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紧张的护在自己那凸起的小//腹上,看到床边的两人,急急的问:“哥,薇薇,宝宝没事吧?”
“你放心,这宝宝啊,坚强着。哪会有事?”时薇握住她焦急的手,“喏,你肚子还突着呢,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雅彤不确定。
“真的,他只是和你一样调皮,偶尔折腾一下你罢了。”离烨点了点她精巧的的鼻尖,“就像母亲怀你那会,你可把母亲折腾够了。”
雅彤这才松口气笑起来。
“看来这宝宝以后也不会让我省心。唔,到时候,如果实在太顽皮了,就丢给他舅舅养好了。”
“那你当妈妈的呢?”离烨好笑的问。
“我?我当然……”雅彤眸子转了个圈,“是和薇薇一起出去环游世界咯!好不好?薇薇。”
“当然好,这可是我们从小就约定好的。”时薇兴致高极了,和雅彤一唱一和,“就这么定了!”
“你们两个丫头不准去,外面太危险了。”离烨话锋一转,“除非……”
“除非什么?”两个丫头很有默契的同时发问。
“除非带上我和浩风。”
护花使者,不能缺席。
“我们都去了,那孩子怎么办?”时薇指了指雅彤的独子。
“孩子?交给他外公好了。”离烨提议。
“哈哈。”雅彤笑声清脆,“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她一把掀开被子,迫不及待的就要下床,“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
身子,却被离烨压住,他沉了沉目,“雅彤,乖乖躺回去。”
委屈的撅了撅嘴,雅彤央求的看着哥哥,“不要啦,我已经好了,现在肚子也不痛了,宝宝也不折腾我了。”
“那也不行。医生说了,你现在还很虚,得好好躺着。”时薇帮着离烨。
雅彤知道自己一张嘴,说不过他们两个,只好乖乖点头,不甘不愿的重新缩回小床上,“那好吧,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离门?”
现在,她迫切的想要回到那个没有忧愁,只有温暖的,属于她的家。
曾经,是她太不懂事,才会那样傻乎乎的离家出走。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至少是两天以后才能考虑回离门这回事。”
“为什么?”雅彤瞠眸瞪着哥哥。
“医生说了,你暂时不能坐飞机。两天以后你还要来这里做一次复查。到时候如果情况稳定,能坐飞机,我们就立刻回离门。”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为了宝宝着想,她也不得不妥协。
“再躺一会,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去。”……
夜晚十点。
莱茵城里。
连中天正喝着女儿亲自煮的汤。
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壁钟,问一旁的女儿:“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直在家。”连静瑜回答:“在酒窖里。自从老爷子走了以后,他就振作了前面几天,现在多半的时间都泡在酒窖里了。”
“看来,这老爷子的死已经磨损了他多半意志。想不到还能有这效果!”连中天没有多想,反倒是洋洋得意起来,又瞥了眼女儿,问:“他最近对你怎么样?”
连静瑜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而后,低语:“对我很好。”
“嗯。”连中天满意的点头,精明的迅速打算盘,“既然他意志消沉,那你不妨吹吹耳边风,让他把费切斯所有的大权暂时都交到我手上。到时候,我只要将人心一笼络,费切斯主人这位置,必然是手到擒来。”
连静瑜抬了抬眼皮,看着父亲将最后一口汤喝尽,她才扬起笑,点头:“嗯,我一定会尽力的。”
“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连中天放下汤匙,“带爸爸去看看他,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消沉的。”……
酒窖里,醇香的酒味儿弥漫整个空间,让人似乎闻起来都觉得醉意熏熏。
连中天父女走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池亦彻的声音。
“你不要再喝了!”他一手夺过费以琛手里的酒,俯首看着靠坐在酒架边略显颓废的男子。
灯光晕染下,费以琛衬衫大开,懒懒的靠在酒架边沿。
似乎有些醉意了,连头都没抬,只是低喝了一句:“拿来!”
这样的他,慵懒而颓丧,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尤其那散开的衬衫,透着一股夺人眼球的姓感。
可,这里唯一的一个女子,却没有被他的迷人吸引到。
而是,将视线紧紧的投在了池亦彻身上,着迷的看着他一举一动。
“再喝你就要胃出血了!”池亦彻将酒‘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费以琛皱了皱眉,只当没有听到他的话,顺手又拿了瓶酒。
“你现在是费切斯的主人,却每天这样堕落的泡在酒窖里,你让费切斯的众兄弟怎么想?”池亦彻似乎是恨其不争,一步过去,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摔在酒架上。
酒架上的酒,被撞击得‘哐哐’作响。
“咳咳……”连中天见这乱糟糟的屋子,干咳了两声,提醒那缠到一起的两人,也顺便提醒一旁盯着池亦彻盯得入迷的女儿。
连静瑜连忙收回视线,此时,池亦彻也放开了费以琛。
费以琛掀了掀眼皮,暗哑的嗓子叫了一声,“爸。”
“怎么喝这么多酒?”连中天表示一下关心,又推了推杵在身边的女儿,有意无意的扬高音量,“静静,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扶你丈夫。”
“哦,嗯。”连静瑜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池亦彻的神情。
而池亦彻只是涩然的看着费以琛颓然的将自己依靠在那瘦小的身子上。
看起来,这个场景,已经不需要他插手了。
沉默的,独自走出酒窖。晕黄的灯光,拉长他修长的身影。
卧室里。
费以琛洗了澡,穿着浴袍出来后,没想到连中天竟然还在。
他只得又装出熏熏然的样子,唤了一声,“爸。”
连中天这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杂志,看了女儿、女婿一眼,“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有早会要开,别又忘了。”
嘴上虽这么说,他却暗中朝女儿使了个眼色。
连静瑜怔了一秒,但很快的会意过来,迟疑了下才,才缓步到费以琛身边,轻轻开口:“你还能去开早会吗?明天一早,头会不会痛?”
费以琛低低一笑,没什么避讳的将她勾进臂弯里,醉眼迷离,“不知道,头痛就不去开早会了。”
酒意就散落在鼻稍间,连静瑜看一眼正盯着自己的父亲,她轻咬了咬唇,提议:“不如这样吧,以琛哥哥。要不你先把费切斯的事暂时交给爸爸,等到精神稍微好一点了,再回费切斯,你看怎么样?”
费以琛挑了挑眉。
却不动声色的开口,“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爸爸了?”
“当然不会,爸爸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的状态,我和爸爸都会心疼。”
费以琛俯首在贴了贴她的额头,“好,都听你的,如果爸爸嫌烦的话,就交给爸爸。”
连中天心里自是欣喜不已,连他都没想到这事会这么顺利,但面上却仍旧维持着不苟言笑的虚伪面具,反而摆起教训的口吻来,“家族的事暂时交给我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身为费切斯主人,也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老爷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大家都能理解,但时间一长,总是会有人有怨言。”
“爸爸教训的是。”
“那这件事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我就先走了。”
连静瑜借此从费以琛怀里挣脱出来,“我送您。”
父女俩都出了房间,下了楼,费以琛的神情也渐渐冷下来。
老狐狸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而连静瑜……
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始终任连中天摆布?……
一大清早。
连静瑜俯首在厅里插花,正在这时,阿信快步走进来,见到她时,他连忙顿住脚步恭敬的打招呼,“夫人。”
“早。”连静瑜放下手里的花,回他一个浅笑。
“先生还没有起床吗?”阿信低头看了眼手腕,神色有些凝肃,“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早会开始了,大家都只等着先生到场。”
“他大概还没有醒,昨晚喝得太多了。”
“那阿信上去叫先生好了。”阿信说着转身就要上楼,连静瑜的声音却响在身后。
“要不,让他再休息一会吧。或许是老爷的意外,给他打击太大,所以一直以来精神状态不是太好。”
“可是,已经接连几天的早会,先生没有参加了。”阿信顿了顿,“下面的怨言已经很多了。”
“什么怨言?”话才落,只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传下来。
阿信抬头,只见对方一身居家服悠闲的从楼上下来,他连忙神色恭谨的唤了一声,“先生!”
“以琛哥哥。”连静瑜也抬起小脸来打招呼。
费以琛站定在大厅里,长臂自然的将连静瑜搂进怀里,侧目看阿信,漫不经心的问:“你刚说的什么怨言?”
又俯首,薄唇贴了贴连静瑜的额头,“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有。”
“那陪我一起。”
他揽着她的肩膀,回首看了眼还立在原地的阿信,吩咐道:“来餐厅。”……
阿信快步跟上去,餐厅已经准备好了,管家命人推着早餐上来。
费以琛和连静瑜对面而坐。阿信则立在他身边。
他边拿起刀叉,边顺口问:“说吧,下面都有什么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