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住了,他们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那并不激烈的温热呼吸,以及……狂跳不止的心脏。
花若欣大脑短暂的空白之后,迅速回过神来,她猛的一用力,想要抬起头来,离开他的唇,离开这种错乱的感觉,但是……
一只有力的大掌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让想离开的她,动弹不得。
随即,在她无可奈何之际,她的贝齿被身下的人轻轻撬开,舌尖处传来被人挑 逗的酥麻感觉,那一刻,她的大脑思绪开始凌乱起来……
这算是她的初吻了,至少,在她认为,除却上次她嫁人之前做的那个“春梦”之外,这算是真正意义上她的第一个吻。
嘴唇上,他的吻很轻很柔,像是故意想要挑动她内心的那一丝渴望,舌尖在她的口腔内轻轻翻动,与她的香舌纠缠在了一起,让她无路可退。
一阵阵麻醉的感觉朝花若欣的内心袭来,那一刻,她的眼神开始迷离,原本残留的那一丝清醒,在对上他那璀璨的眸子之后,也失了魂。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魔法能够让人失去理智,那么,眼前的赵逸凛对与花若欣来说,就是一个魔咒。
她无法抗拒他的亲吻,虽然,他只是在——挑!逗!她!
“很舒服?”良久,他的嘴唇从她的唇上离开,游离到了她的颈后耳垂处,低沉富有磁性蹿入她的耳朵,让她心中缓缓升起的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嗯……”她浅浅的一声娇吟,手臂无力的抬起,落在了他的脸侧,想要抚摸一下那张让人无法抗拒的容颜。
“为什么要答应皇后留在她身边当差?”他看着她那已然迷离的双眼,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原本扣在她后脑勺上的那只大手也缓缓往下,游离到了她的后背处,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纱衣,轻轻的婆娑着她光滑的背部。
“我不想死。”这是她内心的真实答案,留在皇后身边,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庇护神,仅此而已。
“虽然你很该死,但是……”他的嘴角此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停留在她背后的那只手也缓缓移到了她的后颈处,最终,他手指微微一曲,朝她后颈的穴位上一点,她便沉沉睡去。
“你能活命的机会并不多,请珍惜!”他在她昏睡过去之后,看着她那张满足的略带微笑的脸,轻声说道。
第二天清早醒来,花若欣感觉到自己浑身舒畅了不少,手脚也有了力气。
她已经不太记得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记忆中只依稀赵逸凛好像吻住了她,然后……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脑海中一片凌乱。
怎么办?
她昨晚居然跟一个太监接吻了,而且,那感觉,好像还不太坏,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已经饥渴到连太监都能接受了吗?
胡乱抬手擦了擦嘴,她迅速穿好衣服,翻身下床,正准备出门,就看到有几个太监端着洗簌用品朝这边走了过来。
“夫人,您醒来啦,请先洗簌,皇后娘娘已经让人带话过来了,如果您身体依旧不舒服,今儿可以不用去德懿宫当值。”那几个太监走到花若欣面前,尖声说道。
“哦,好,我知道了,把这些东西给我吧,我自己来就好。”她听着这太监说话的声音就感觉自己喉咙发紧,身体暗暗抖了一下,跟着接过他们手中的一应洗簌用具,转身回了房。
胡乱洗簌一番,她对着镜子把脑袋上的头发整了整,又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夫人,早膳已经备好了,奴才给您送进来了。”还是那奸细的声音,花若欣感觉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她本没有歧视太监的意思,但是一想起昨晚上她还跟她的太监夫君接吻了,顿时就觉得心中无限翻涌,一片凌乱。
那太监把早餐放在桌上之后就准备离开,花若欣此时转身走到桌前,看向他们问道:“我相公早上离开之时有没有什么吩咐?”
“回夫人话,赵公公说,夫人若是觉得身子依旧不适,就在好生休息,若是已无大碍,就去德懿宫听皇后娘娘的安排。”小太监老老实实的回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花若欣闻言,心中默然。看来,赵逸凛对她投奔皇后这棵大树,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又或者说,他并不担心她投靠任何人。
随便吃了点东西,她在房间里踌躇了一阵,最终决定去德懿宫看看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毕竟今天算是她的第一个工作日,必须得给她的新老板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才方便她日后跟新老板促进感情交流。
思及此,她便提起裙摆,迈出了房门,朝外面走去。
出了司礼监,她就后悔了。
不为别的,她只望着眼前那层层叠嶂的红色宫墙,顿时感觉自己似乎应该找个向导带她去德懿宫。
不然,以她才进宫两次的经验,想找到德懿宫的正确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
脚步一直往前,她走在高高的红墙之间,双目多能触及到的,除了头上那一方湛蓝的天空,便只剩下满目的红色以及脚下的青石板路。
深宫,因为这些长长的冰冷走廊而变得幽怨。繁华背后,是无尽的虚静。
越往前走,花若欣的心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踏入一个前途未知的深渊。
是赵逸凛一步步将她逼入这深渊,可是,她不知道他的目的。
人前的温柔到人后的冷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向,一路上她都没见到什么宫人行走,而且愈是往前,便愈是荒凉,这让她不由得内心琢磨着,难不成她完全是朝德懿宫的反方向走的?
前方不远,她看到厚重的宫墙上嵌这一道有些破败的门,门是虚掩着的,上面挂着一个布满蜘蛛网的牌匾,上书“思过院”。
思过?难道这是关禁闭的地方?
还是,传说中的冷宫?
好奇之下,她轻轻的推开了残旧的大门,抬脚往内走去。
跟她想象的一样,刚进院子,只看到满院芳草萋萋,大概是太久没有打理了,除了通往正前方大厅的那条石板路上没有长草,两边土地都已经被杂草占领,随便就能将她吞没其中。
“请问有人在吗?”她轻轻的落下步伐踩在那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试探的往前喊道。
半晌,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这里面没有人?
花若欣想着,突然脚下一滑,踩在了露水还没干的青苔上,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就滑倒。
手忙脚乱的站稳之后,她拍了拍被吓到的心脏,又往毫无动静的前面深深看了一眼,最终选择了转身离去。
这院子,应该是没有人了。
不然,这条路上不应该有这么多青苔,像是人迹罕至的模样。
…………
出了思过院,她往来时的方向行去。
没多久,她变在路上遇见了两个抱着衣服似乎要送去浆洗的宫女,打听之下,她总算是找到了去德懿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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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懿宫。
当花若欣在宫人的通报得到应允之后,总算是出现在了皇后的面前。
此时在她面前的,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太子刘沁,一个是十皇子刘谨,还有一个是小屁孩十六王爷刘瑜。
他们三人大概没有料到花若欣会来,在见到她之后,表情各异。
“你来母后宫里做什么?”最先反应的是十皇子,他对花若欣的到来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跟嫌恶。
“十弟,不得无礼。”太子见状,立刻呵斥道。
刘谨闻言,立刻气呼呼的瞪了花若欣一眼,不再敢开口。
花若欣没有在意刘谨对自己的态度,让她好奇的是刘瑜似乎并没有像从前那么讨厌她了,至少,跟她见面,不会再骂她贱女人了。
朝皇后请安问好之后,花若欣又一一对刘沁刘谨和刘瑜请安,当她对刘瑜问好的时候,忍不住又补了一句:“你身上的毒都解了吗?”
“解了。”刘瑜没有看花若欣,回答问题的声音也很小。
听到她的回答,花若欣开心的笑了,她为自己救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而高兴。
“若欣,你身上的毒都清了吗?母后不是已经让人传话,要你好生歇息着了吗?”刘沁开着花若欣脸上的笑容,顿时心中微微一触,但表情却依旧温润如玉。
“已经解了,谢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关心。”朝刘沁福了福身,花若欣温声答道。
“既然没死,就让你相公别在父皇面前乱告状,要是惹得父皇生气,你们也没好果子吃。”一旁的刘谨对于刘沁对花若欣的态度很是不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尊贵无比的太子哥哥要对这个太监的老婆这么礼遇。
“十弟……”刘沁闻言,立刻皱眉想让他住嘴。
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花若欣便浅浅一笑道:“若欣乃妇道人家,虽不知什么大道理,但是要说昨日的事情,会惹皇上生气的,怕是十皇子殿下您,若欣的相公若是向皇上禀报这件事,不过是做了他分内的事情,何来乱告状之说?至于十皇子殿下您口里的没有好果子吃,若欣想,连若欣都明白的道理皇上怎么会不明白呢?所以,这好果子尚且不知道会轮到谁吃呢。”
“你……”刘谨大概没想到花若欣竟然这么能说会道,顿时被她的一番话呛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