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总……”吴俊业不仅来了,还带着石清远的大姐赵荣一起来了,两口子一进来,就马上点头哈腰的,陪着一脸夸张的笑,两个人坐都不敢坐,惶恐地杵在办公室里。
滕儒策的办公室和他的为人一样,干净,整洁,奢华,色调走极端,白色和浅咖啡相互映照的家具,显得房间里高雅而又华贵。
乳白色的长羊毛地毯纤尘不染,仅仅这份病态的整洁,都让赵荣感觉到压力。
唉,从小就欺压的那个拖油瓶,想不到竟然嫁给了这般人物!造化弄人啊!
“怎么?吴俊业,你来就来吧,怎么还带着个女人?想搞美女公关?”滕儒策很久才缓缓地抬脸,目光倨傲地俯视着这两个人,薄薄的嘴角更加的薄幸,讥讽地一笑,用不屑的目光将赵荣上下打量一番,“吴俊业,你应该晓得吧,我对女人很挑的,年老色衰的、五官不美的、身材臃肿的、气质土气的我都一律看不上眼。你带着这女人来,分明是寒碜我啊。”
赵荣一张脸又白又黄,浑身都在发抖。
骂人不兴骂得这么狠的!
吴俊业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滕总,滕总!你又开涮我吧?这是内人,也是你大姨子啊!”
“噢……大姨子?还真想不起来了,吴俊业,你没搞错吧,我老婆美若天仙,哪里会有这样的姐姐?吴俊业,你小子又骗我……”
被男人当面说得这么不堪,赵荣哪里承受得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竭力低着头,忍着。
滕儒策抽了两张纸巾,伸出去手,“努,给你老婆擦擦眼。”
“哦,谢谢滕总。”吴俊业赶紧接过去,塞到赵荣手心里,小声埋怨,“哭个球!让你来是演林黛玉的?不许哭了!”
毫无温柔可言,一分温柔都没有!
滕儒策歪嘴笑笑,更加恶劣地说,“哭是个人的自由,只不过,别弄脏了我这地上的毯子。”
任凭滕儒策再是美艳绝伦,再是浅浅莹笑着,还是几句话就将赵荣伤得体无完肤!
赵荣眼泪更加凶了,真想立刻就转过身子,逃出去,可是老公的公司要完蛋了,她这个正室马上就要面临着讨饭去,她哪里敢矫情。
“呜呜,滕总……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是清远的姐姐,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长大,清远和我还是有姐妹感情的,滕总就算是看在我妹妹的份儿上,也别对我这般……”
赵荣还没说完,滕儒策就拍了桌子,低吼道,“我们男人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赵荣,你在你们赵家人模狗样也就罢了,你以为来到我的地盘你还算个人?笑话死了!你和清远的姐妹感情?这话我听了都替你脸红!不是你笑话她一条裙子才三千块地时候了?清远和你这么好的姐妹感情,那她难道没有告诉你过,我极为护短,极为宠她吗,而且,她没有告诉你,凡是惹到了我家清远的人,我都是往死里讨债的吗?”
连珠炮一般犀利严厉的话,仿佛利剑,一根根刺向了赵荣。
她身子惊恐地颤抖着,眼底泛着绝望。
原来如此!
原来……
为什么滕儒策借给吴俊业的钱,他说收回就收回,连个前兆都没有,而且对吴俊业的几个还尚可的公司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将他们公司借贷的所有款子都催命一样地催还,想想吧,现在哪个公司没有欠着银行的钱?
滕儒策这一动作,就相当于直接掐断了吴俊业的氧气,他不死才怪。
吴俊业也算是个商业世家,极有做生意的敏感力,他悟出来了,“哦……滕总,您是因着我内人才这样整我的吧?”
滕儒策烦躁地看着别处,懒得看这两口子,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走商业渠道,不要再来找我。”
吴俊业太精了,跟赵荣小声说,“你先出去,在外面等着我先。”
赵荣吸了吸鼻涕,看了冷眼冷面的滕儒策一眼,那才怏怏地出去了。
待到赵荣门一关,吴俊业就无耻地笑着说,“滕总,我老婆那个人我也不待见,我当年会娶她,也是我父亲逼的,我和她可是没有丁点感情,滕总你也晓得的,我在外面有女人,也偷偷生了孩子了。您对赵家有意见,实则我和您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啊!您可别拿我开刀!我可不能替赵家人背这个黑锅!不如这样?滕总,我回头就将赵荣给休了,离婚!滚她姥姥滴!只求滕总给小弟留一条活路,我那些公司可真的不能关了啊!滕总……”
滕儒策冷哼了一声,“你和她离了,传到我老婆耳朵里,她又要怨我心狠。”
吴俊业怔了下,想不到滕儒策这厮长得这么俊美,行事真够缜密狠毒的!
“那您说……”
“离什么婚啊,那多伤感情?男人不要这么狠心嘛。既然你都有了小三了,那就公开扶正了那女人,赵荣想必也就不那么傲了。”
吴俊业暗暗冷汗!
这才叫狠啊!
不离婚,却将小三明晃晃的扶正,那个赵荣和赵家还不颜面扫地!
“好!这个主意真是太有爱了!我喜欢!滕总,您看我那些贷款……”
滕儒策像是看一条狗一样冷冷地瞥了一眼吴俊业,“嗯,那就再缓缓吧。”
这句话,无异于开了恩的圣旨,吴俊业千恩万谢,告辞了。
其实放在商人的角度来说,吴俊业的那些公司还是留着有赚头的,冻结了吴俊业的公司,他滕家也要搭上一大堆钱,只不过……这都不在滕儒策考虑的范畴之内了。石清远,你看到了吗,为了护着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滕儒策从未发现,我会如此这般的宠爱一个女人。
可是清远……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滕儒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心底乱成了一锅粥,整个人都崩溃在那里,脑子里只是一个念头:清远,清远……
***
石清远是被热气哈醒过来的。
刚才还凉丝丝的,现在却感觉一股股的热气往身上扑,很舒服。
“嗯……”她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打量了一下四周,当她看到了几米外那飘升到天空的一片片白色的热气时,禁不住叫道,“哇,这是什么?不会是温泉吧?”
“嗯,回答正确,加十分。正是温泉。”男人的声音想在一尺外,石清远那才顿悟,靠了,她仍旧趴在暗恒风的背上啊,而暗恒风,就像是一根立柱,立在温泉边。
“啊?我睡着了吗?”
“可不是吗?像猪一样,连个招呼都不打,说睡就睡了。昨晚没弄你啊,你睡得不错啊,怎么还这么困?”
暗恒风似笑非笑的声音沉沉的,极有磁性。
石清远竟然有种错觉,即便看不到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却认为他是温柔地笑着的。这种错觉,是不是很恶搞?
“额,不好意思啊,我睡了多久?”
“一路。外加我站在这里的半小时。”
“啊!你站在这里半小时了?你就一直这样傻乎乎的站着?”石清远大掉冷汗。这种白痴的行径绝对不适合暗恒风这样的腹黑王来做!
“那你以为呢?我背着你总不能坐下或者躺下吧。说你得了便宜卖乖吧,你还真不假。我背着你不仅手酸了,腿也站酸了!”
石清远吐着舌头,脸红着,赶紧地往下爬,“你不会早早喊醒我吗?”
石清远站好了,暗恒风就开始活动他发麻的胳膊和腿,那副样子真的很像是一个武功家。
“喊醒猪睡觉是遭天谴的!猪!”
石清远傻了几秒钟,突然就看着暗恒风笑起来,“呵呵呵呵,你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样子,蛮有趣的。”
石清远笑得没心没肺的,小脸刚刚睡醒,还红扑扑的。
煞是可爱。
暗恒风挑挑眉骨,邪性地问,“有趣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怎么样子都很帅?”
“哈哈,你真是自恋!就是觉得吧,一直都阴森森、凶巴巴、死拽拽的暗大总裁,竟然也有这样衣冠不整的时候,哈哈哈……”
暗恒风歪嘴笑了一丝,蓝色的眼底浮动着一丛丛的烈焰,“其实吧……我什么都不穿的样子更加的……”
说着,他的手指就勾到了自己的内裤上,在石清远撑大眼睛不敢置信时,人家就退掉了身上唯一一块布料,信手一丢。
昂然,朝着石清远。
目光深邃,紧紧锁定着女人。
而石清远那一刻完全被震慑住了,呆呆的,撑大眼睛,张大嘴巴,像是个傻妞,直愣愣地看着他那骇人的某物……
呼呼呼……呼吸……开始变乱了,变粗了。
“啊啊啊啊啊……”石清远好久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原地跳,“你这个大色狼,你干嘛要脱光光嘛!你真是的,羞羞羞!不要脸!你快点穿上啊!”
“呵呵,穿什么穿啊,这不就要去温泉泡了吗,还穿什么衣服。”
暗恒风向石清远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肌肉都在隆起。
他从小就坚持锻炼,尤其是各家门派的武功都有所涉猎,这世上估计能够打得过他的人,没有。
走到石清远身前,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腰,一手开始给她穿着的衬衣解纽扣,那是他的衣服,他解纽扣这动作做的十分熟练,而石清远还捂着脸,叫嚷着,“不管,我不管,你必须穿上衣服!光穿内裤也可以,你就是不能全-裸!”
他这样露着精壮的身躯,是对她一种红果果的引诱啊,她现在和原来不同了,她现在也算是尝过情爱好滋味的熟女了,她很容易就会被雄性身体引诱到的啊!她不想在暗恒风这家伙跟前太丢脸。
暗恒风已经将石清远的衬衣扣子全都解开了,顺着敞开的衣襟,可以看到她一溜雪白的肌肤,那么媚艳,只让暗恒风小腹发紧。
声音也禁不住暗哑了,带着浓烈的嘶哑,“我不穿,你也不穿,我们俩都一样像是野人,那多有意思。公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