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郭莹面色难看地再次回到办公室。
“怎么了?”
“张总,房地产那边,只有设计部,营销部的人会来,鸡公山项目部,一个人都联系不上。”
听到这话,张安国先是一呆,跟着愤怒,接着面色暗沉。
“医药公司那边呢?”
“助理联系的,现在还没消息。”
“很好,呵呵,很好……”
张安国靠在椅子上,咧着嘴巴,冷冷地笑了起来。
两个分公司,人士和财务最重要的管理者,都联系上不,这特码的是要逆天么?
而且公司目前的中心,鸡公山项目组,一个人都联系不上,这让他愤怒中,带着焦躁。
洪柏涛,铁定反水了。
那么洪柏涛,究竟是代表他自己,还是和别人强强联手呢?
“行了,会议取消吧。”
张安国坐在椅子上,足足思量了七八分钟,这才摆手示意郭莹离开,随即摸出了手机。
“大福,你马上带人,来总部一趟。”
……
傍晚,六点。
某一品阁火锅店里,许久不见的炮哥,面色红润地坐在十几个人中间,与众兄弟推杯换盏。
“大哥,你总算熬出来了哈。”小生坐在他的左手第一个,件炮哥杯里的酒水干完,就连忙殷勤地续上。
“熬啥熬,将就着活呗。”
炮哥眼神露出一丝丝落寞和不忍,以及浓烈的愧疚。
“啥将就啊,大哥,我看你啊,过不了多会,就得取代……”
“闭了。”
炮哥烦躁地吼了一句,随即闷着自己喝下大半杯白酒,愤然离去。
“诶,大哥……”
“……”炮哥一声不吭地拿起外套和手包,出门,坐上了一辆车。
令人奇怪的是,这辆车,赫然是他早就卖出去的揽胜,被洪柏涛一百五十万拿走的揽胜。
“嗡嗡……”
马达声咆哮,揽胜疾驰而去。
……
他走之后,某个青年摸着脑袋问小生:“小生,这是咋地了,大哥咋还不高兴了呢?”
“呵呵,那是不高兴么?”小生冷笑:“那是激动啊。”
“屁,所有人都看出他不高兴了,你还说激动,你喝多了?”
“哎呀,你们有所不知啊。”小生眨巴一下眼珠子,先是微微呡了一口白酒,这才缓缓说道:“咱大哥啊,这是和张总决裂了,自起炉灶了。”
“自起炉灶?”众人孤疑到:“啥项目啊,开公司了?我们咋没听说过呢?”
“呵呵,那是你们孤陋寡闻,天河医药,不就是炮哥的产业么?”小生得意地挑着眉毛,神情盎然。
“放屁,你特么是真喝多了,天河医药,那不是咱大富豪的子公司么,你瞎比比个啥?”
“你懂个屁!”小生直接骂了回去。
“我不懂?你特么再说一句试试?”青年急了,起身就要抓酒瓶子,但却被身边的同伴劝住了。
碍于一群人愤懑的眼神,小生神情不自然地哼哼到:“不相信,哼……你们就看着吧。”
……
“叮铃铃!”
车子刚行驶到某高档公寓楼下,炮哥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电话,扫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皱眉,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又怎么了,我不是告诉你,最近不回去休息吗?”
“老炮……”电话中的女子,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但却没有扯证,属于大家都知道也承认,但却不受法律保护夫妻关系。
“说。”炮哥很不耐烦,因为他和这个女人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要不是考虑到当年她陪伴着自己一路风雨同舟,现在早特么分道扬镳了。
“你,你能回来一趟么?”女子声音很小,而且有些紧张。
“回去?回去干啥?”
“我爸爸又住院了,家里喊汇点钱回去,但我找了保险柜,里面没钱,你,给我送点来吧。”
“草,明天吧,明天我就给你转过去。”
炮哥骂了一句,随即就想要挂断电话。
“诶,老炮,今晚,你回来一趟给我行不行,求求你了,我好歹跟你十几年了,我就这么一个爹……”
“哎呀,你别嚎了,我马上回去。”
心情烦躁的炮哥,并没有发现不妥,于是驱车回去。
……
家里,刚才打完电话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转头看着老候二人:“大哥,我照你们的说了,你们不会杀了他吧?”
“不会,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打牌欠我们点钱,咱打电话他也不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出此下策。”
“恩,只要还钱,咱就走。”老邢加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放心地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虽然他喜欢打牌,但终归是我男人。”
说完,站起身看着老候二人:“你要真敢乱来,我就敢跟你们拼命。”
“唰。”二人被他的气势一摄,当时就呆了。
“不会,你放心吧。”
“……”女人咬牙再次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回了卧室,并没有关门地躺在床上,枕头下方,有一把明晃晃的小型水果刀。
“草,遇上这样的娘们,还特么的出去拈花惹草?神经病啊?”老邢望着卧室的门口,骂了一句。
“啥人都有,咱就别感慨了,准备准备,要干活了。”
一分钟后,二人坐在了沙发上,并且解下随身携带的杀猪刀。
十几分钟后,房门出,传来钥匙扭动钥匙孔的声音。
“来了。”二人猛地站起,老候用手指指了指,两个人一人站在了门后,一人站在了隔断的后面。
“吱嘎!”
房门打开,楼道的感应灯灯光照进漆黑的房间。
“踏踏。、”炮哥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漆黑的客厅,亮着灯光的卧室,顿时骂了一句,伸出打开了客厅的吊灯。
“唰!”
就在此时,一刀白光闪过。
“刺啦!”
锋利的杀猪刀,瞬间刺穿他的肩胛骨,直接将他钉在了墙上。
“砰。”房门被老候一脚踹上。
“吱嘎,”老邢的一刀,接踵而至,在炮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腿直接被洞穿。
“你们……你们是谁?”炮哥慌了,手包直接砸在地上,颤抖地嘴唇吼道:“麻痹的,冲老子来的?”
…………………………
炮哥被整了,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洪柏涛得知了,因为在山城撺掇炮哥反水的,就是他,而炮哥也是没有办法,家中无米粮,还欠着高利贷,虽然不明面帮着张安国,但却视而不管,那这样,张安国身边就没有可用的社会人士。
至于洪柏涛,为啥要跟张安国作对,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咱长话短说,他的亲叔叔,其实就是大富豪俱乐部,被华子捅了三刀的洪叔,大胖二胖残废了,洪叔也认栽了,可作为他亲侄子的洪柏涛,却一直记着仇恨。
当鸡公山项目奠基后,张总原配关系上升,在本地只手遮天,却又只拿了点小活儿的三宝三爷,自然就不甘心,立马联系上了从未出镜头的宝少爷,对张安国的大富豪进行蚕食。
一边是狠辣的社会手段,简单粗暴,没有人性,另一边是高官厚待的高压政策,打一棒子给颗糖,很快,大富豪管理层被渗透个七七八八,就连忠于张总的老部下,也只是闭嘴缄默,不敢多说,生怕惹祸上身。
有了洪柏涛和炮哥的内应,蚕食大富豪看似简答。
但变数出就出在,华子身上,这个他们谁也看不起的小老板身上,居然藏着一具大神,二十年前的许宝瑞。
老候和老邢,两个都是悍匪级别的人物,老候还是当年的第一智囊,有了他俩的支柱,华子领着几个兄弟,在最紧要的时候,救出了张总,并且带着一家人,被迫的远离家乡。
三年之后,凭空拔起的安泰,犹如一把巨剑直指被洪柏涛等人控制的大富豪,经过长达半年的争斗。
大富豪再次分崩离析。
许家军团彻底站在了唐城的舞台上,风光无限。
而张安国张总,则是厌烦了商场的尔虞我诈,退隐山林,那么一直饱受争议的炮哥呢?
他废了,被小柯一刀捅在肝脏上,连特么一点酒都不能沾了,但张总可怜他,让他带着原配女人,跟着一起生活。
至此,后来的二十年,被称为许家时代,辉煌,灿烂,人生巅峰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