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琪拍掉他的手,“长得太漂亮,你也高攀不上啊。”
他失笑,牵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在充满欢乐气氛的人群中,无法抑制住积压已久的情感,搂住她削瘦的肩胛,恨不得把她嵌进他的灵魂,在那里络上“叶飞桓御用”的样字,别的男人,永远别想染指。
凌若琪满足的笑着,贪婪着汲取着他身上特有的红酒气息。这一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所有幸福的人都曾有过一个贪念,时间如果能就此停止,那该多好。
她不外乎也是一个俗人,只想让画面定格在她最幸福的时刻,让她有足够回味的空间。
叶飞桓倏地拧下眉,低下头,目光瞄过她的胸部,“怎么瘦了这么多?”
“啪”凌若琪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脑门,“我这叫骨感美好不好?”
他一本正经的摇头,“我不喜欢骨感,我就喜欢肉感。”
“哼哼肉多,以后你抱着它睡好了。”
他坏笑了下,不管身上的伤口有没有撕裂,伸出一只手臂勾住她,让她的背密切贴合他的胸膛,暧昧的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叫我一声老公听听。”
“作死啊你!”凌若琪忍不住骂了他一句。细看下,她的耳垂竟然微微发红。
“来,乖,叫一声,我会给你奖励的。”他诱惑着,只想从她嘴里,亲口听到一句。不似以前的斗气和演戏,他只想听到她真真切切的叫那么一声,一声,就够了。
“不叫!”凌若琪态度坚决,耳垂更红了。
叶飞桓收紧手臂,另一只手也环上了她的肩,“乖嘛,就叫一声。”
“叶飞桓,你酸不酸啊?”她扯开他的手,转过身来,望着他邪气的眼睛,慢慢凑过去,仔细的睨着,“说,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看上去诚实无比的摇头。
“真的?”凌若琪咪起眼睛,口气阴冷的问,“那个变态男人有没有为难你?告诉我,他要是敢动你一下,我去切他小弟弟!”
“呵呵,当然没有了。”他笑着,配合他的小丑妆,喜感十足。他好像舍不得跟她分开一分一秒,又把她拉进怀里,腻在一起。
两人沿着大街慢慢走着,无视四周喧闹的热浪,悠闲的牵着手,慢慢走着。
“我一定要给你一场真正的婚礼,一定要比这还要排场。”叶飞桓自豪的说,“因为,我要娶的女人,是独一无二的。”
“钱烧得吧你,请这么多人来,哪招待得下啊。不过,”凌若琪开始认真的考虑了下他的提议,“礼金的话,应该不会少吧。”
“嗯,谁敢不给钱,就不让他们走!”
“不行!不给钱的就把他们腿打折!”
“……”
凌若琪戴着大眼镜,侧过头来看着他,“喂,叶飞桓。”
“叶飞桓、叶飞桓,你一定要连名带姓的叫我吗?口气还一点都不温柔,听上去,跟讨债的一样。”叶飞桓不满小声抱怨着。
“要嘛叶飞桓,要嘛旺财,你自己选。”
“……叶飞桓吧。”
凌若琪满意的抚下他的脸颊,“goodboy。”
前面的人越来越多,乐队的声音震耳欲聋,可两人的手还是紧紧的握着,十指交缠在一起,指间密不透风。
“我累了。”凌若琪耍赖似的不肯再说。
他轻笑了下,走到她跟前,弯下身子,“我背你,上来吧。”
凌若琪嘿嘿一笑,不客气的跳到他的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叶飞桓的眉头轻拧了下,身上的伤比他想像中要重许多,可是,嘴边的笑却来得更加深刻。站起来,背着她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
她噙着浅笑,趴在他的背上,一下下数着他的心跳。
“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脱离那个变态男人呢?”她喃喃的问。
他垂下眼眸,安慰似的说,“不要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丫撒谎都不带存档的!”她冷哼,“我不管,你要是有事,就换我强奸你!”
他大笑着,扭回头邪气的眨眨眼睛,“那我天天都有事。”
“你敢!那我就先奸后杀!”
“……”
“叶飞桓,”她又趴在了他的背上,轻轻的叫着。
“嗯?”
“你会有事吗?”
“不会。”
“你发誓?”
“我发誓你信吗?”
“不信。”
“那还要我发吗?”
“要。”
“好,我发誓。”
凌若琪笑了,替他补充誓言,“嗯,如果你说谎,这辈子就断子绝孙!”
“没关系,反正我有了小公主,也没打算再把爱分给别人。”
“喂!”
叶飞桓无奈的摇起了小白旗,“好好好,我发誓,如果说谎,我就断子绝孙,这总行了吧。”
“嗯!”凌若琪心安的搂住他,两条腿像孩子一样,惬意的摇晃着。
“叶飞桓,”
“嗯?”
“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我也不会。”
视线突然变得白花花的一片,他微笑着,没有说话,而是坚实的背着她,漫步在爱丁堡的王子街上……
另一边,粟原泽美被动的跟着前面那个小丑,直到混进了民族艺术团,他才放慢速度,随着队伍缓缓前进。
回过头,同样是一样小丑的滑稽脸谱,那对幽深暗黑的眸,正带笑的望着她。
粟原泽美咬了咬唇,“是不是你?”
他好像没听明白她的问题,“你说什么?”
她盯紧他,目光咄咄逼人,迸发出犀利的强势,“那个侵犯她的人……是不是你?”
J一愣,半晌,他眼神复杂的调转开,“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真的是你?!”粟原泽美不敢相信的惊呼,“她是你妹妹啊!”
没有下意识的反驳,没有激烈的辩解,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
狐疑的看着他,粟原泽美追问道,“我看到的那个人,拿着手术刀,动作娴熟的一看就是专业医生,而且……”
“他是我表哥。”
粟原泽美怔怔的望着他,“你表哥?”
J苦笑了下,“没错,我的表哥,一个比我更热爱医学的人。也正是他,毁了婷婷。”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跟着他,夹杂在流行队伍里。他的声音,在欢乐的海洋波涛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她还是努力的,静静的听着。
“他在婷婷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她强烈的占有欲。在我们差点成为孤儿的时候,是他用绝食来威胁姨妈收留了婷婷。虽然我留在了孤儿院,可我还是非常非常感激他。最后,又是他,在婷婷还没有成年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原来,再次剜开这道伤疤时,要比相像中的痛。
“那他现在……”
“我杀了他。”现在的J,又是面无表情,语气再平常不过,“用他最喜欢的手术刀,了结了他。”
良久,粟原泽美微微笑了开,“我终于知道那些梦代表什么了。”
J回眸望着她,“婷婷是个开朗的女孩,她不会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怪罪任何人。可是,我很自责,自责到想要杀了自己。在我要去加州时,她哭着求我带她一起走。那时,我没有任何能力,处处都受治于弥亚。所以,我只有远远的推开了她。说到最后,伤害她的人,其实是我,我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
他垂下头,两道蜿蜒的泪痕晕化了脸上的妆。
倏地,他全身一震,低下头,看着握住他的手,又看看她。
粟原泽美恬恬的笑着,“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他没有说话,只是拼命的压抑着,再压抑着。最后,他无法再喝令自己,猛地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颈间,“谢谢,谢谢,谢谢……”他不停的说着谢谢,似乎,她的一句话,让他释放了被禁锢的灵魂。
粟原泽美微笑着,轻轻拍着他的背。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总有什么放不下似的,一直在重复着那个梦,原来,她要替婷婷做的,就是帮助这个男人,让他卸下沉重的包袱。
她跟她拥有同一颗心脏,尽管她竭力否认过,却无奈的发现,她不再是之前的粟原泽美了。有些事,已悄然改变。
“我会保护你的,”他轻轻的,却犹如誓言一般的说,“我不会再让你像婷婷一样消失在我的面前。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粟原泽美一滞,这是第二个说想要保护她的男人……
王子街的另一头,耳机里传来尼坤的声音,叶飞桓倏然站了住,扭头看着背上快要睡着的女人,默默的,“我要走了。”
凌若琪抬起头,硬是压住想要开口让他留下来的冲动,她跳下他的背。
叶飞桓转过身,勾起薄唇,望时她的凝重的表情。笑得邪肆性感,只是被这一脸的小丑形象破坏了他的潇洒。
“你这个样子,是舍不得我吗?”
凌若琪瞥瞥他,“叶飞桓,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五年前,我爱过你,只不过就是一天一夜的事。你下跪的那天,还有我生孩子的那夜,加起来不过24小时。想延长,那就拿你的后半生来赌。你赢了,我赔你我的后半生,如果你输了,我领着小葵马上改嫁,带着你那丰厚的身家,保证敲锣打鼓嫁得风光,56个民族的兄弟姐妹,也得搬个小板凳坐门口给我唱欢乐颂。”
他的红唇,如春花绽放,笑靥温存惑心。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让兄弟姐妹们歇歇吧,你的后半生,我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