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她点头,“不过,跳得不好。”
“没关系,跟着我。”拉进她,随着旋律,肆意的舞着。
四周不觉得看呆了,多么优美和谐的画面啊,一时间,竟没有人走下舞池,生怕破坏了这幅美妙的画。
他的舞伴,是龙韵歆……
简落眯起眼眸,长长的指甲抠进掌心,却浑身不觉。
挨得他那么近,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不,是四年前……不,是更早,是她爱上他的那一天。
望着她,在那对眼睛里,他看到了很多很多。没有迷恋,没有羞怯,一切都那么自然。有浓浓的爱恋,有深深的疼惜,还有着小女人的嗔怒。
心头猛然一震,扶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将她拉近自己,贴着她的娇躯,那种震撼的感觉愈发强烈。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带给他这种震撼的,只有一个人。
此时,一曲终了。
掌声响起的同时,他骤然惊醒,拉着她,不着痕迹的退下场,在人们陆续涌入舞池时,他则拉着夏君兰,从侧门出去,沿着酒店长廊一直走到无人的拐角处。
突然,他转身,将她固定在手臂与墙壁之间,盯紧她的眸,沉声,一字一句,“你是谁?”
夏君兰垂下头,咬了咬唇,没说话。
不容她逃避,不容她伪装,他挑起她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告诉我,你是谁?”
手腕一阵巨痛,痛觉肆意蔓延,沿着她全身的神经游走一遍,痛得她窒息。
睨着她苍白的脸色,他眯起冷魅深邃的眸,“告诉我!”
她摇头,可双手却突然抓上了他的双臂,紧紧的,紧到指尖似要抠进他坚硬的肌肉里。
费韦伦一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即便他在竭力的掩饰着,还是无法抑制住瞳仁内被束缚住的情感,此时正似猛兽般狂烈的撞击着。
“你是……小兰?”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呼吸停止了,他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他知道这个想法很疯狂,超出正常人承受的范围,可他还是失去理智的脱口而出。
这个只用眼神,就能轻易俘获他全部视线的女人,会是她吗?
会吗?
手腕那处就像火烧似的,刺激着她全身的痛觉。夏君兰咬紧牙,知道这是韩子曦的警告。
痛,她并不怕,可她怕他会伤害到andy!
慢慢的,闭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重新睁开,目光直视他,她摇头,“我,不是。”
说完,架开他的手臂,她转身走回会场。
“不是……”
费韦伦闭上双眼,无力的靠在墙上,唇瓣漾起的苦涩,直抵心门。
他真是疯了。
夏君兰绑在小腿上的电话,发出一阵轰鸣,她忙取出来,虚弱的接听。
“小妹,记住,你不能违反约定!在这一个月之内,你只能让他爱上陌生的你!而不是,夏君兰!”
对面,韩子曦的声音,压抑着,颤抖着,似在害怕,害怕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就那么没了。
就差一秒。
“我记得。”夏君兰冷冷的说,“你也别忘了你的诺言!还有,不许你动我儿子一下!”
“呵呵,”他笑了,笑容尽是悲哀,幽幽地说,“他很漂亮,像极了你……”
夏君兰再也听不下去了,那会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她果断的挂上电话,咬牙,“Andy宝贝,等我。”
重新回来后的两人,分别站在离对方很远的位置。
夏君兰若有所思的一直微垂着头,遇到过来搭讪的,不管是谁,全部黑脸。而费韦伦则不停的灌自己酒,无论谁来敬酒,来者不拒。
“总裁,您喝醉了。”简落一直守在他身边,关心的说,“总裁,我在楼上订了房间,送您上去休息吧。”
费韦伦充耳不闻,不停的倒酒。
杯子递到嘴边,昂起头的间隙,目光掠过对面的夏君兰,然后,一仰而尽。如此反复,双眸早已醉意朦胧,身子也在微微摇晃着。
见状,简落朝宋文递了个眼色,小声,“帮我扶总裁上楼休息,免得在这里出现状况。”
宋文点了点头,架起费韦伦,悄悄的从侧门离开。
两人费力的将他扶到了床上,简落忙说,“宋特助,你先下去招呼客人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哦,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宋文回到会场,眉头始终都微微皱着,一抬眼,看到夏君兰,他想了想,大步走过去,“喂,小龙女,那个……”
看他别扭的样子,夏君兰有气无力的扭过头,“有事说事,别跟便秘似的吞吞吐吐。”
宋文绿了脸,最后没好气的说,“老板喝多了,现在在总统套房呢,别怪我没提醒你,简落跟他在一起呢。”
“简落?”夏君兰顿时提起精神,把手里的餐盘全都塞给他,提起裙摆就跑向电梯……
宋文离开后,简落来到床边,替费韦伦脱去身上的外套,然后,又褪下长裤,一瞬不瞬地望着醉到不省人事的他。
那对冷邃精锐的眸,微阖着,敛去冷漠。充满酒气的呼吸有点不规则,双唇轻轻蠕动着,依稀,吐出两字,“小兰……”
简落眯紧双眼,靠近,轻轻的贴在他耳边,“伦,我是小兰,睁开眼,看看我啊……”
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竟真的睁开眼,双眸中渐渐浮现出她的影像,“小兰……小兰!”突然,他起身抱住她,怕失去她似的,紧到像要把她箍进身体里。
“不要离开我,小兰,不要离开我,我好想你……”抱着她,他哭了,无助的哽咽着,“小兰,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我不会离开你,永远。”抚着他的背,简落轻声安慰着。可眉眼处净是阴沉怨恨的锋芒,他口口声声叫着“小兰”,哪怕她死了,他也忘不掉她!
自己呢?究竟算什么?
“小兰……”他抱着她,情难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小兰……我的小兰……”
简落嘤咛一声,享受般的闭上双眼。
来自他的吻,永远都带着征服她的魔力,令她不由自主的受其蛊惑,继而沉沦,纵使是修罗炼狱,她也心甘如饴。
就在这时,门铃狂轰乱炸的响起来。
简落一惊,“该死~!”
门铃响过后,又是一阵连拍带踢,“开门!快开门!”
“龙歆韵?”听到这个声音,简落恨得牙直痒痒。她绝不会让她在破坏的!
倏地,她翻过身,压在费韦伦身上,然后热情的主动吻着他,“伦,吻我,快,吻我……”
门外,没了声音。
突然,“铛铛”地传来一阵斧子凿门声。
“小姐,快停下!”
“滚开,谁挡我,我劈谁!”
“快……叫保安!”
这时,宋文急急忙忙赶到,“呃,都是误会,是误会,不需要叫保安。”回头,瞪着夏君兰,“别劈了!”
夏君兰不理,一个用力,门锁被凿开,夏君兰抬脚就把门踢开,手里拖着红色斧头走进去,冷声吩咐,“挡在外面。”
“你……”
宋文无奈的挡住酒店的工作人员。
卧室内,响起一声尖叫,”该死!龙韵歆!谁让你进来的?!”简落立即缩进费韦伦的怀里,瞪着夏君兰。
冷眼看着这幅限制级画面,夏君兰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把她从费韦伦的怀里扯出来,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到地上。
“啊!”简落跌在地上,痛得她不停咒骂,“你疯了吗?”
夏君兰扯住费韦伦的衬衫领子,将迷迷糊糊的他拖进了卫生间,拧开冷水朝他身上淋去。
“SHIT!”
费韦伦猛地打了个激灵,甩了甩头,抬眼就看到她,“你——龙韵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夏君兰握紧双手,盯紧他,“你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做什么了?”费韦伦摇晃着站起身,全身湿漉漉的,头发上滴着水珠,一对眸子快要喷出火来。
“不记得了?”夏君兰冷笑,倏地又扯住他,将他拖进卧室,指着裹住被子的简落,“现在,想起来没有?!”
看到简落的瞬间,费韦伦怔住了,接着,怒吼一声,“你他妈的怎么在这儿?!”
“我……”
简落咬着唇,竭尽委曲之能事,“总裁,你忘了吗?我送你进房,可你却拉着不让我走,嘴里一直叫着‘小兰’,我说我不是,可你不听,硬是把我按到床上,然后……你就……”
说着,眼圈发红,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费韦伦懊恼的一拳砸在墙上,“SHIT!”
夏君兰眯起眼睛,似刀的目光瞟在简落身上,“接下来呢?为什么不说下去?”
“你——”简落憎恨的瞪紧她,“龙韵歆,大家都是女人,你何必要将我逼得这么狼狈?这些事,还需要我说得明明白白吗?”
“哼,你想说的,是不是总裁酒后乱性?”夏君兰冷笑,指着费韦伦,“拜托你搞搞清楚!有哪个强奸犯会穿着底裤的?隔山打牛吗?”
一句话,说得费韦伦脸色胀红,酒也醒了大半,这才惊觉自己这会连裤子都没穿,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