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霍斯,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什么都不会改变,城山骏,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注定是我老公了。放开我。”
霍斯心很痛,“对不起,我不能放开你。”
依旧有礼貌,却强硬。
“霍斯……”
亚当。霍斯对着地狱门的手下高声吩咐,走廊上充斥着他气吞山河的话语,
“如果蛇舞门的人敢阻拦我,所有地狱门的人即刻开始火拼,我不介意手术室里的病人统统丧命!”
嗬……所有人都惊得吸口气。
在走廊里火拼,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近距离拼杀,谁也占不到便宜。
“霍斯,不要太固执了……”路真真的话还没有说完,亚当。霍斯已经紧紧钳着她的腰,将她带离了此处。
龙骧虎步地往前走,带着路真真,几乎踉跄,在一个拐角处,寂静的无人楼道上,霍斯一个旋风转身,将路真真摁在墙上,拥紧了她,弯了腰,狂热地去吻她。
舌头那么迫切,那么焦灼,那么饥渴,像是雄狮下山一样,气冲霄汉地裹挟了她,不给她逃避和喘息的机会,就那样,仿佛暴风骤雨,火舌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路真真在心底暗暗喟叹一声。
是了,她其实刚才就预知,他会这样对她的。
竟然,心底还会有一点不想承认的渴望。
渴望这样的吻,渴望他对自己的焦灼期待。
有了潇阳,他还这样需要自己吗?
几分钟过去,亚当。霍斯才大喘着,离开了她的嘴唇,吻得太狂热了,把她的嘴唇都吻肿了。
“路……我亲爱的路……”他额头抵着她额头,胸膛剧烈起伏着,“路……不要嫁给那个家伙,现在你就跟着我走吧!你不是池田凝子,我不是地狱门的老大,我们俩去做最普通的人,好不好?没有雪恨仇杀,没有一辈辈一代代的仇恨,只做我们两个单纯的恋人。好不好?”
拿起她的手,拼命地去亲吻。
吻得路真真浑身软绵绵的,连心,也软了。
情不自禁抚摸着他的脸,低喃,“霍斯啊……”
她那声猫儿般的叮咛,立刻引来亚当。霍斯的疯狂,他再次捧了她的脸,如火如荼地乱吻着她。
这一次,她像是在美国时那样,回吻了他,深情地回吻了他。
“路……放下所有顾忌,只做你自己,做我的爱人,跟我走吧!”
心的壁垒,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只做自己,做路真真,做可以掌握自己生命路程的路真真吗?
这真是最大的一个诱惑。
他不做地狱门的老大,而她,不做蛇舞门的接班人……
他浑身的热血,紧紧地烫着她。
他有力的臂膀,让她稍稍停歇。
我可以这样停伫吗?
可以享受平凡人的幸福吗?
“我……我们……可以吗?”
含了泪,路真真抬脸望着霍斯,手指在他浓浓的剑眉上抚摸。
“可以……可以的,亲爱的。”
只要你爱我!
只要有你爱着我,我可以倾尽所有,满足你!
路真真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惹得亚当。霍斯无边的怜爱。
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啊,她一直就没有为自己真正地活过。
原来是为了她有病的妈妈,后来又为她大姐,然后现在是为了家族、亲人……
“路,我亲爱的,只要你愿意把手放在我手心里,我就会紧紧地握住你,一辈子!永远不会放开!地狱门,我可以不要,可是你,我必须要爱你!”
低头,再次捕捉住她轻颤的粉唇,将他的信心,决然,力量,都输送给她。
周边的空气,也渐渐被点燃了。
路真真暗暗叹息。
是啊,身为女人,最大的幸福是有一个一生不变的男人,一直在爱着自己,就算他不富有,就算他不完美,但是只要一直那样不变的爱着一个女人,这女人就是幸福的,美满的。
被人疼……她可以得到这些吧?
掌控半个地球的地狱门的老大,已经算是丢弃了尊严,在恳求她了。
那一年情妇的阴霾和阴影,是不是也可以消散了?
路真真避开他急切的火热的唇,微微喘息着,说,“你这是……恳请,而不是命令?”
霍斯抚摸着她的头发,沙哑的嗓音深情地说,
“傻姑娘,我的傻孩子啊,我在你跟前,哪里有资格去命令你?一直,一直都是我在追着你,我一直那样辛苦地乞求着你,渴望着你,小东西,是你一直恃宠而骄,不理我,不看我,不让我爱你。我何时命令得了你?”
嗬,原来,她一直以为,他是在欺压她的尊严。
而他,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别人卑躬屈膝的如此表白,恳求。
轰……
路真真呆了呆,久久地看着男人幽深的眸子,终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踮起脚,搂着他结实的脖颈,去一点点亲吻他微颤的嘴唇,微微淘气地呢喃着,
“这次……让我来侵犯你的唇……不许你动……”
亚当。霍斯被女人的柔情万千弄得心跳飞快,果然,他像个听话的孩子,一动不动,僵着身子,任由路真真一点点侵蚀了他的嘴唇。
四唇相接,缠绵纠葛。
无尽的欢愉在唇齿中嘤咛。
“霍斯,我们果真只做单纯的自己?”
“嗯,做全 裸的我们,呵呵……”
“你可以不做地狱门的老大,忘记你祖父的深仇?”
“我只想要你。”
“我也可以不理会蛇舞门的一切,只做路真真?”
“嗯,只做我的女人。”
“呵呵……像是梦一样呢……觉得上帝不会对我这样仁慈……”
凭空的,亚当。霍斯打了一个寒战。
“别这样说,路,我们就自私这一次,为我们自己活一次吧。”
路真真转过身,很久不发声,静静的。
难道她还在踟蹰?
不能再犹豫了!一旦她回到日本,那就是城山骏的天下了!
“路……”
大手放在她肩膀上,才发现她在发抖,亚当。霍斯心疼地扳过她的身子,却发现,路真真在默默地流泪。
“路!你怎么了?”
她的眼泪,每每都会刺痛他的眼睛。
他不要她难过。
“霍斯……我没有想到,我们可以这样选择平凡的幸福……”
路真真呢喃着,像个孩子,钻进亚当。霍斯的怀里,浑身无力。
她很久很久都没有松懈过了,她一直戴着铠甲生活,一直充满了严密的防备……而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吗?
“哦,我的小心肝啊……你让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会疼爱你一辈子的……”
路真真落着眼泪,偷偷地在浅笑。
抚摸着霍斯宽阔的脊背,突然嗔道,“霍斯,你好坏啊……”
“嗯?”霍斯的大手悄悄地在她腿上摩挲着。
“你是不是有坏想法了?”
路真真微微脸红。
这个家伙,总是像是欲求不满的野兽,跟她在一起时,总是很轻易就变得刚硬、强悍。
她敏锐地觉察到,他某处昂然隆起了。
亚当。霍斯用他的嘴唇,钻进路真真的劲弯里,可劲地蹭着,像是撒娇的小豹子,“嗯嗯,你就像是我的火石,有你在身边,我就老是想起火……想你了……真的想你啊……”
呢喃着,庞大的身子便又贴紧她几分,手心里也充满了火星。
“霍斯……别这样……这是医院呢……”
他的烈火,几乎要燃尽了她。
她在他的怀里,化成了水。
亚当。霍斯深深吸了几口气,使劲克制着欲望,从她身上起来,站直了,捧着她的脸,说,“嗯,潇阳和城山骏都在抢救中,我们不能这样,我等着你。”
是啊,还有潇阳和城山骏呢!
路真真想了下,有条不紊地说,“等到城山骏脱了险,我再跟他说清楚。我不再要池田凝子这个身份了,我要隐遁江湖!”
霍斯笑了,“呵呵,好!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机场等你。我们一起飞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只做甜蜜的平凡的情侣。”
路真真点头,笑了。
可以抓住幸福吗?
上午十点……
城山骏已经脱险了,脑袋上绑了好几圈纱布,已经醒了过来。
而潇阳,还在洗胃等一系列的抢救中。
“额,该死的,头好疼啊……发生了什么?”
城山骏皱着脸,看了看路真真和一群弟兄。
分明记得正要吃掉小公主呢,怎么突然晕了呢?
路真真看了看城山骏,忍了忍,还是实话实说了,“我一推你,你硌到后脑勺了,流了好多血,缝了五针。对不起……没有想到会这样严重……你好好地休息吧,明天别回日本了,等到你头伤都好了,再走吧。”
城山骏皱眉,“绝对不可以!必须明天回日本!婚期不能改。”
虽然脑袋上绑了好几层纱布,城山骏依旧保持着他老大的硬男人形象。
紧紧抿着的嘴唇,说明了他的决然。
一定要如期回到日本!
明天必须坐飞机回去!
回去的第二天,就是他和小公主结婚仪式的日子。
路真真低头,默然。
要不要告诉他?
现在就说吗?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个点……说了的话,必然是引来一顿不大不小的争吵,还睡不睡觉?城山骏还是病号,让他那么激动不休息怎么行?
明天说好了,明天一早她就坦白一切,然后直接去机场,和亚当。霍斯汇合。
是的!
只做最最单纯的自己,忘记所有的伤痛仇恨。
霍斯都可以为了自己抛弃地狱门的一切,自己还有什么好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