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真真瞟了潇阳一眼,淡淡地叹口气,转身往别墅里面走。
女人啊,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这样癫狂呢?
“路真真!不许你走!你给我站住!你站住!”
潇阳又蹦又跳的,指着路真真癫狂地叫嚣着。
“你还有什么事?说完请你尽快离开,我不想和你见面。”路真真很平静地说。
霍斯的身体最是头等大事,她才没有心情管这个女人是何心情和想法。
她本身就是个不太注意世俗观念的人,她只为了自己的信念活着,自己是不是霍斯的妻子,有没有响当当的名分,她都不太在乎。
那都是虚的。
心,最重要。
有了那颗心,即便没有那虚伪的一纸文书,又怎样呢?
“路真真!你真的怀孕了吗?”
潇阳浑身抖着尖叫着。
路真真又叹息,“这和你无关,我倦了,要进去休息了。”
她竟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敢说,就说明这个孩子一定是霍斯的,对不对?”
潇阳的眼睛要滴出血来了。
路真真头都没有回,淡淡地说,“随你如何去想吧。”懒得理她。
却,突然之间,“嘭——!”响起巨大的一声枪响,有人闷声哼了一声,轰然倒地。
路真真惊得一哆嗦,回身去看,发现一个仆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啊——!”仆人们都吓坏了,捂着耳朵,护着脑袋,蹲在地上。
“潇阳你疯了?你怎么大伤他?”
仆人的命也是命啊……
潇阳狞笑起来,把手枪枪口对准了路真真,“谁让他拦着我呢?谁拦我,谁就要死!路真真,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想要霸占着我家霍斯,你想要把我挤走是吗?你休想!怀孕了,是吗?哈哈哈哈,你怀孕了?”潇阳冷飕飕地说着,脸上一份份杀气,一边一步步向路真真走过去。
路真真提起一口气,双手不自觉的,便放在小腹上,护着孩子。
“潇阳,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城山骏的,不是霍斯的,你不要这样疯狂!”
路真真编着谎话,试图让杀性因子狂飙的潇阳冷静下来。
“我不管谁的孩子!你有了身孕我就生气!”潇阳脸上肌肉狰狞着,一边狂叫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手枪,直到走到路真真跟前,龇牙咧嘴地把手枪 戳到路真真额头上,那才怪笑着吼,“我恨你!我一直都恨着你!就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你,霍斯才会不理我,如果你消失了,没有了你,霍斯才不会不要我!我的悲剧,就是你这个浪妇带来的!是你,抢走了我所有的幸福,是你,剥夺了霍斯本该给我的情爱!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路真真,我早就想杀死你了,你嫁去日本,我都不想再筹划杀掉你了,可是你这个骚货,你为什么又插入到我们的生活里?是你自己找死的,谁让你来到美国呢?今天,我要亲手杀死你!我看你不顺眼!”
路真真害怕了。
不是怕自己死,而是害怕伤害身体里的那个小生命。那可是霍斯的唯一血脉啊……将死的霍斯,留下来的唯一的根……
“潇阳,冷静。你这样不能改变任何事情,爱或不爱,不是我的问题。霍斯娶了你,就说明他心里有你,他是爱你的,你这样冲动,会伤了他的心……”
潇阳怔了怔。霍斯爱她吗?爱吗?骗谁呢,爱她的话,为什么她活生生地赤裸在他眼前,他都一碰都不碰?
“你死了,他的心就不会到处游移了,你死了,他的眼睛才会看到我这里!你还想骗我是吗?怕死了,是吧?哈哈……带着你的小孽种,一起去地狱吧!一枪打死你,都是优待你了,你知道我多么恨你吗?试想一下吧,骚货,结了婚却从不动一下,一次夫妻生活都没有,惨不惨?!这些惨状,都是你带来的!所以,数三下,你就该去见上帝了。”
路真真撑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疯狂的女人。
从潇阳充血的眼睛里,路真真看到了近乎变态的杀气。
潇阳一定会杀死自己的!
路真真浑身一抖。
不可以!
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见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就这样早早夭折在母亲的身体里。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勇气,路真真突然伸过去手,扣住了手枪。
“啊……”潇阳吃一惊,然后就开始拼了命地和路真真争夺手枪,试图马上摁下去扳机。
路真真咬紧了牙,拿出吃奶的劲儿,不让潇阳手指够到扳机。
情况非常危机。
路真真抬起膝盖,猛然顶到了潇阳的小腹,潇阳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路真真情急之下这一膝盖,顶得潇阳要窒息。
“唔唔……”
潇阳疼得一张脸狠狠皱着。
路真真使劲喘息着,夺过来了手枪,走过去,用枪托子,朝着潇阳的脑袋就敲了过去。
嘭!
只是敲了一下,就把潇阳敲得啊一声大叫,头痛欲裂,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潇阳……不许……不许你伤害我的孩子……”
就这一点,最让路真真不能原谅她。
孩子是无辜的,她凭什么夺去孩子的生命权利?
亚当。霍斯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一下车,他就看到潇阳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捂着头,闷声呜咽着。
而路真真站在边上,一脸苍白,呼呼大喘着,手里赫然垂着一把手枪。
“潇阳?!”(⊙_⊙)
亚当。霍斯不敢置信地跑了过去,科斯达也紧跟了过去,“潇阳你怎么了?潇阳怎么会在这里?”
亚当。霍斯抱起来潇阳,有点焦急地问,“潇阳,你怎么了?”
潇阳泪眼婆娑,摇着头,闷哼着,“呜呜,她……她用枪敲了我的头……”
“啊……”亚当。霍斯顿时担忧起来,看了路真真一眼,虽然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埋怨,“路,手枪是金属的,很坚硬,你敲她脑袋,会有危险的!”
“可是……”可是潇阳是拿着枪想要杀死我的……这话还不等路真真说出来,亚当。霍斯已经抱起了潇阳,匆匆忙忙地上了汽车,“路,你先吃饭吧,我带着潇阳去看看医生!”
“霍斯……”路真真皱眉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科斯达留了下来,他掠了一眼院子,那才惊异地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血泊里的佣人,“啊,发生了什么?那个佣人怎么回事?”
路真真惨笑笑,“妨碍潇阳杀我,就是那样的下场。”
“啊?路小姐,你是说,潇阳是来杀你的?”
科斯达的表情明显在说:那怎么可能?
路真真垂下眸子,“你认为怎样就怎样,追究这些,好无聊。你快点送这个佣人去医院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尽力抢救他。”
科斯达马上派人送了佣人去医院,看着路真真失神的身影,忍不住说,“路小姐……请你谅解霍斯先生……他刚才对你那么严厉,是因为……”
“别说了,我懂。再怎么说,潇阳是他的妻子。”
科斯达叹息,“不对的!潇阳的妈妈,救过霍斯先生的命,霍斯先生必须对潇阳好好的,才对得起她的妈妈。”
路真真那才停步,想了想,回头对着科斯达淡淡一笑,“谢谢你科斯达,告诉我这些,我心情好一些了。”
科斯达迟疑了一下,说,“路小姐,我还是想请你知道,霍斯先生……今天突然决定,要做手术。”
“啊?你说什么?做手术?”
路真真睁大了眼睛。
“嗯,他突然决定做手术,虽然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百分之十,他也决心了一定要试一试。手术日期,定在了五天后。”
“百分之十?天哪,那不是希望非常渺茫?”路真真马上抱紧了自己胳膊,感觉那么无助和恐惧。
只有百分之十成功几率的手术,难道还想让她感觉很欣慰吗?
“也就是说,霍斯这次手术,百分之九十会死掉?”
科斯达沉重地点了点头。
“路小姐,我想,是因为你,霍斯先生才突然这样决定的。是你,让他想要活下去。”
路真真失神了,苦笑几分,真挚地说,“科斯达,我很怕,我既怕他做手术,又怕他这样一天天减少活着的时间,我真很怕……”
“让我们一起为霍斯先生祈祷吧。”
路真真含泪点头。
正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砸过来一个沉重的足球,不偏不倚,正好狠狠地砸到了路真真的小腹。
“啊……”很出乎意料的,路真真被砸倒在地。
“路小姐!你怎么样?”科斯达一边跑过去查看路真真,一边气愤地叫着,“快点去把丢球的这个人抓住!快点!”
路真真吃痛地皱紧了小脸,双腿痉挛得哆嗦,艰难地吸着气,小手触着小腹,“孩……孩子……肚子……好痛……好痛……”
肚子?!
科斯达心里咯噔一下,再去看路真真腿间,天哪,完了!她粉红的家居裤,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啊!流血了!路小姐,你下面流血了!”
嗡嗡……
路真真脑子里顿时万分惊恐,落着眼泪,说,“快……快去医院……孩子……我的孩子……孩子……”
科斯达抱起来路真真,疯了般向车上跑,“开车!快点去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