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焱傻了。
多少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语重心长地教训他。
垂下眼睫毛,雷焱突然捂着心口窝,身子向里面一缩,呻吟道,“额啊!好痛……我这里好痛啊……”
“啊?你怎么了?”路真真吓一跳,慌忙跑过去,去查看雷焱。
不期然,男人嘿嘿一笑,突然伸臂,抱住了她,一个鹞子翻身,将她压在床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路真真,别不好意思,承认吧,其实你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灼热的气息,喷到了她柔软的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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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真真一怔。
这个混蛋,又在装样子,耍诈,得个空隙他就要施展男人吃女人豆腐的坏手法。
“你真善于想象。起来,你压痛我了。”
“不起来!你就是要面子,不敢坦诚面对你的心。你还说你没有喜欢上我?刚才你那样教训我,其实就是你担心我身体的一个方式,对不对?”
“……你让我无语啊,雷总。”
雷焱热切地看着路真真,呼吸急促,“路真真,真真,真真,我喜欢你,你是女人,你可以不承认,不过我不要隐瞒,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觉得好丢脸,怎么就会一点点地爱上了你,你别这副轻蔑的表情,我没有说笑,我虽然以前都是玩世不恭的,不过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没有再像原来那样拿感情当做游戏,我可以为了你改掉很多恶习,你给我个机会……”
路真真刚想推开雷焱,雷焱已经激动地俯冲过来,堵住了她的嘴唇。探索的唇舌,绞缠、撩弄。
大病未愈,雷焱被路真真拼命推开了,他仰在床上,用热切的目光看着路真真,大口地喘息。因为身体虚,这一用力,竟然出了一身虚汗。
路真真略略惊慌,收拾着自己的头发,背对着他,生气地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做你的特助了。”
雷焱坏笑,“好,那就做我的老婆,我养得起你。”
“你想得美!”语气却不似那么气恼了。
“嘿嘿,路真真,我雷焱怎么着也算是钻石王老五,不丢你的人!改天我去拜见岳母去。”
路真真差点笑出来。这个雷焱,好臭大牌,竟然厚脸皮喊什么岳母。
“好了,别贫嘴了,还吃不吃饭?都要凉了。”
路真真坐在床边,送过去碗,“快吃点东西吧,雷大总裁,你毁了身体,某位典典小姐会哭死的,人家可是等着嫁给你呢。”
雷焱呼哧一下坐起了身子,双眼放光,“真真,你吃醋了!你一定是吃醋了!你放心 ,那个丁典典让她自演自唱去吧,我娶她?她做她的春秋大美梦去吧!我、我、我只要你……唔唔……”
一勺子稀粥塞进了他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唧唧哇哇。
午后的阳光那么好,那么暖,一如雷焱的心情。
有可心的美女在侧,给他轻轻念着诗歌,他晒着太阳,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惬意无比。
“卿灿灿的树叶,在他的心头铺展开无限的……”
路真真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绸缎,让人醉在其中。
雷焱似睡非睡,打断了她的轻诵,“我很多时候就幻想过,我的母亲可以每天坐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念书,就像其他很多小孩子那样,可以在母亲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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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真真停住,惊诧地去看将要睡着的伟岸的男人。
他的五官很俊美,细细看去,才发现,他有着奶酪一样细腻的肌肤,和醇美的唇瓣。
眯着的狭长的眸子,看不到他平时的光芒和气魄,只剩下柔软的浓睫毛。
“可是我没有,我一直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我母亲离开我了。”微微伤感。
路真真忍不住插嘴,“到哪里去了?”
一抹惨笑,“去天国了。”
“啊……对不起……”
“呵呵,在我一岁的时候,她就去了天国。”
“真遗憾啊……”
想不到,外表那样强悍的雷焱,那么早就没有了妈妈,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有得到母爱的滋润。
“我母亲很傻的,一直痴痴地爱着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却在她怀孕时,被一个魔女勾去了魂,扬言要和我母亲离婚……我母亲无法接受这个事情,自杀了……很傻的一个女人……”
路真真禁不住伸手抚摸下雷焱的头发,柔声劝,“都过去了,别想了……”
“我恨那个魔女,如果不是她涉入我的家庭,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是日本黑帮的大小姐,因为仇家太多,在她和我父亲乘坐专机出游时,被害坠机逝世了。她,夺走了我的母亲,还夺走了我的父亲,让我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独的孩子。我恨这样的女人,恨!”
路真真呆住。
日、日本黑帮?
这是她短短时间里,第二次听到这个组织了!
雷焱长臂搂住路真真的腰,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喃喃道,“我好多次梦到,我躺在母亲的怀里,像这样,听她给我诵读呢……”
路真真心跳突然变得好快好急,她莫名的涌上来一份份可怕的预感。
眨巴着眼睛低头去看,只见雷焱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日本黑帮……日本黑帮……
到底日本黑帮和雷焱,和亚当。霍斯之间有着怎样的渊源?
有路真真悉心照料,雷焱再也不闹了,乖乖的吃药,喝水,吃饭,休息,很乖。
夜晚来临了,丁典典从门缝里看到了让她酸死的景象。
表哥死皮赖脸的,非要抓着路真真的手,才答应喝睡前药水。
他眼睛里,都是她。
深深的,浓浓的,爱恋。
直到雷焱睡着了,路真真才把自己的手从雷焱大手里抽回来,伸个懒腰,给他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往外走。
自从知道雷焱父母的事情之后,路真真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大男人多了一份怜惜。
虽然很烦他对她的黏糊,却也不会像原来那样粗暴地打开他了。
权当他是个撒娇的小孩子吧。
摸一把,亲一下,搂一下的,他就会搞这些小动作。
回到自己房里,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几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霍斯的。
心,顿时一痛。
还是会痛的,是不是。
自己还是无法回避那份伤痛。
要不要给他回?要不要问问他的枪伤怎么样了?
却突然想到,是不是此时,他身边会有个女人陪伴着他,与他亲亲我我?
嘶嘶……路真真皱起眉头,疼得直吸气。
还是会痛!
叮铃铃!
突然,手机跳了起来,吓了路真真一跳。
拍拍胸口去看,是路晓游的号。
“晓游你小子这么晚来电话干嘛,还不早早睡觉,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找打了?”先声夺人地噼里啪啦一顿之后,路真真才听到,对方乱糟糟的,依稀听到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的哭泣声。
心,顿时缩成一团。
“晓游!晓游吗?你说话啊!”
“呜呜……二姐……你快来啊……我和老妈被绑架了……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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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绑架?
谁会绑架那么穷的妈妈和弟弟?
“你们在哪里?需要什么条件才会放了你们?要多少钱?”
路真真几乎要站不住了。
丝丝拉拉……手机里传出来一个冰冷的,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股异国的语调——
“路真真吗?想要你妈妈和弟弟活着,你就要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给你一个小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把你自己带来就好,地址是……”
仿佛一瞬间,天就塌了。
路真真惊慌失措,再也不像原来那样沉稳,冷静。
那可是她最最心疼的妈妈啊,身体多病孱弱的妈妈!
还有那个路家唯一的根,路晓游。
在路真真尚存的生命里,这两个人是最最重要的。当然,还有大姐。
夜很深了,十一点多了。
很多人都睡了。
路真真背上小包,急匆匆跑了出去。
丁典典偷偷看着路真真远去的身影,蹙眉。
这么晚了,这个路真真跑出去干什么?
虾米,好大牌,她竟然惊动了别墅的司机,把她载出去?
真把自己当作这里的女主人了?
丁典典撇撇嘴,冷哼着,“哼,我表哥把她看做大宝贝,不知道她现在跟谁偷偷幽会去呢,这样的坏女人,就是晓得勾引男人。”
用别墅的司机专车载她出去,那是因为路真真太焦急了。
雷焱的别墅区那么广袤,不坐车,大概明早也走不出去。
“这种坏水水特别多的女人,难道就可爱吗?有我可爱?真是不了解男人们在想些什么……”嘀嘀咕咕的,丁典典转了身,嘭一下撞在某人怀里。
“额,好痛!哪个铁头!”玄天宇龇牙咧嘴的,推开了丁典典的脑袋,一脸吃大粪的嫌恶表情。
“喂,是你不长眼的!”敢说自己一个少淑是铁头,真是难听。
丁典典抬眼,瞬间没有了呼吸。
脸蛋,一点点转红了。
玄天宇就只穿了一条睡裤,皮筋还松松垮垮的,垂在髋骨上。
那小腹上的肌肉块……
那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胸膛……
照得丁典典双眼冒桃。
真看不出来,玄天宇这个瘦家伙,还这么有料。
挺MA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