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她的重来是因为爱,而他的呢?
纳兰静宣2017-11-20 17:113,352

  当手举起来的那一瞬间,墨静殊笑了,风沙扬起的时候,有滚烫的东西从她的眼框里流落下来。

  心像破了一个洞一样的生疼。

  我问的是,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而你回的是龙吟。是我的耳朵出现了错觉还是你说错了话。

  李云偲,我是个人,我有心,有感情,我有自己的坚持。皇宫里的那一夜,你不来见我,我就捧着那颗流着血的心,假装它没有受伤,用手指狠狠的将破开的地上堵上,这样就可以假装是没有受伤的。

  现在,你在我的面前,你回答我一句话,有那么难吗?信任我,为什么不给我我想要的答案!

  墨静殊笑的越来越张狂,耳边的撕杀越来越大,修走到她的身边替她挡下迎面而来的剑时,她只是茫然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墨静殊转过身,再次看向之前李云偲所在的位置,只是那人早已经失了踪迹。

  “再等等,我会给你你要的答案。”

  墨静殊摇了摇头,她不是傻子,她的心思比谁都细腻,懂得收集所有一切的细节信息,她知道的,远比他们想像中的多。

  可正是越是知道的多,越是受伤。若大的棋盘之上,她是哪个棋子,又属于哪里,她心里太清楚了。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更加的悲伤。

  她以为这一切的一切是爱情。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利用。

  墨静殊深深了一口气。

  她的重来是因为爱,而他的呢?

  墨静殊悲催的发现,答案不是肯定的。

  “不重要了。修,答案于我已经不重要了。”

  墨静殊的声音是平淡而低落的。她抬手间抽了剑,直接将迎上来的敌军砍首,夜色下,鲜红的血是黑色的,空气中铁锈的味道浓郁极了,墨静殊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拨了剑开始向外围冲,修见状也跟了上来。

  可是每当修所到的位置,墨静殊都会极快的避开,甚至在好几次的砍杀中,丝毫不避讳身后还有个修,要不是修的反应够灵敏,早就挨了墨静殊好几刀。

  而墨静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不想让修跟着。

  而修却是不想让她单独离去,因为现在的墨静殊情绪过于异常。空俭说过,墨静殊太过安静了,随时都会有暴发的可能,一旦暴发,必须看紧,千万不能坏事。

  可是不管是修也好,还是空俭也罢,他们都小看了墨静殊,墨静殊驭着马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一样,狠命的砍杀着敌军,虽然修还能跟的上,但是当马儿到达外围不远的地方时,墨静殊松开了缰绳,直接跳上马背,凌空而起,深色的衣在空中如同盛放的花一样,华丽而凄美。

  墨静殊的轻功是极好的,那份身轻如燕是任何一个男人穷极一生也练不出的境界。

  于是,修眼睁睁的看着墨静殊踏着人海而去。

  战场的混乱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两军交战,烽火连天,号角的声音不绝于耳。

  墨静殊从战场逃离,一路漫无目的,她只是一味的向前,直到面前是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浪,再无路可走的时候,她终于跌在地上,哭出声来。

  海边的风是那么的大,它将墨静殊的衣衫狠狠的撩动着。

  墨静殊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没有一个女人在面对自己付出了一切以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还能若无其事。

  李云偲是爱她的,她相信,也明白。他可以告诉她,他要选这个天下,希望她能帮他,但是不能接受他一言不发,就将她交到别人的手中,替着他来做事。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这种被人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心情,令墨静殊绝望。

  军营里的人并没有全部派出来,只是分了好几个小支队在战征结束后,才开始四下里找寻墨静殊。

  让人料想不到的是,找到墨静殊的人竟然是白珏。

  白珏看着那抱着膝头,坐在海边,看着那遥远的海平面的墨静殊突然间,那曾经有过的一丝的情感,突然又溢了出来。

  这个女人聪明而危险,这个女人令人讨厌又让人止不住对她产生微妙的情感。

  白珏是无法想像,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会流露出这么深的孤寂与绝望。

  哪怕是当初第一次见到她,脚不能行的时候,她都不曾给人这样的感觉。

  这几年,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白珏突然有些想接近她,在这样暧昧的时刻,是的,在她与那个人交手过后,最落魄的现在,可称之为趁虚而入的空隙,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商人,从来就不计较时机,不,商人最计较时机,总是在别人最不愿拥有的时光时,捉住那个空隙,长驱而入。

  “给。”

  白珏撕了衣袖,充着帕子送到墨静殊的眼前,墨静殊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脸上已经没有了哭过的痕迹,那似乎已经是半个夜晚之前的事情了。

  白珏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脸上并没有泪痕,心知,最佳的时机似乎已经过去,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看起来孤寂,实则那份孤寂也早已经被她深藏于心底,并未将之放任人观赏。

  “海边风湿粘腻,擦擦吧。”

  袖子已经撕了,不送出去,拿回来也无处放。

  白珏的手难得坚决。墨静殊看着白珏这奇怪的样子并不想深入了解。

  但是看他那破缺的衣袖,终还是将破布接了过来。

  “俗套。”

  丢了两字,然后将那破布一松手,就使之随风而去。

  白珏见状气的直瞪。

  “唉,你。”

  你了一两声后道:“太不厚道了。”

  墨静殊眸子依旧平静的看着海平面,所以这颗心还是管不住的向着了李云偲。

  “我是商人,厚道的商人注定赚不了快钱。云殊山庄是走快钱打开的市场局面。”

  白珏愣了一下,随后脑中转了转,快速的坐到了墨静殊不远的地方。

  “我曾听闻,云殊山庄是依靠谙尊朝廷才会发达起来的。”

  墨静殊看都没看他一眼道:“云殊山庄创建的时候,正是谙尊大洪流的第二年,我在江南药王谷养了半年的伤,然后在南巢建起的云殊山庄,当时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墨府的小姐生了病,少有走出墨府。这样说,你还觉得云殊山庄真的是谙尊的朝中在支撑吗?”

  墨静殊的话说的很平稳,其实早在建立之时,她并没有想到,放到现在,还能有些用处。

  白珏皱了下眉头,他查过云殊山庄,但是资料一直都是不齐全的。墨静殊的话前后来对时间,掐一掐,还是能看出是真实可靠的。

  “所以云殊山庄的前身是由南巢在护着?”

  墨静殊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坐在那里,目光依旧看着天边,似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如果是南巢,可是为什么后来。”

  “白大掌柜去过上京城吗?”

  白珏愣了一下,他怎么可能去过上京城,因为身份的特殊化,连去蜀都都是用的白珏这个化名。北冥轩这个真名倒是真没有人再叫了。

  “北冥轩,我的名字。”

  墨静殊顿了一下,明白过来,他要表达的意思。

  “北冥轩,你不是好奇我是不是代表的南巢过的吗?你可知道,当年谙尊的钟太后,就是死在我手里的。当时若不是我心慈手软,后来你根本就见不到李慎偲的面。”

  “不,李慎偲你动不了。”

  白珏打断墨静殊的话,反驳了她的言语。

  墨静殊极为微小的动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

  “喔?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白珏笑,“李慎偲为了当皇帝,早在当年给李云偲下毒时就与北堂勾结在一起了。他在朝中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可是北堂的雇佣军,在合作开始,就派了专门在他遇险时,出来救他。所以,你要不了他的命。”

  墨静殊没有立即说话。

  她突然记起来,那年在李慎偲的府上后花园,遇到他和蕴月私情时的事来,那时就曾听过一些风声,知道他的背后有人。

  没想到,直到今天,这件事才真正的揭开面纱。

  “所以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我们的计划很完整,你是这个计划里的意外。要是没有你,谙尊早就不复存在了。”

  白珏也不隐藏,或许这件事已经是历史,所以说说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

  “不,不是我,而是南巢,你说起这个,我便也说说,我是从何时知道,蕴月是你们的人。钟太后事件的那年,我曾经和子夜啼,不,现在应该称为南巢夜帝。我与夜帝有幸在慎王府的后花园听到他们的交谈,那时我便知道李慎偲的身后有人,只是没有想到,是你们,而你们的布局如此精细。”

  “你果然真是南巢派来的,真没想到,小小的南巢,竟然有你们这样的存在。真是不容小窥。”

  “这算得上是夸奖吗?”

  “你当是,那就是了。”

  “那么,能说说,这一次,你们南巢到底在计划什么吗?”

  “你的身份还不够让我对你说这等机密之事。”

  墨静殊转过头来,目光深冷的看着白珏。如同深渊一样的眸子里尽是黑暗。

继续阅读:1、因为她是墨静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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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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