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箭有下落了,李少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震惊的,那天乞丐突然被人绑了,又还了回来,李少棠就拿准了,是有人在暗处计划着这件事,可是让人跟着那些绑乞丐的人,却没有跟到,再找,这茫茫人海,却无从找起。
后来又因为在李慎偲那没有得到有利的消息,只能把目光再次放到墨静殊的身上,才有了那天傍晚称得上尴尬的一幕。
李少棠心里明白这个案子再这么拖下去,最后找不到丢失的箭的下落,另一方面没有更新进展,案子只能归到未破案档案行列。
李慎偲自然就是无罪释放的。
依太后的意思是,好不容易能抓到李慎偲,就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
可是李少棠真的找不到有用的信息。甚至在和李慎偲相碰的那面后,心中对于他谋划藏箭的“罪行”保持了怀疑的态度。
才传来箭有下落的同时,大理寺也来人送来了消息,称昨天夜里太后带着亲兵去了趟大理寺。
进去时将所有人去撤离了出来,离开后,并没有交待什么。
待侍卫进去才发现,太后竟然对着李慎偲动了刑。
李少棠这一瞬间又茫然了。
李慎偲没有嫌疑,李云偲也没有嫌疑,唯一有嫌疑的人就只有太后了。
可就在自己要怀疑太后的时候,太后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自己与此事的关系。
她比李少棠更想知道这些箭去了哪里。
李少棠感觉自己落到了深井里一样,每一次的挣扎换来的却是越陷越深。
现在又是选择题,是选择去追查箭的事,还是去大理寺。
边想着,李少棠便往着府外走,纠结不到半会,李少棠决定先不去见李慎偲,而是去查箭的事。
线人领着李少棠去的是主城。
这枚箭是一个个洗衣的妇人,在河边发现的。
来到河边,李少棠取箭拿在手里,另一边便有人取来之前在河低捞上来的箭送到李少棠的手里。
李少棠两只手各拿一枚,仔细的对比。
新的那枚很新,旧的那枚糟到火烧,没变形,但却有些火烧的痕迹。
两枚箭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着细小的部位上的缺口都是一致的,就算不是同一船的货,也是同一批出炉的货。
李少棠深思了,目光所及处,是大批来往的御林军。
因为这些不明来历的兵器还没有找到,所以只能加强主城的巡防。
李少棠仔细的打量了下这河边的位置。
突然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所宅院上。
心中一嗝哒,钟府。
这事会和钟府有关吗?
李少棠的脑子思路十分清晰,第一想到的是,如果是钟宰相,那么他做这件事是出于什么目的。
又可能是什么目地。
很容易就想的到,第一,太后。钟宰相是太后的亲哥哥。宰相兼国舅。
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慎王的岳父。
如果他真与此事有关,他偏向的会是谁呢?
太后,还是慎王?
李少棠有些不解。
收了箭,李少棠决定再去会一会李慎偲。
这事与自己的岳父扯上了关系,慎王爷会怎么想呢?
李少棠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墨静殊坐在绣架前,手中细细的针线仔细的在布匹上来回走动。
绣的不是凤凰,绣的不是富贵牡丹,是一串串美丽的丁香花。
丁香花的花语是初恋的感觉。
想到这,墨静殊的嘴角便是挂起满足到了极点的笑。
暖玉也跟着在外边乐,小姐这是真的要嫁了,要是问月姐姐知道了,肯定不知道得多高兴。
当手上的花绣了好几朵出来后,墨静殊便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正是上午十一点半左右。
想着这会陶醉芊应该会过来,便收了针线,站了起来,活动了下久坐而僵硬的手脚。
果然没一会,陶醉芊就来了。
“小姐。”
“嗯,坐。”
陶醉芊愣了一下,有些畏惧一样的看了墨静殊一眼,看她神情轻松,虽没笑,但看着心情定是不错的,便不再多想,坐在了一边。邀月送上茶。
墨静殊喝了口茶,看着陶醉芊道:“事办的怎么样了?”
陶醉芊点头:“已经妥了。”
“确保万无一失?”
陶醉芊再次点头,回想为了让那箭出现的不那么突兀,他可是花了大本事的,好在结果很好,李少棠果然没有发现异常,还将视线放到了钟宰相的府上。
“接下来?”
“送大礼。”
墨静殊放落茶盅,走到窗边,风将她白色的面纱吹的微微浮动。像要羽化的仙子一样。
“送谁?”
陶醉芊在这件事上摸不透墨静殊的想法。
墨静殊淡淡道:“钟宰相。”
陶醉芊眨着眼睛,不停的想着,这东西送去了钟宰相府,不就是往水里丢吗?
“小姐,这笔货对于云殊山庄来说,并不算什么,可这么大手笔?”
墨静殊回过头,目光淡淡的看着他说:“总是要送到前线的,只是暂时做做道具,怕什么?”
陶醉芊吃了个鳖,也是,这批是按着官制来作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就算不送给宰相府,也是送给云王府,最终都属于朝庭。
“庄主就为了整一个慎王爷,就舍得花这么大的手笔。”
陶醉芊的话有几分的情绪,就他这样讲,确实是不划算。
可墨静殊不是这样想的,当初,李云偲抓着钟宰相的把柄,换来自己的从四品。
从这一点上来看,就足以说明,钟宰相可是个很好威胁太后的筹码。
可墨静殊并不想这么做,她要做的是离间太后和钟宰相。
同时让李慎偲对钟宰相失望。
被孤立的宰相要对付起来,那可就简单多了。
墨静殊这盘棋下的非常大,陶醉芊看不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陶堂主,朝中的诡谲不是一言两语就说的明的。这件事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这么做的道理。对了,你最近帮我在各大店铺里,每个店里挑个一两样的镇店之宝来。”
陶醉芊一听墨静殊又要凑宝贝,一时紧张的不得了。
“庄主,庄子有钱,可不能这样败啊。”
墨静殊看着陶醉芊守财奴的样,心中好笑,可到底是笑不出来的。没想到过了一年多,这面瘫的病还是没治好。
“放心吧,不是拿出去送,只是当嫁妆。”
陶醉芊一听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庄主,这还不叫送啊!”
嫁妆啊!
“如果我说,这是我自己的嫁妆,你说,这叫送吗?”
墨静殊轻飘飘的话,带着无限的温情,却让陶醉芊打了个寒颤,接着又瞪大了眼睛。
“庄,庄主要嫁人?”
“很惊讶?”
不是惊讶,是惊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娶庄主这样冷到骨子里的女人?
“庄主,我觉得您现在还小,不用急着。”
祸害别人。陶醉芊没敢说什么。
墨静殊一挑眉,像看不到他脸上的语重心长一样的说:“这是我的事,你照着办就行了。”
“可,庄主,你到底要嫁何人?”
墨静殊叹口气,这人还真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对门的云皇爷。”
陶醉芊觉得自己在听到墨静殊说嫁妆时就已经傻了,这庄主和云皇爷的婚事整个谙尊都知道,自己刚还傻了巴叽的问半天,摄政王啊。
“庄主,这云皇爷嫁不得啊。”
“行了,我嫁我的,你管你的飞鹰堂。”
“可是来时,嫂子万分交待,醉芊一定要护小姐周全。”
墨静殊很无语了。
板着脸冷冷的看着陶醉芊,这人看着有时精明,却有时又傻的可以。
“你再说,我就送你回江南。”
这一句话一出,陶醉芊立即乖溜的闭了嘴。
“我这就去办。”
说着转身离去。
墨静殊叹口气,这人总是要逼自己亮底线。
想着他的话,墨静殊秀气的眉拧了拧,云皇爷嫁不得。这是第几个这样说的了?
目光看一眼边上的暖玉,只见暖玉立即避开视线。难道她也这么认为?
墨静殊叹气。
看一眼绣架,接着又挂上淡然的神情坐了过去。
“老老爷!”
钟府发生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钟宰相冷着一张脸,看着库房里突然多出来的几箱东西脸黑沉墨沉的。
满城找寻着的箭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宰相府。
“这两日有谁曾来过这里?”
钟宰相的脸色很难看。
管家也是一头的冷汗,这个冬天莫名的潮湿。
“回回老爷,昨昨天小姐回来过,带了些礼,由着慎王府的仆人送进来的。”
钟宰相的脸色更黑了!
“当时未拆开检查吗?”
“查查了。并不是这东西。”
“那是怎么一回事!”
“回回老爷,小的真的不知道。更奇怪的是小姐带来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除了这几只箱子是那些箱子外,东西一件不剩。”
“按你的意思是,大白天的府中闹鬼了不成?”
管家是真不知道,站在那,全身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钟宰相不傻,有人将这东西放到这里来,自然是有其用图的,可会是谁呢?
脑中第一个闪现的人是李慎偲。
“把这些东西,在院里挖个洞,小心的埋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