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去吧。”雨婷看真瑾萱起身。那身子似有些摇摇欲坠，雨婷连忙上去扶着她进房间。
出来的时候，雨婷又觉得不对，回头安慰了一句：“萱萱，刚刚那些话都是我乱猜的，你别放在心上。你要是真怀疑……”
她顿了顿，“不去和找付昱衍问清楚吧，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也不是办法。我听雷珂杰说，他是真心爱你的。不如，我这就去问问雷珂杰好了，或许他会知道点什么。”
门关上，瑾萱躺在床上，木然的盯着天花板……
瑾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忙看了下时间，好在还只是下午。摸过电话来看了一眼，是间一打来的。
她睡意顿时醒了大半，连忙接起来。
“瑾萱，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公司里有事吗？我马上过来。”
“嗯。你过来吧。有事等着你。”间一的语气比起昨天来说明朗了很多。
应该是那两个合同的事解决了。
瑾萱松了口气，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了下，才出门去公司。
雨婷见瑾萱出门了，才捞起电话来，拨了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才响了一声，那边就被立刻接了起来，继而是雷珂杰殷勤的声音，“想我了？”
“才没有，我是有事要问你。”
“嗯？问上回吻你的事？”
“说正事儿呢！”雨婷正了正色，“你和我们付总是好兄弟吧？”
“这也叫正事？”简直就一句废话。
“那你一定知道他和谈菱的关系了！你快告诉我！”
“他们？他们还能是什么关系？普通朋友啊。先前我们出去玩的时候，老付也带过她一两次。不过那都是带她去认识认识娱乐圈里的人，让她少吃点儿亏。”
“切，他们怎么可能只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我看他们就不对劲！”雨婷坐直身子，打算为瑾萱来个严刑拷打，“老实说，上回有新闻爆出来谈菱其实已经结婚了。结婚对象不会就是我们付总吧？”
“那种媒体乱写的新闻也值得你记这么久？要是个真新闻，还不在娱乐圈里闹翻了天，可能挂一天就消失吗？你自己是这圈子里的人，应该很了解才对。”
“那也不一定。这两天谈菱不来公司，说是要照顾侄女，我觉得倒不像照顾侄女，反而像是照顾女儿。昨天她工作到一半，魂不守舍的就走掉的。”
“她的事我可不感兴趣，要是你说你也想要个女儿，我就随时奉陪……”
雷珂杰吊儿郎当的开口，没说完就被雨婷咬牙的打断了，“雷珂杰，你给我认真点！我这是在替萱萱探口风呢！”
“行，那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这还差不多。”雨婷总算满意了些，“老实说，付昱衍不会其实和谈菱已经有个女儿了吧？我听萱萱说他们现在在一起了。”
“噗——”雷珂杰直接爆笑，“你们怎么就这么好的想象力呢，还有女儿呢！可能吗？你不了解老付就算了，瑾萱还不知道老付是什么人？要真有了个女儿何必藏着掖着？她谈菱是艺人，他又不是艺人，以他那坦坦荡荡的姓格早把女儿带回家给付夫人看了。付夫人现在就要过含饴弄孙的生活了，还能每天抽空去看看画展，听听音乐会？”
雷珂杰不说，雨婷压根儿就没想这么深。
想想也觉得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
“或许，他有什么苦衷。比如说：付夫人不喜欢娱乐圈的人，所以担心付夫人不高兴，不得已一直把孩子藏着。”
“有了付家的子孙，付夫人再不喜欢娱乐圈也能接受。她这方面虽有些古板，但也不至于固执成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要。”
“是这样吗？”雨婷喃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雷珂杰说的这样。
她倒希望是如此。
“我看这事还是得萱萱亲自去问问付昱衍。”
“好啊。”雷珂杰一下子来了精神，“我们就用这个打个赌，怎么样？”
雨婷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傻巴巴的问：“什么赌？”
“如果没孩子，就算我赢。那你得输我一个吻——舌吻！”
“那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我对老付有信心。不过……”他嘿嘿笑，“我真输了，不但输你个吻，连人都输给你！”
“看我不把你卖到菲律宾当男/宠。”
“最毒妇人心。”……
瑾萱到公司的时候，助理小文也在。
“恭喜啊，瑾萱。”小文正忙着其他事，她经过的时候，抬头和她打招呼。
恭喜？
瑾萱一头雾水，刚想问清楚，小文指了指会议室，“间一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她就不再多问，推开会议室的门进去。
会议室里不单单有间一一个人，他对面还坐了两个人。刚好两个都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回《对决》剧组来公司和她签约的时候，也是他们。
“主角总算来了，让我们久等。”间一站起身来，朝她招招手，“瑾萱，过来，把合同仔细看看，签个字，这事儿就算定了。”
瑾萱走过去翻了翻合同，有些惊讶，“这个角色还是打算用我？”
“是，导演最终还是觉得连小姐最合适。”
间一苦了几天的脸，终于见了点阳光，把笔递给她，“来，先签了。”
瑾萱把笔接过，没有立刻签下，只是问：“那颜心琪呢？”
“剧组已经给颜小姐换了其他角色。”
“哦。”瑾萱应了一声，认真的看过合同后，才终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剧组的两个人收起合同又交代了些事，便离开了。
间一也满意的收起东西，“这回能回去睡个好觉了，看来还是得洛子凡出面。”
“要搞定那一圈人，他一定费了不少心力和财力。”瑾萱只觉得肩上背着的人情实在太重，让她无从负担。
就像付昱衍说的那样，她该拿什么去还这份情谊？
她没办法只是若无其事的接受。
“这些事你就别想了，不由得你去想。”间一看一眼瑾萱，猜到她在想什么，边收合同边开口：“这种事情在圈子里已经见怪不怪。娱乐圈要的就是人脉，后台，资源，以及话题。别想着怎么去报答，等以后你上位了，有的是机会报答。”
瑾萱沉默的抿了抿唇，放眼望着窗外。
楼下，车水马龙像一只只拥挤的蚂蚁。
她承认，她想要这个角色。她不是圣人，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哪怕一丁点儿都不想再让给颜心琪。
争、抢，从来就是她们之前的代名词。
“别想了。明天去试戏服，试镜，打起点精神，今天放你回去好好休息。”间一拍拍她的肩，瑾萱回头笑笑，“那我先走了。”
才走出办公室，手机就响起来。
是洛子凡打来的。
她记起今晚的约会。
洛子凡直接开车到公司楼下来接她。
经纪公司前面什么样的好车都见过，但他的限量版豪车停在那，仍旧很扎眼。
他从车里出来，已经把副驾驶门打开，笑着朝她招手。
瑾萱很清楚听到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的声音。
“就说那角色颜心琪抢不去吧？”
“迟早要后来居上，颜心琪要被她踩下去。”
“可不！颜心琪就一个颜总。她这左脚一个付总，右脚一个洛总，怎么斗得过去？”
带着酸味儿的挤兑，瑾萱听得懂。无非就是说她私生活不够检点，脚踏两条船。
但她懒得去解释，只是坦然的走向洛子凡。
白色衬衫加蓝色牛仔裤，今天的他穿得有些随意，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我这样子和你好像有点不搭。”他似乎心情很好，笑得开朗。
因为要见家长，所以瑾萱有刻意打扮得清新端庄一点。
她坐进车里，他边发动车子，边问：“会不会紧张？”
“我会尽量表现得大方一些。”那些贵太太们并不一定会看上她这种小明星，但她会尽量做到最好。
“别紧张，我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而且，我相信她一定会很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他说得好像他们此刻真是情侣去见家长似的。
瑾萱笑，随口问：“你没带上个女朋友见过你母亲吗？”
“没。”洛子凡侧目望着她，“那时候还小，没想过这些事。”
“哦。”她应一声，突然想到今天签合同的事，又转过来脸看着他，“今天《对决》剧组来和我签约了。”
“签约？”洛子凡挑挑眉尖。
一路畅通，他把盯着路况的视线稍稍瞥向她。
瑾萱点头，老实说：“其实我原本很想要这个角色，也不过是和颜心琪还有颜鹏皓赌口气。气不过他们这样对我罢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流露出几许落寞。
她笑了笑，有些自嘲，“但害你这样子伤筋动骨的给我谋个角色，我真的宁可不去和他们怄这口气。”
洛子凡沉吟了下，“《对决》今天已经确定和你把合约签下来了？”
“嗯。我刚从公司签了才出来。”
不应该啊！
他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这份合约不是我帮你拿到的。”
“怎么会？”瑾萱颇感意外。
“我承认我是很想替你把这份合约揽回来，所以今晚的午夜活动约了一圈子人，但现在活动还没开始。”
那这么说来，只可能会是……
在这个圈子里，她认识的人，且有这种实力，除了眼前的洛子凡外，就只有付昱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