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然。”暖暖吞噎了下，才笃定的点头，再次开口。
这男人，干嘛要靠自己这么近啊？
“所以……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就陪他一起去吃饭了？”
“我……那个，我……”她很难说不是。
其实，说不是楚君临根本也不会信。
她的吞吞吐吐，惹恼了楚君临。他眼底有风暴聚集，“小辣椒，我看你好像是学不乖……”
他擒住她的下颔，手指捏紧，那冷冰冰的样子几乎恨不能将她捏碎了一样。
暖暖担心自己又要经历一场风暴。
猛然想起什么，瞠目，问：“楚君临，你是不是在吃醋？”
她的话，就像一根当头棒喝一样，让他猛然一震。
双目，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盯着暖暖，仿佛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荒唐而又滑稽的话来。
“我解释过很多遍，那天和王思源的事，完全是意外。我是被人算计的。况且，现在我和王思源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可你却一直耿耿于怀。”
“谁在耿耿于怀了？”楚君临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活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那你现在在这儿纠结什么？”暖暖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眼。
楚君临也是一愣。
暖暖心想着，这个骄傲自负的男人为了体现自己没有吃醋，一定不会同自己再多做纠缠，她也可以就此逃过一劫。
可是……
楚君临却是垂首盯着她的小脸半晌。
“小辣椒，别以为这样插科打诨，我就能放过你。”大掌突然抱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到他跟前，让她的小脸几乎是贴上自己的。
他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似乎还藏着一些复杂得让暖暖看不懂的东西。
盯住暖暖的脸，像是两束利箭一样，“你听好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爱上你，更别指望我会为你吃醋。”
仿佛生怕暖暖听不清楚一样，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但，即便如此，你还是我的女人！心里，眼里，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人的存在！”
那霸道而又冰冷的话，让暖暖心里一阵寒。
莫名的，胸口就有些发堵。大约是为赵冰冰觉得不值吧！
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
……………………
车厢里，一下子变得尤其的安静。两个人都再没有多余的话，暖暖的手机又开始响起来，她下意识看了眼坐在身侧的楚君临。
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仍旧是俊逸非凡，却渗着一种让人生寒的冷漠。
迟疑了下，暖暖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小狐狸，你在哪？”王思源的声音，仍旧那样清润。
即使，刚刚她挂了他的电话，他的语气中也没有半点不耐。
“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吃晚饭了。”她下意识看了眼楚君临。
他没有任何动静，这倒是让暖暖松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王思源担心的问。
暖暖心里自责、愧疚。
连忙说：“不，没事，只是……对不起，我今晚真的很忙。”
王思源是个很有风度的人，他并不强求。
只是，仍旧免不了语气里的失落，“那好吧，我们下次再约。明天见。”
下次再约……
真的还能有下次吗？
暖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只勉强说了句“再见”便将电话挂了。
此后，车内便一直寂静无声。
…………………………………………
车经过一家古器的陶瓷店的时候，暖暖让向左将车停下来。
向左依言将车停下，暖暖什么也没说，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楚君临伸手便将她的手拽住，瞥她一眼，短促的问：“去哪？”
“给我妈挑礼物。”
楚君临望了眼外面的陶瓷店，松了手。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好了。”暖暖说了一声，将车门带上，头也不回的往瓷器店走。
与其坐楚君临的车回去，她倒不如自己打车。
车内僵凝的气氛几乎要让她窒息了，她真的需要透透气。
……
瓷器店，精美的瓷器，琳琅满目。
每一个都做得精致到了极点。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茶味清香。让人闻着觉得尤其的舒服。
母亲爱喝茶，挑套这样的礼品，应该是正合她口味的。
“小姐，是送礼物吗？需要推荐吗？”服务生热情相迎。
“想送给老人家一套茶壶。”暖暖和对方说自己的需求。
“如果是老太太，送青花瓷的比较合适。老太太们都喜欢这些精致的小东西。那如果是老先生，倒不如带一套紫砂的，看起来大气。”店员立刻尽责的推荐。
暖暖微笑，“拿一套青花瓷的给我看看。”
“好的，请您稍等。”店员小心翼翼的戴上手套后，才从柜台里拿了套青花瓷瓷器出来。
那是一对做工极其精细的瓷器，面上的勾花繁复却不繁琐，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佳品。
暖暖几乎能想象得到老太太见到礼物后欣喜的样子，唇角也不由得跟着勾起，“这套瓷器多少钱？”
“您好，一万两千。”
对方笑意盈盈的报出价格来，暖暖整个人都傻眼。
一万二？！
她现在在Vivi还在试用期，工资也就三千一个月，第一个月还没拿到手。
这一万两千块她是怎么也拿不出来的。
暖暖看着那对瓷器，心里只觉得惋惜不已。
还是笑着和店员坦白，“不好意思，我钱不够。能麻烦你帮我推荐一些稍微便宜一点的吗？大概几千块就好。”
“那好，小姐，请跟我往这边来。”
店员倒也没有看不起她，笑着低头正要收起这对瓷器，却听到一道极有磁性的嗓音在店门口响起。
“把这对瓷器包起来，刷卡。”
进来的，不是楚君临还有谁？
他居然还没走？
暖暖惊诧的望着那身影，此刻，他已经走到她面前来。
她眼底，全是他。高挺的鼻子、个性的眉眼，走得越近，那张脸看得越清晰，越是俊逸非凡。
女店员显然也被他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迷倒，站在那，端着瓷器，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还愣着干什么？”楚君临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侧目见店员还没动，就已经隐隐不耐烦了。
伸手将卡往柜台上一搁。
“好的，先生。马上！”店员晃过神来，立刻照做。
暖暖这时候也回了神，将他推出去的卡，又拿了回来。
“不用了，我不要这套瓷器。挑别的就好。”
她说着，要将卡塞进楚君临的手里。
她不想欠他的。
他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牵扯。
他俊眉一皱，“赵冰冰！”
“我是真不需要。”暖暖望着他，脸上也是执拗，“买这么贵的只是浪费。”
楚君临怎么会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思？
下意识，就讨厌她和自己这样撇清楚关系。
她越是如此，他便越要和她纠缠不清。
“一万多块，我浪费得起。”楚君临将卡重新送出去，见暖暖又要伸手去拿回来，他已经将她的手握住，“给我去旁边呆着。”
“喂！”她瞪他。
他冷哼：“我最讨厌不乖的女人。你再敢多嘴，我立刻吻你！”
“你……”暖暖被他气得唇角抽搐，半晌才跺脚：“幼稚！”
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可，偏偏她还是受他的威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楚君临满意她的乖巧，刷了卡，瓷器很快的送上来。
“先生，这是您要的瓷器。”女店员说话时，声音越发的柔和。
这楚君临走在外面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若是只从外表来看，还真看不出他骨子里的禽兽。
暖暖撇嘴，从女店员手里拎过瓷器，就往门外走。
一套瓷器，拎在手里极重。
暖暖的力气并不大，那根细细的绳子，勒得她手心有点疼。
下一秒……
手里却是一空。
楚君临从后和她并肩走上来，已经再自然不过的将她手里的东西拎走。
另一只手，牵起她的。
那暖暖的热度，包裹上来，让她怔住。
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却被他霸道的握得更紧。
“你再乱动，试试！”他撇嘴。
暖暖一脸的无奈，便也真的没有再挣扎，只说：“这一万二我会分期还给你。”
楚君临垂首望着她，那眼神里结着一层寒冰似的。
“如果，我不接受分期还款，现在就要呢？”
“你……你这根本就是耍无赖！”暖暖索性也耍无赖，“那我不管。你要的话，就把这对瓷器拿走，反正也不是我要你买的。我再买其他的礼物送给我妈。” 楚君临低眼看着她。
此刻的她，有点耍赖，竟然像个孩子一样。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那晚在车上，她喝了酒后和自己胡搅蛮缠的样子，也是这样像个孩子。
心里，一时痒痒的，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心上啃噬一样。
眸色，微暗，有莫名的情潮在涌动。
“晚上陪我吃晚饭，这一万二就算了。”
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听起来格外的诱人，
暖暖当然不知道此刻楚君临居然站在路上对她心猿意马，只哼哼，“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卖的。”
“你应该庆幸你一顿晚饭就值一万二。就这么定了，晚上我们在外面吃。”
暖暖也没有再反驳。
其实，在宅子里吃，在外面吃，都是和他一起，根本没有差别。
那一万二她还是要照常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