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讶起来,“哎呀,原来是范主播的姐姐呀。难怪和范主播一样,又漂亮又有气质!”
范珈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姐可比我有本事多了。”
我忍着气。
行。这一巴掌,我记下了。
“别听我妹瞎说,我这个当姐姐的,这些年对妹妹照顾不到,特别惭愧。对了,珈蓝在台里,没那么任性吧。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您就多提醒提醒,她呀,在家里任性惯了,就怕出去得罪人!”我笑吟吟地道。
那人赶紧摇摇手,“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我拍拍范珈蓝的手臂,“珈蓝,在外头不比家里面,在家里你怎么胡搅蛮缠都没关系,在外头人家谁让你?还有啊,和男同事间也得注意避点嫌,你姐夫是你姐夫,你是小姨,平时老缠着他,他是不好说,但是你在台里,可就不能这么没分寸了啊。”
看着范珈蓝的脸色变了,我心里这才稍稍好过一点,走出了洗手间。
等回到厢房里,苏南生一看到我,就怔住了。
“你脸怎么了?”他情急之下,就伸过手来轻抚我面孔。
脸颊因为他的碰触有点疼,我轻轻倒抽口凉气。
他脸色沉下来,“是谁?”
我说,“范珈蓝。”
他怔了一下,问道,“打回去了没?”
“还没有。”我说。
他点点头,“下次有机会。”
呵。我真愿我爱的是他。
他按铃叫服务生,让送毛巾和冰块来。
我赶紧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的。没事。”
他只简短地说,“有事。”
他脸色不太好看,坚持要帮我敷面孔,我也不好再拒绝,但由得他去了。
等离开鱼庄的时候,坐在车里,我从后视镜里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红肿基本上消褪了,不认真看,什么也看不出来。
苏南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几乎不太说话。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说,“范教授被停课了。听说他很有可能被处分。”
苏南生不做声。
“范教授一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名声。从小到大,因为我不争气,他总是嫌我丢脸。”
苏南生终于道,“现在很好,他没资格再说你。”
我摇摇头,“我想说的是,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转告一下五爷,够了。他摧毁了一个男人最在意的东西,他也得到了另一个男人最心爱的女人,没必要把人往死里逼。”
苏南生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范教授如果不去骚扰凌女士,生活照旧。”
他停顿一下,隐晦地提醒道,“小暖,你最该提醒的人,是范教授。让他好好过他的日子。他有妻有女,已经很幸福。”
我苦笑一下。
范教授在得知凌柔就在N市的消息后,就完全疯了吧。想要让他再像从前一样生活,他肯定做不到!
“跟他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已如此,那又何必。”苏南生道。
我叹息一声。
苏南生把我送到巷子口,我要下车,他按住我手臂,示意我等一会,然后他先下车去,替我打开车门,这才让我下了车。
“五爷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到处留情,最喜爱的就是行欢作乐。但自从认识凌女士,他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苏南生道,“他绝对不能容忍凌柔的世界里还有比他更重要的人。”
这一点,我上次也明白了。
“可是……”我还想争辩一下。
“爱情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我以前也不懂。”苏南生简短地道。
“你回去吧。我看着你。”他说。
我只好走了。
走到楼下了,回过头去,苏南生还站在那儿。
我冲他扬了扬手,路灯光这么暗,也不知道他能看得到不。
我上楼去。
打开门进屋,顿时就怔住了。
宋奕然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膝上搁着本书,电视机开着,放的是一部狗血电视剧。
看到我进来,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你回来了。”
一看到他,被范珈蓝打的那一耳光,此刻简直痛入心肺。
我也淡淡地哦了一声,换鞋。
宋奕然道,“我和爸他们都商量了一下,决定16号就订婚。我知道你不喜欢铺张,就两家人一块吃个饭,你看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这么快?”
他说,“你嫌快了?”
我急忙改口,“我只是觉得有点匆忙。”
他说,“一点儿也不。”
我没有再说话,顾自去洗澡。
其实这几天我们相处得还好,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一码子偶遇,我们的画风应该是挤挨着弄点吃的,头抵头地互相调/笑。
细想想,真是可悲。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抵挡不了外界的一点点风吹草动。
温暖的水流让我舒服了一点,我决定洗完澡好好睡一觉。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一阵,是宋奕然把我叫醒的。倒是不是担心我饿,而是看我睡得好像不好,脸发红,额上全是汗。
“不会感冒了吧。”他有点担心起来,“我煮了姜糖水,来,喝一点。”
睡了一觉,我有了点力气,白他一眼,恨道,“感冒也是你害的!”
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也吓了一跳,哑得不像话了。
他扑过来抱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
结果半夜里我真的有点发烧,宋奕然不敢睡,守在我身边,体温量了又量,毛巾反复敷我额头。
清晨醒来,发现他伏在床前睡着了,手还握着我的。
我身子一动,他立刻被惊醒,懵懂地叫了我一声,“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