经心的收回手,状似无奈的叹息一声,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有它在,真的很难提起性致。”
妍熙婳一怔,脸色有些难看,低下头整理了下衣服,“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想。”
“怎么,生气了?”墨晟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红润的唇,在上面安抚似的啄了下,“以后,会补偿你的。”
墨晟是情场浪子,手段一向很高,几句话就哄得妍熙婳又笑了开。
离开她的房间时,他面无表情的掏出手帕来,擦拭了下嘴唇,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走向墨城以前的书房。
门推开,里面一个高大威猛的光头男人,正站在窗前,身子挡住大片阳光。听到身后的声音,他缓缓回头,一对阴鸷的眸锁住墨晟。
墨晟走进来,倒了两杯酒,递过去一杯,缓缓开口,“萨约,你说得没错,我们可以驾驭邪兽。”
“我说的从来都没错。”男人咧开嘴,接过酒杯,一口喝掉,眼睛里迸出狼一般的摄人光泽,声音低沉浑厚,“他们在雅鲁藏布大峡谷,那里,一定就是女娲谷的入口!让我们去撕裂他们吧!”
墨晟浅啜一口,摆了摆手,“现在还不行,我们还要找一个人。”
“谁?”
墨晟一笑,“对精神能力者来说,找人是你的强项吧?”
萨约得意的一撇嘴,不置可否。
墨晟倏尔正色,“帕湜,我要找到他!”
泰国,曼谷。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身材颀长,长相极为邪俊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泰国的传统服饰,一身的高贵。待在里面服侍的女佣恭敬的低下头,然后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漂亮女孩,一头橘色长发,皮肤异常白皙,拥有西方人立体深邃的五官,鼻头挺翘,双唇饱满,变得消瘦的脸颊上,长着几颗可爱的小雀斑。
男子站在床前,凝视着她,有些阴冷的眸子,渐渐变得平和了许多。
“都睡了这么久,还不想起来吗?”
有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
怪不得,那么大一幢房子里开始变得冷清,原来,是没了她的声音。
在他最近一次离家的那两个月里,因为一次意外的病毒感染,她发了足足三天的高烧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就连他找来的名医都没有办法医治,因为病毒感染很快,她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像现在这样,能维持她的生命,已经是个奇迹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管躺在这里的是谁,哪怕是一只流浪狗,只要被他帕湜捡到了,贴上了他的标签,他就已掌握了生杀大权,她怎么可能在他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就放任自己晕迷呢?
尤其是,在他开始习惯她的聒噪,开始习惯她的身影后,她怎么可以就这么睡着了呢……
这时,门开了。
“帕湜,你又来看珊卡了?”走进来的女人一脸明朗的笑,留着一头棕色长发,她的五官与床上的女孩很像,显得十分文静。
“嗯。”帕湜应了一声,眸中的平和敛却很多。
“呵呵,珊卡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她走到床边,把手里的输液器具放到桌上,简单的消毒之后,动作很熟悉的给她输营养液。然后,扭头朝帕湜一笑,“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看她的,有我这个亲姐姐照顾,你还不放心嘛?”
帕湜睨着她,像在审判她的真情有几分,假意占几成。
“哎,帕湜,你那种不信任的目光,真得很伤我呢~”她叹息一声,走近他,昂起头,目光触及他雕塑般的俊颜,很想伸手去抚,却硬是克制了住,只是无辜的说,“我知道我以前伤过你,又做了好多让你失望的事,可是你应该明白,我和珊卡都出身黑手党,我们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被仇家炸死了,相依为命的爷爷也被鬼门那些人给害死了。我怎么忍心让他老人家一手创立起来的黑手党落入别人手中呢?所以,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想要对得起爷爷,想要为他报仇而已!站在我的立场上,并没有错!而且,不管我对别人怎么样,我从没有伤害过你啊!”说着,她的蓝色瞳眸被一片水雾充盈着。
她知道,帕湜对她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绝情,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救她,在火魁面前亲口承认她是你的女人了!
帕湜双手敛后,眸光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毒蛇一样阴冷的辉泽,嘴角却噙着一丝嘲弄,“妮卡,照顾好她吧,现在,她已经是你仅剩的亲人。”转过身,他步履轻盈的踱到门口,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说不准,她是你现在的护身符呢!”
妮卡一怔,眼眸瞪得老大,在门关上的那一瞬,她恨得咬住了唇,双手紧紧捏成了拳。
回过头,一改在帕湜面前的温柔,狠狠的瞪着床上的珊卡。
护身符?
她?!
难道,她留在这里还需要看在这个丫头的面子上吗?该死,帕湜先爱上的人是她!而不是这个脑子又笨又蠢的珊卡!
她恨得想用珊卡手上的针头再扎她几下,却硬是忍了住。俯下身,附在珊卡的耳边,轻声说,“我能让你感染病毒,一睡不醒,就有数不清的法子让你不好过!听清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只剩下了帕湜,我不会让任何人跟我抢的,哪怕是你这个臭丫头也不行!”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白嫩的脸庞,“所以,你就好好睡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下去陪爷爷了。”
起身,重新将脸上温和的笑装点上,扭身走了出去。
走下楼,来到金碧辉煌的大厅,却没看到帕湜的身影,妮卡叫来一名女佣,高傲的问道,“帕湜呢?”在这个家里,她显然以女主人自居了。
女佣恭敬的回答,“少爷在接待客人。”
“客人?谁?”妮卡有些好奇,她来到这里有段日子了,从没有见过有客人来访过,更别说是帕湜亲自招待了。随即,她拢紧眉,厉声问道,“是女人吗?”
“是位先生。”
听到是个男的,妮卡的脸色缓和了些,“好了,下去准备晚餐吧。”
尽管好奇,但妮卡不会傻到现在就去干涉帕湜。两人曾经相恋过,她对他的性子太了解了,他一向独来独往,神秘得像个暗夜王子。就算是她,也不能探听他的,那是大忌。她现在正想方设法要赢回他的心,绝不能在这些细小的问题上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