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你没事吧?”聊天的两位同事,这才注意到她。
她样子失常,面色难看,两人便忍不住担心的问。
“没……我没事。”暖暖摇头,浅浅一笑,“可能是没有吃早餐的原因,我低血糖,所以有些晕眩,马上就没事了。你们聊你们的,我继续工作。”
拿起笔,低着头继续录资料。
可是,短短的几分钟,便出了几次错。
以后,她和王思源会再相见吗?她哪里还有脸去见他??
想起这些,只觉得心头一团乱,甚至有种想要直接辞职走人的冲动。
可是……
她不会。
就算是冲着眼前这些布料,她也不可能走人。
这是她的梦想——她的人生,到如今,也就只剩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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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暖暖很讨厌再回到楚家。
在她看来,那儿就像地狱一样让她觉得难受。她甚至不知道回去以后,楚君临又会想着什么办法折磨自己。
可是……
出乎她的意料,这两天在这个大宅子里她竟然没有遇到过楚君临。
他应酬很多,总是回来得很晚,那时候暖暖早躲在房间里睡了。
而为了躲避她,往往暖暖会一大清早就从家里出来,趁着楚君临还没有醒来的时候。
这样的空间错开,让暖暖长松口气。可是,再不甘愿,周末……还是如期而至……
但,好在,周末她已经有了很好的安排。
公司里剩余了很多残余剪裁下来的布料,她一点不落下的将它们收在包里,在下班的时候统统拎回了家。
她打算趁着这次周末,让上次自己勾勒出来的设计图,变成实物。
………………
周六。
晚上,11点。
楚君临回来的时候,厅里燃着一盏灯。
依旧没有赵暖暖的身影,只有佣人在等着他。
他将外套脱下,递到佣人手里,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有些疲倦的往楼上走。
经过暖暖的卧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机械声,他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低头,房间里有丝丝缕缕的光线扑洒下来。
这么晚了,这女人还在搞什么?
“夫人还没睡?”他俯首,问楼下的佣人。
“嗯。夫人今天在房间里忙碌了一天了,连房间门都没出。从早到晚,什么都没吃。我们送上去,没多久又原封不动的端下来。”
楚君临皱眉。
“她在搞什么?”
佣人摇头,“不知道,只是在缝纫机上摆弄,好像是在缝衣服的样子。”
缝衣服?
这么晚还在做设计?
原本,这些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可是,楚君临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在她房前停下。
大掌,已经搭上了门把。
他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她了,偶尔,闭上眼要睡觉的时候,那张倔强冷傲的小脸居然还会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他面前。
当然,他把那一切都归结于是因为他太想念她身体的缘故。
因为……
他该死的发现,自从要了赵暖暖以后,他的身体对其他任何女人都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难道,就因为他没听南林的话禁欲,而且,那天要赵暖暖的时候,还明显纵欲过度,所以……他,那方面不行了??
想起这个,楚君临面色比锅贴还黑。
没有多想,直接扭开卧室的门。
视线,投射过去,只见暖暖正背着门口,坐在一台缝纫机跟前。
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女一样。
穿着很简单的休闲装,前面似乎还套了件小围裙。
长长的刘海,显然很碍事,所以她拿了几个卡子别在了头顶。
海藻般的长发,让她用橡皮束了起来。
整个人完全不修边幅,几乎是趴在缝纫台上,两手摆弄着手里的布料。
这样的女人,在楚君临看来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在他面前出现的女人,哪个不是精细的打扮过?
以往就算是在床上的时候,也多半是不卸妆的,所以他早就习惯了只看到女人精致的那一面。
可是……
此刻,这样子的暖暖出现在他眼前,他竟然也没有觉得反感和厌恶。
反倒是觉得新奇。
而且,那认真的小样子,映在他眼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沉步,走进去,可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听到半点动静,更没有回头。
只是站起身来,退开一步,将手里的半成品拿起来仔细查看。
左看右看,上下比划,细眉越揪越紧,似乎对手里这件设计很不满意。
楚君临越过她的肩头,看了眼她手里的设计——一件灰色的迷乱礼服裙。
果然……
她是很有设计天赋的。
流畅的剪裁、精致的细节,都做得异常娴熟。
又是用上好的布料做出来,真丝上蒙着淡淡的一层蕾丝,以至于让整条裙子看起来高贵而典雅。
她是个很聪明的设计师。
每一块碎步的衔接,都做了精细的处理,让每一处的缝合都别有个性,又不显得突兀。
反倒是像成了一种拼接的独特设计。
只是……
唯一有些缺憾的是,灰色太暗,穿着这样的礼服在宴会中出现,多少会觉得有些单调,至少不那么耀眼。
所以……
若是针对那些上流社会的贵妇和名媛们的设计,她还欠缺一些色彩。
楚君临没有开口提点,只是侧目瞥了眼暖暖的侧脸。
只见她的小脸倏然舒展开来,眉心间划过一抹喜色。
放下裙子,拿起一旁的细针,欣喜的转过身来。
却没想到,一下子撞进一弯怀抱里。
“啊……”她吓得惊呼一声,手里的针一下子刺进了自己手指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见到楚君临,刚刚脸上的欣喜一扫而空,笑容也僵在脸上。
连手上流血了,她也不顾,只警惕的望着他,后退一步,靠在缝纫台上。
这抵触而反感的样子,让楚君临的心情一下子跌落。
“这是我家,我在这儿很奇怪吗?”他冷问。
暖暖两手往后,扣紧了缝纫台。双目防备的盯紧他,“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楚君临面色阴沉。
重重的瞥她一眼,没有依言出去,反倒是一步上前,朝她逼近。
她呼吸一下子急起来。
还来不及将他推开,他已经将她的手抓了起来。
“你干什么?!”暖暖惊叫起来,要抽回自己的手。
现在,哪怕只是这样的靠近,都能让她紧张。
仿佛那天的疯狂占有,还近在眼前。
那种撕裂的痛,还在翻涌。
“让我看看手!”楚君临恼火的冷喝一声,不由分说便将暖暖的五指分开来。
他这一斥,让暖暖片刻的怔在那。
只见他的视线,顿在她还在淌着血的指尖上。
直到现在,暖暖才惊觉那份刺痛。
针头是大号的,并不算小,刺进肉里,虽然不至于痛得很厉害,但也无法忽视。
“蠢货!”楚君临骂了一句,抬手,便将那渗着血的手指含入了他唇齿间。
那热气伴着潮润,从指间传来,让暖暖身心猛然一颤。
她瞠目,傻眼的看着这画面。
只觉得他的舌,紧紧的吮着自己的手指。
像团火焰,将她紧紧裹缠住。
一时,脑海里忍不住浮起那天在车里,他也这样挑逗着自己……
小脸顿时烧得通红,她像被烫到了一样,空出的另外一只手就猛然将他推开。
“你干什么?”
她又羞又气,将那湿润的手指藏到背后去。
那里,痛意完全消散了,只剩下滚烫的热度,在烧灼着,仿佛要烧进她心里去。
楚君临冷着脸,“我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
瞥了眼她浮起一片红霞的小脸,他抱胸,开口,语气嘲弄,“看你这反应,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有其他想法?”
“你不要乱说!”被拆穿了心思,暖暖心虚不已。
立刻下逐客令,“你快出去,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楚君临没有动,只是俯首,捡起缝纫机上那件刚缝制出来的衣服,看了一眼,问:“这就是你一整天废寝忘食的成果?”
他才拿在手上,暖暖赶紧将衣服夺了过来。
“你别乱碰!”这可是她的心血,即使还不完美,但也不能让他碰。
他就是个恶魔。
惹到了他,说不准他动手就将裙子撕掉了。
“你好像很喜欢设计?”楚君临状似随意的问。
暖暖将衣服宝贝的叠起来,放在缝纫机上,没有回楚君临的话。
这和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你这礼服色彩单一、灰暗不明,简直无趣到了极点。”他开口,有些毒舌。
暖暖向来不是个自负的人,而且,虽然他的话很难听,可是,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设计的缺点。
“你也懂设计?”终于,她愿意再和他说话。
侧过身来,看着他。
“不懂。”他回她这样两个字。
暖暖瞥他一眼,折回身去。楚君临哼出一声,“但我会看,也懂女人。你这样的设计,我不以为那些所谓的上流名媛会喜欢。”
暖暖沉吟了下,回头看着楚君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她们都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和设计?或者说,她们崇尚的理念又是怎么样的?”
如果要做出受欢迎的礼服来,至少要将市场调查做得清清楚楚。
暖暖书面上的调查倒是做了千千万万,一些名媛的时尚杂志,几乎都被她翻烂了,可是,那根本改变满足不了她。
那些采访都太片面,不如身临其中来得透彻。
而楚君临对那些女人,定然是最熟悉不过了。
“很想知道?”楚君临挑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