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宰相不知道的是,李慎偲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大理寺的李慎偲很无辜,根本就不知道这钟宰相怎么会来一顿质问,质问完了,自己并没有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他倒是一副比太后还要气的神情甩袖而去。
因为钟宰相是只狐狸,他不敢明说那东西在他府上,只是一味的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
可想而知,这两个人在大理寺聊的话有多么的有意思。
也正是因为这么没有含金量的交谈,李云偲才不知道怎么和墨静殊说这两人说了什么,真不是故意骗她。
钟宰相很不安,这李慎偲装着傻,也不说他想做什么,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好像真和他无关一样,这更加让钟宰相觉得这事就是他干的。而目的,就是希望他为他收拾后事。
想到这,钟宰相胸口就是闷着气,完全无法抒发出来。
四夫人是个聪明人,如今自己有个女儿在外府,身份自然比府中其他妾要高出一些。
这厢正打的火热,钟夫人来势汹汹。
一脚将院门踢开,接着就闯进了屋里,这守在门外听墙根的吖环还不及反应,钟夫人就已经破门而入。
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整个屋子都乱了套。
钟夫人气疯了,上前就将床上的女人一把拽在地上,青天白日的,四夫人娇嫩白晰的身上无一遮蔽之物。
一巴掌甩到那四夫人的脸上,钟夫人怒道:“贱人!大白天的也敢勾引老爷!你看今日我不要了你的命。”
说着又要打,这床上的男人正在兴头上,突然遇到这事,拉上裤子,一脚就将正妻踢飞。
接着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按到床里。
青筋直暴。
这时的钟夫人才愰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做了什么。
往日里的跋扈都是对着这些小妾与下人,还真未在钟宰相面前暴露过。
大家闺秀的风范,当家主母的威严,这一下子碎成了渣子。
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老爷,我错了,老爷,我不是故意的,老爷,我,我听闻,听闻。”
钟夫人还想找些发疯的借口,可是一下子语塞了。只能装做哭差了气,边想个合理的理由。
好半响才记起,自己这是为了这床上女人的野种。
便继续道:“听,听闻这女人在外勾汉子,还生了个女儿。老爷,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所以说这钟夫人能在这宰相府嚣张这么多年,可不是完全的没脑子。
钟宰相自然也不是傻子,可看着钟夫人这般哭起来,又那么不寻常的泼辣劲,还真差点信以为真。
谁让以前的钟夫人扮的贤妻良母样扮的太好?
“行了,一家主母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你说玲儿在外勾汉子,可有证据?”
男人最怕的就是戴绿帽子。钟夫人就是吃定了这一点。
“老爷!你可要替贱妾作主啊,贱妾十六岁清白的身子与你,这些年,就连亲生女儿都不得见。老爷。”
这阮香玲也不是善茬,这钟夫人说她勾汉子,她只能装可怜,且装着可怜和自己平时扮的温和样也是相得映会的。
钟夫人真是没有想到,这女人倒是先发致仁,“还亲生女儿,谁知道那是你和谁生的,若是钟府的,为何流落在外!”
要不怎么说钟夫人胆子肥啊,自己做的好事,这会倒是问起别人为什么了。
阮香玲大眼一瞪,一副快人气晕的虚弱样,完全和地上咄咄逼人的钟夫人两个模样。
钟宰相再傻也听出来,所谓的勾汉子就是因为阮紫的原故。
这女儿他见过,也能肯定是钟家人的,不过怎么流落出去的,他一点也没兴趣去查,又不是儿子,一个庶女要和不要没什么两样。
可这会看着床上的人儿,钟宰相是真恼钟夫人,谁知一抬头,屋里还有个站了半响的人。
钟兰馨。
刚压下的火,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你这个逆女,还有脸回来。你给老子赶紧滚!”
说着竟是一鞋子直接就砸向了钟兰馨,所以说文雅人打起架来才真没有美感可言。
钟兰馨被这鞋子砸懵了,又好像是被砸醒了。
原来阮紫竟然说的是真的。
一瞬间的无助爬满了心头,唯一仅剩的本能就是地上的母亲。一把扑到母亲怀里。
“娘啊,爹打我!”
钟夫人尚且自顾不瑕哪有空理会她。
“打你算轻的了,女儿就被教成这样,还敢来污蔑人。来人,带夫人回房,三个月不许出门。还有,将小姐送回慎王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随意放她进来。”
说罢,地上的两个人脸色已经是惨白的青。
床上的四夫人听罢,脸色也震的苍白。这么多年在宰相府,被钟夫人那般压着,钟宰相一直一来都是那么的维护钟夫人,今日看到这一幕,果然只能说一句,人情薄如纸。
被这一闹,钟宰相什么兴致也没了,终穿了衣服往书房而去。继续想着院里埋着的鬼胎该怎么处理。
明玥的医术比墨静殊的好,扎了半个钟,放了一通漆墨的血后,便收了针。
而墨静殊在房中与芳如也聊了差不多结束。
原来当时北城被淹后,李云偲就病倒了,并不像外界那样的传言是被关了禁闭三个月,其实那三个月,看剑他们已经冒着雨正将李云偲往泊罗运。
而墨君安早在之前就已经在战场上失踪。
这时墨静殊才记起有一次在大账中,李云偲突然问她和墨君安的关系是不是不好,原来那时他并不是无意提起这件事。
再后来,他将自己调到通渠那边,就是自己知道墨君安失踪的消息吧。
后来到达江南也听到这些消息,可到底都不够准确。
现在听芳如说,才是真感觉到这些事的唏嘘。
好在墨君安被找了回来,更可喜的是,芳如说墨君安虽断了手,可是却带了个姑娘回来,两人一直在一起,在那边已经办过酒席,就等回京上报。
听到这个消息墨静殊是真的很高兴。
哥哥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如今还找到了意中人。
断了手不可怕,至少不会再上沙场。也算是因祸得了福。这一生也不须再替他担心。
泊罗的战事依旧一发不可收拾。
芳如说的不多,到底是女孩子,这些事也知道的不是那么的清楚,何况后来,她一直被看剑托付在城主府上。就更不知道这些事了。
明玥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墨静殊心漏跳一拍。
“明玥师傅。”
明玥点了下头:“小姐。”
说罢,坐到桌边,房子里之前还温和的氛围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墨静殊有些忙乱,却强自镇定。
“他情况如何?”
这话早晚要问的,这结果早晚要知道的。
“比想像中的还要差。顶多三年。按他这个模样,能撑两年就不错了。”
胸口一阵闷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样的疼。
“怎么会这样?”
明玥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着墨静殊。
“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说完也不再说话。
墨静殊紧抿着唇。
“明玥师傅,天下无双真的无解吗?”
明玥点头。
墨静殊双目锐利的看向屋外。
“我不信。”
明玥皱眉,如果现在她换成是墨静殊,她也拧可选择不信吧。可是确实如此。
“小姐。”
“明玥师傅,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不信,你知道天下无双的配方吗?”
明玥愣了一下,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这是蜀毒的毒门之宝,成份只有门主知道。”
这药王谷的毒门一直是没有来往的,你不碰我,我也不碰你,似乎是自成的规矩一样。
所以明玥不会去毒门,也不知道毒门在哪。
“通过中毒之人的血能试出里边的成份吗?”
墨静殊突然道。
明玥的脸色一下子化为惨白。
她瞪着墨静殊道:“小姐,不可糊来!”
这性命攸关的事,她倒是说的和儿戏一样。
“这毒的厉害在于配方的药物至多,中毒时,药物都是无色无味的,你喝血除了一口腥又能品出什么。”
明玥的话很现实。也将墨静殊最后一点期盼打碎。
一张小脸万分无助。
“那该怎么办,我不想他死。”
说着,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明玥看的心酸。这两天,她一直便是在研究这天下无双。
可一点眉目也没有。
叹了口气。
“我在泊罗时,当地人为了试药多以用老鼠。不知。”
芳如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明玥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
“小姐,这方法或许可行。只是我担心,云皇爷熬不熬的到我们配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