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爷,我知错了
纳兰静宣2017-11-20 17:133,424

  看剑把自己在墨府的糟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李云偲听罢半响没有说话。

  墨惟庸的为人是什么样,他心里倒是有点底。能让他这般硬气的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挑拨过,再给了些利义。

  这个人是谁,李云偲用脚指头也想的出来。

  墨惟庸不愿意把墨静殊嫁给他倒是件好事,自己这样的身体,除了给墨静殊带来更多的厄运,并不能让她活的更好。

  可是谁都好,那个人不能是李慎偲。

  李慎偲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李云偲是再清楚不过,这样的人,比他更不如。

  可是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墨静殊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

  李云偲光是想想,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捏住了一样,喘不上气来。

  到底还是只有自己。

  至少在她能够保护自己前,尽自己最大的全力去守护她吧。

  这是李云偲唯一的想法。

  成亲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想了片刻,李云偲伸手,执笔,修长的指尖提着笔在洁白的宣纸上从善如水的书写着。

  不过片刻,便将笔挂了回去,待墨迹干后,李云偲将信叠好,抽出信封,将信封好。

  “长风,将信送去墨府静沁轩。去取瓶冰凝露带过去。”

  李云偲将信交给长风,长风听令,接过信,然后闪身离去。

  从主城到南城,从南城再到主城,长风到达墨府时,天已经黑了,在进墨府时正巧看到一道黑影从院里飞出来,他有些惊讶,可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也没办法多想,就带了信进了府。

  墨静殊吃过晚饭后,如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看书。

  长风到达的时候,她正巧走了点神。

  看着长风从院墙上下来,她还以为是刚出去的暖玉又回来了。

  正准备喊,才发现身形差太多。

  接着就发现来人是长风。

  “你怎么来了?”

  长风弯身行礼,然后道:“爷让我来送信,还有这个,是爷特意让我带给小姐的。”

  说着就把信和冰凝露送到了墨静殊的面前。

  墨静殊隔着窗接过长风递过来的信,还有那瓶药膏。

  想了想,问道“你家爷还好么?”

  “托小姐费心,爷的事已经忙完了。”

  果然不一样的领导,教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墨静殊在心里赞叹。

  “那就太好了。”

  “小姐先看信,长风在外候着,若小姐有回信,长风便带回去,若小姐没有回信,便告诉长风一声。”

  做事真是太服帖了。墨静殊点头。

  “好,劳烦你了。”

  长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院里。

  墨静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只是觉得长风的轻功真的很厉害。

  接着便立即开始拆信。

  就见苍劲有力的字体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工部之事连累静殊,云偲心中有愧,此事乃云偲谋划不周,改日亲自请罪。另水渠之事与水匪之事不日便可解决,静殊无须忧心。另与岳父之间的误会,云偲也会尽快处理,望早日解除禁足,近日须委屈静殊屈居府上。”

  很简短的信,很李云偲风格。

  墨静殊看完心底很平静,没有特别的波澜,却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想了想,提笔,铺纸。

  绢秀神携的字体慢慢写下:劳云偲牵挂,能造福世人,是静殊的荣幸,此事是由慎王从中挑拨,与云偲并无关联。云偲不必自责,水渠与水匪之事能解决,实在是太好了。另外,不日便是聚贤赛,此禁足不会太长久,云偲无须牵挂。一切望好。

  虽然很想知道他水渠和水匪的事是怎么处理的,但是墨静殊却不想过于多问,因为她知道,李云偲一定能解决的很好。

  待墨迹变干,墨静殊倒取出信封,在放信件的时候,墨静殊突然记起上次酿的桂花酒。

  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这会喝最是清香,不似酒的醇香,却香甜爽口。封好信,便取来小壶,盛上酒,递给突然出现的长风。

  “劳烦了!”

  长风接过信,又接过小酒壶,点头后,闪身离去。

  墨静殊站在院子里,突然意识到云王府的静沁轩与自家的静沁轩哪里不一样。是了,这桂飘香的桂花树,许那院中的树是刚种的,所以并没有什么花,而她这院中的桂花几乎是四季飘香。

  李云偲身体不好,不宜喝浓酒,可这样的淡酒倒是可以解解馋吧。

  墨静殊愉悦的想着。

  进到书房里,书是看不进去了,拿着李云偲写过来的信在手中,反反复复的看着。

  只觉这男子的字是那般的漂亮,如同他的人一样。

  李云偲收到墨静殊的回信时已经是子时了。因为过了宵禁,长风是使着轻功飞回云王府的。

  好在带回的酒并没有洒掉。

  看着那一壶酒,李云偲愣住了。

  边上的看剑失笑出声,看了一眼边上红了脸的破浪。

  破浪在边上“咳咳”了两声,然后极不自在的往外边退。

  “几时在这喝的酒?”

  李云偲轻飘飘的声音让差点溜逃成功的破浪定在了那里。

  “这是个误会。”

  破浪话还没有说完,李云偲一记轻飘飘的眼神就让他顿在了那里,然后神情痛苦的道:“爷,我知错了。”

  “罚半年奉银,去御林军大营洗五日马棚。”

  这次不是看剑一个人笑,连着少有表情的连营都跟着不自在的动了动嘴角。

  “是。”

  李云偲说一不二的性子全世界只有这四个人最了解,敢讨价还价,绝对是不想活了。

  死在御林军军营的马棚里,那该是多凄凉的下场。

  “领侍卫内大臣。”

  李云偲轻声的念了句。随后目光变得幽长了起来。

  边上的三人便知道,爷这是要动这个人了。

  “爷,暂时并没有适合的人选。”

  李云偲抬眼,看着说话的连营。没有说话,因为连营说的对。

  否则这个人,他早就换了。

  好在当年慎王的母妃死的早,那人与李慎偲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动这人的原因。

  现在李慎偲已经把主意盯到兵部了,到低是有血源的,谁知道哪一天就和好了呢?

  定时炸弹这东西,还是早拆早安逸。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记忆。

  “行了,今日就到这吧,都散了。”

  “是,爷。”

  长风,连营,看剑,破浪退出书房,李云偲却没有离开,手中拿着那封信。

  随后拆封。

  清秀的字体一点也看不出出自于一个十三岁少女之手,这字至少要练足十年以上,才能有此风韵吧。

  可是她却明明只有十三岁。

  李云偲深沉沉的目光看着信。

  许久才放落,最后目光落到桌子上的那只小瓶子上。

  伸手,将瓶子取了过来,瓶子越靠近便是一阵香甜的气息扑来,就像她带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虽然这是个误会,但是李云偲却并不讨厌。

  打开盖瓶,一阵更加浓郁的香甜弥漫开来。

  情不自禁的,李云偲便取来边上的小杯,执起壶,倾倒,透明的酒液飞流而下,时而还夹有几颗金桂花。

  杯满,将壶放到一边,执起杯子,将酒送到唇边细饮。

  不同于沉年老酒的辛辣,新酒有的是丝丝的甜意在口中化开。那感觉很美妙。

  想起她似乎很喜欢吃桂花粥,想必也是这种感觉吧。

  他好像爱上她酿的桂花酒了。

  暖玉从王傅婉那回来后正是子夜里。

  墨静书尚未休息,问月替她上了药,她只能趴在床上,等着睡意降临。

  “小姐!”

  “暖玉,情况如何?”

  “这,王姨说她想见小姐一面,再决定同不同意小姐的提意。”

  墨静殊原本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心沉了沉。

  眼下自己背上有伤,又被禁足,跟本就出不去。别说见她,就是连王傅婉那也去不了。

  “唉,明天再说吧。早点睡。”

  “诶,小姐也早点睡。”

  暖玉打着哈欠走了。第一次用那么久的轻功,还是从主城越城墙到南城,真的是太刺激了。

  可就是太消耗体力。

  墨静殊有些后悔在给李云偲的信上写叫他不用帮她禁足的事。但是话都放出去了,现在后悔有个屁用。

  就在墨静殊很沮丧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折。

  周桐语和亲的时间到了。

  四月九日,艳阳高照。墨静殊奉太后懿旨入宫为公主和亲祈福。

  一大早的,墨静殊就入了宫门。

  朝中大臣之女多如牛毛,墨静殊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名额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直到入了宫,进了坤宁宫的大殿,看到一脸青黑之色的太后,和一袭白衣胜雪的李云偲就知道,李云偲根本就没把她写在信上的话当一回事。

  人家这会云淡风轻的坐在殿上悠闲的喝着茶,竟是从她入殿到行完礼,看都没看她一眼。

  墨静殊查觉到事有蹊跷,便立即绷紧了神经,一点也不敢怠慢的看着太后。

  太后板着脸,坐在那,宽袖下的护甲狠狠的掐到边上的软垫里。

  目光落在墨静殊的身上。

  祈福的女子一般多为一年之内将嫁的女子。这墨静殊离及笄还有一年半近两年。

  这李云偲就是指名点姓要她来。

  耐何水匪的事,钟宰相落了把柄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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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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