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节目在凌晨准时开始,现在下面只是一些助兴表演,而那些所谓的只是助兴的却依旧残忍血腥。
从空中降下一个大铁笼子,红布掀开的瞬间,里面竟是一头张着大嘴的老虎,原本老虎慵懒的趴在笼子里,不是困的,可是饿的,这头老虎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只见从上面又降下三个笼子,红布掀开后,原本以为还是老虎,里面却是三个男人!
男人身材壮硕,眼中猩红,手里握着砍刀,能够清楚的看到,笼子上的铁栏杆已经被他们疯狂的挥砍过,他们的眼中闪过野兽般的光芒,拿着砍刀的手跃跃欲试,很明显他们已经被打过了兴奋剂。
笼子打开,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的走进了关着老虎的笼子,看场上顿时人声鼎沸,就连一向淡定的盛天逸,此时心也忍不住一沉!
人们呐喊着,疯狂的助威着,他们倒是要看看,三个身强体壮打了兴奋剂的男人和饿了两天的老虎到底谁更有杀伤力。
甚至有的人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喊着,让他们快点开始!
这就是早已麻木的人性吗!看是因为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盛天逸和夜子凌并不关心那笼子里的决斗谁胜谁负,他们将目光投在上空的那些笼子里,被卖到这里的人,如果晚上有节目的话都会被放到笼子里,然后降下!
饥饿的老虎犹如失了控的野兽,它矫健的身子一跃,向三个男人扑去!
张开的利爪嵌入到一个男人的肩头,顿时血腥弥散,血肉模糊!
而另外的两个男人正好趁这个机会扑了上去,对着老虎的头砍去!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血流不止,可他们已经感觉不到痛,他们的神经处于兴奋状态,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杀了这头老虎,然后他们就可以自由。
受了伤的老虎慢慢的后退着,舌头舔舐着伤口,那股子血腥味让它的眸子变红,狰狞的表情,撕裂般的怒吼,进攻是老虎的天性,它再次扑上去,扑倒一个男人张开血盆大口咬断了他的喉咙!
看台上的人情绪陷入高潮,像是毒瘾发作一般,精神亢奋,身子抖的厉害,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里的东西,嘶喊着,咬断他们的脖子,对!就这样!
一场血腥的表演结束,老虎饱餐了一顿,数十个工作人员上场迅速清理着现场!
凌晨的钟声敲响,台上顿时陷入一片欢腾当中,十几秒后,一个像是主持人模样的男人上场,用流利的英语告诉大家,今天晚上的节目细则。
这时从空中同时降下五个小笼子,主持人说这是今天的战利品!
同时降下一个空笼子,成为决斗笼,五个小笼子上红布掀开,里面困着五个年纪都不超过六岁的孩子。
红布掀开,刺耳的尖叫声还有台上那一张张狰狞而疯狂兴奋的脸将孩子们顿时吓哭,有的甚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尿裤子的也有,甚至有些早已吓傻了,那地上一滩滩擦不掉的血迹还有鼻息之间让人作呕的味道让孩子们哭的声嘶力竭。
盛天逸一眼就看到中间的笼子里,那个靠坐在栏杆里,双臂抱膝将脸深深的埋在双腿中的信信!他的身上还穿着他亲自去买的衣服!
“信信!”盛天逸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冲向台砍断那些锁住笼子的钥匙将他的儿子抱住来。
他能看到他的小身子在瑟瑟发抖,他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但是那疯狂的甚至是变态的尖叫声以及刚才那些喂了老虎的男人凄厉的喊声一定将他吓坏了。
他们竟然将他的儿子放在笼子里!该死!真的该死!!
夜子凌一把抓住盛天逸的肩膀,告诉他,“不要冲动!你冲上去,第一个死的就是信信!”
主持人还在继续说着节目的规则,台上的五个小孩就是这次比赛的战利品,如果你想参赛请附上五百万的参赛费还有派去一个决斗士,所有的人关在同一个笼子里,最后活着出来的将视为唯一的胜利者,那么你将是这五个孩子的主宰,无论你将怎样!主持人笑着说,“或许,你们是否想看看这些孩子们决斗的场面,那么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厮杀吧!!!”
疯狂的助威声中,能看到一个个拿着支票走上去男人,他们自然不会是出钱着,他们只是奉命,用自己的性命在进行最后的搏杀,如果他们胜利了,他们下半辈子将会有用不完的财富,再也不用为了生计而奔波。
盛天逸的眸子冷澈而猩红,肃杀般的视线冷冷的注视着台上的一切,青筋暴起的大手彰显着他的怒气,可是他知道他没有别的办法,脱去外衣,冰凉金灿的签字笔辗转在指尖,笔尖因为用力过猛刺穿的支票的纸张。
“我去吧!”夜子凌拦着怒气凌然的盛天逸,某种含着真诚,“我接受过训练,虽然我不是混黑道的,但是对付这些个兔崽子还是绰绰有余。”
其实夜子凌并没有仔细的调查过盛天逸这个人,因为他对田欣楠的伤害,他的资料他都没有耐心的看全,不过就算是深入调查有些事情也不会被查出来,当年盛天逸在凌门和凌佑一起接受过最系统的训练,他也曾浴血战场,也曾忘掉人性,人都说商场如战场,的确这些年明杀暗杀的也有过不少。
盛天逸微眯着眸子,拍了拍夜子凌的肩头,如果不是他对田欣楠有意思或许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起码在某些方面,他们会彼此欣赏。
薄唇冷冷的勾起,盛天逸冷冽肃杀的眸子瞟向台上,语气中带着致命的杀气,“我的儿子,我自己带回来!”
转身的瞬间,他的脚步顿了顿,这个世上没有谁是永远的战神,就正如没有人是永远的第一。
或许在台上的那些决斗士中就有暗藏的高手。
冷冽的男人咬了咬牙,虽不愿却还是说道,“如果我有不测,楠楠和信信我就交给你了。”
夜子凌脸上闪过一抹讶然,下一秒又恢复了平时的桀骜不羁,“你凭什么交给我,你怎么确定我会帮你养儿子!”
盛天逸眸光一沉,阴厉的看着他,带着恼怒的低吼,“你不是爱着楠楠吗!”
夜子凌邪肆的一笑,大手拨了拨额头的刘海,极其认真的说道,“盛天逸,你要是死了,你的前妻和儿子我都接收了,我会让信信成为我儿子,叫我爹地。”
墨色的鹰眸闪过一丝怒意,接着似是看明白男人桀骜下的善意,薄唇勾了勾,“好吧,我会活着回来,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不管是我的老婆还是我的儿子,我都会亲自来守护!”
沐浴在杀气中的男人一步步的靠近台上,递交了支票,签了生死状,拿过派发的刀刃,和另外八个男人一起走近那带着死亡气息的牢笼。
一个粗狂脸上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脚狠狠的揣在关着小孩子的铁笼子上,咣当一声险些被踹翻的铁笼子翘起一头撞在第二个铁笼子上,那刺耳的撞击声接着传递下去,场上响起孩子们尖锐的哭喊声,带着深深的恐惧,凄厉的让人心惊。
盛天逸眸色一凛,看着信信身子一晃,双手伏地,露出满是泪水和恐慌的小脸,那原本粉雕玉琢的脸上,此时赫然的显出巴掌的印记,信信手里的项链甩了出去,他看不到,哭着用双手在地上摸索着,那是田欣楠曾经带过的戒指,将那戒指紧紧的握在稚嫩的掌心当中,他哭的那么无助却又不似其他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他只是咬着唇,落泪。
盛天逸心疼的走过去,颤抖的大手握住面前的铁栏杆,五指握紧,他抑制着用手里的刀刃砍断面前的铁栏杆的冲动。
“信信,别怕,爹地来了。”
盛天逸走到笼子的一边,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信信的小胳膊,谁知道信信大叫了一声,挥舞着双手,猛的向后倒退着!
“不要,不要过来!!”
墨色的瞳眸渐渐的染上猩红,看着明显受了惊吓的儿子,他心如刀绞,“信信,别怕,我是爹地!我是爹地啊,信信,我是爹地。”
盛天逸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他没有再去碰触信信,只是看着他,重复着,过了半响,信信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认清了他的声音,朝着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爹地,爹地,你怎么才来啊,信信好怕……”
儿子的哭声撕扯着他的神经,场边走上来一个工作人员,一脚踹在了铁笼子上,恶声恶气的说道,“干什么呢,快点!”
那金属的碰撞声让信信身子猛的一颤!
墨色的厉眸蓦地看向身边的男人,嗜血的杀气在眸中散开,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男人,言语一滞,说了句“快点”就匆匆下去了。
“信信,你听话,来,把手捂在耳朵上,乖乖的在这里坐着,不用怕,一会不管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要怕,爹地在你身边,爹地很快就来带你出去,知道吗?”
信信惊恐的张着嘴,小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他现在就想走,可是他莫名的知道,他可能现在出不去,爹地让他等,那他就等着。
“乖!”盛天逸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温和的说道,“信信,妈咪回来了,一会爹地带你出去找妈咪好不好,妈咪在等着信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