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琪反应迅速的就地一滚,这才没有被摔断骨头。她顽强的爬了起来,右肩传来钻心的疼,“该死!真的脱臼了!”
叶飞桓如王者一般高傲的睨着她,“怎么样?还想再来吗?”
“妈的!谁怕谁啊?!”凌若琪冲了过来,抬起腿就朝他踢去,接着左手挥拳。
叶飞桓挑起一侧唇畔,挡下她的腿,抓住她的左手,然后力道强悍的扭过来。
“啊!”凌若琪痛得大叫一声。
“痛吗?”这个时候的叶飞桓好像披上了野狼的外衣,残酷,无情。
凌若琪咬紧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却是一个字也不说,连痛都不再喊!她失败,那是她技不如人,但是想让她求饶,这辈子是别想了!
“还挺有骨气嘛!”叶飞桓漫不经心的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
“啊!”这下子,凌若琪再也忍不住了,差点痛得昏厥过去。脸色变得刹白,脸颊上的冷汗淌了下来。
门外的叶胜龙也听不下去了,这哪是小两口打架啊,这简直就是在玩命一样。他赶紧推开门,“飞桓!放开若琪!”
叶飞桓看一眼爷爷,声音平静到有些残酷,“爷爷,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插手。”
叶胜龙愣了愣,没有了平时放浪不羁的样子,现在的叶飞桓,两眼嗜血,神情冷峻,如一匹孤傲的狼。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杀气,好像一切尽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种强势的控制欲,他第一次看到。
叶胜龙垂下眸,转身走了出去。
“老爷?!”王嫂不敢相信的惊呼声消失在门外。
叶飞桓低下头,凑到凌若琪的耳边,语气充满邪佞,“这个世界,不是只靠拳头就能生存的。凌若琪,知道你的劣势在哪吗?锋芒外露,不懂收敛。”
凌若琪死死的咬住嘴唇,还是不肯吭一声。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现在告诉我,你,还见不见他?”
“哼,”凌若琪冷哼一声,盯着他的双眼,没有半点畏惧,那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飞桓倏尔邪笑了下,“看来,你的惩罚还是不够重。”说完,手上用力,凌若琪痛得眉头快要拧成了一线,嘴巴张了开,但还是没叫出声。
突然,他改由捏住她的脸颊,然后俯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
凌若琪先是脑中一片空白,接着,毫不犹豫的用头使劲撞向他。可叶飞桓好像早就料到她会用这一招,转过身,把她抵在了墙上。肩膀一碰到墙,凌若琪就痛得再也顾不得他肆虐的吻,冷汗几乎打湿了衣服。
这个吻,充满了征服欲,还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慰。似乎,他终于能够找到一个惩罚她的最好的方式。他越吻越深入,舌头挑逗着她的,身体的反应也超出了他的意料。
凌若琪不敢动,一动就是钻心的疼。而脸颊则被他捏得更痛,除了无助的接受他的吻,她什么也不能做。
一直以为,她都是坚强的,靠拳头保护自己是她奉行的守则。可是今天,她的拳头在这个混蛋面前完全失去了效果。而他,却选择了一个对她来说完全是羞辱的惩罚方式!
那天发生的事,始终是扎进她心里的刺,纵然被她拔了出来,也是鲜血淋漓。
倏地,嘴里有的一丝苦涩的咸味。
叶飞桓离开了她的唇,看到她挂在脸上的泪时,怔了住。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不痛,但是很不舒服。
他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
凌若琪不理他,甚至来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拖着脱臼的胳膊,想要越过他。打不过他,她认栽了!刚才那个吻也不算什么,权当被丫疯狗亲了!妈的,大不了再回去闭关个十年八年的,不信还打不过他!
左手被叶飞桓抓了住。
“还想干嘛?”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
看她一眼,叶飞桓无意识的叹息一声,“过来。”不管她挣扎,拉着她坐到唯一完好的沙发上。
“叶飞桓!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啊——”突如其来的巨痛,让凌若琪痛得大叫,脸色变得惨白,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再也支撑不住,朝前栽了去。
叶飞桓眼明手快,赶紧拉住她,把她抱到怀里。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嘴上却讥笑道,“你不是很能耐吗?连复位的痛都忍不了?”
凌若琪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可心里早就把他骂了个三千六百遍。
叶飞桓一边抱着她,一边活动着她的胳膊,然后又起身去翻出来急救箱,把她的脚抬了起来,脚掌已经溢出了血,看样子像似被碎花瓶扎到了。
他拿出消毒棉,轻轻的擦着伤口。
凌若琪这会总算是缓了过来,看到他为自己处理脚上的伤口,二话不说就推开他,“我用不着你假好心!”
叶飞桓咪着双眸,不容拒绝的推倒她,抓起她的脚,用消毒棉使劲擦着伤口。
“啊……疼……疼……”
“知道疼就安分点!别乱动!”叶飞桓又轻了些,拿出纱布把她的脚包起来,动作十分娴熟。
门悄悄的被推开一条缝,叶胜龙和王嫂看到里面的情形后,都舒了一口气。
“王嫂,”叶飞桓头都没抬,“叫人进来打扫一下。”
“……哦,知道了,少爷。”
自从走进叶氏大楼开始,叶飞桓脸上那副超大型的黑色太阳镜,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不禁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总裁一向都很喜欢向人展示他那张俊美的脸,也从来都不吝啬他迷人的微笑,今天舍得给遮起来了呢,还一直绷着脸。
叶飞桓进了办公室,叶朗书随即跟了进来,“总裁,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他一边把文件放在桌上,一边做详细说明,“这份是关于西郊那块土地的……”
当叶飞桓摘下太阳镜时,他怔了下,然后“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哥,你的脸怎么了?”昨晚他没回家,去参加了同学会,当然也就错过了那精彩的一幕。
叶飞桓脱下西装外套,右眼有一处很明显的紫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一拳打上的。
叶朗书忍住笑,“是、是凌若琪打的?”除了她,实在是没人有胆子敢伤叶飞桓。
叶飞桓瞄过他一眼,闷声闷气的接过那堆文件。
“总裁,有位伊先生要见您。”
叶飞桓心情实在不爽,冷下脸说,“你第一天上班吗?没有预约一概不见。”
“呃,他说他是您的岳父。”
岳父?伊九?
“艾米,请他进来。”抬头,“朗书,把十点钟的会议推后。”
“好的。”
叶朗书推开门走出去,正与一位中年人错身而过。
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腰板挺直,脸上面无表情,目光犀利,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中,隐隐暗藏着杀机。身后跟着两名保镖似的男人,同样也是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汗毛竖起。
他走进办公室,保镖立即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叶飞桓站起身,朝他微一颌首,“九爷,”这是道上的人,对仇九的尊称。
伊九瞅瞅他,坐在他对面的皮椅上,眼神似刀,直直的打量他,当然也没有放过他脸的上伤。顿时,有几分安慰,看来他不用再担心她在叶家会吃亏了。
“艾米,沏壶龙井茶。”叶飞桓也坐了下来,坦然的接受他的目光。
伊九挑挑眉,“看来,你对我也是下了番功夫的。”连他喜欢喝什么都知道,叶飞桓,的确也不是个普通的小角色。
叶飞桓笑笑,“应该是我们晚辈先去拜访才是,还望九爷见谅。”
“等你们,等到我进棺材那天,恐怕也等不来了。”伊九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按照凌若琪的个性,别说他进医院,就算他真的死了,她都不会掉一滴泪。
叶飞桓聪明的打住了这个话题,别人的家事,他没兴趣参与进去。
伊九也不再废话,而是开门见山的说,“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娶了我的女儿,娶了她,就不许辜负她!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尽到的责任……”随即,他的目光略微暗淡,“不要像我一样,后悔想要弥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总之,”他又看向他,口气坚决道,“如果你敢欺负她,或者是还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别怪我要替女儿讨回公道了!”
叶飞桓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九爷,我这公道要谁帮我讨回来啊?”倏尔轻笑,“我的私事,不需要被外人插手,九爷要是硬要过问,那我就只好回去告诉若琪……”
“你敢!”伊九瞪着他。
“呵呵,”叶飞桓又笑,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理解九爷的心情,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不过,我倒是想向九爷提个建议。”
“你说。”
“若琪是个特别有主见的女孩,从小又是在男孩堆里长大的。想要接近她,用强是肯定不行,你硬,她会比你更硬!你狠,她会比你更狠!”叶飞桓又不由得想起昨天,她宁愿肩膀脱臼,也不会向他求饶。
伊九静静的听着,“所以呢?”
“一句话,她就是吃软不吃硬!”叶飞桓瞅了他一眼,“你另一个宝贝女儿,粟原泽美做过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伊九默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知道又能怎么样?他同样也亏欠泽美的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