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咳一声，“可可，你先出去吧，我们等会再说。”
“你没事吧。”杨可可再次问道。
“我没事。我呆会还要打个电话。”
“行，那你快点儿。那一万块，卖不上就卖不上了吧，没事的。我都说借给你了。”
我说，“知道了。”
“那我出去了。”
杨可可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我轻轻地松了口气。
身旁的男人一动不动，我试图要站起来，他受惊似地将我按住。
我仰起头来，笑了一下，“先生？”
他看着我，那样子好像要在我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你的酒……”我沉吟着道。
“把我陪好的话，买两万。”他说。
我惊喜起来，“好啊。我会陪好先生的。”想一想又道，“不过我酒量不太好，先生不要见怪。”
他气定神闲地道，“不见怪。每天两万，把我陪好就行。”
我呆了一下。
神经病啊。
不如说养我啊。一个月两万生活费，我说不定会同意的啊。干嘛要浪费拿来买酒？
我有点悲愤起来，卧槽，他愿意花两万买酒都不愿意花两万买我人？
我笑了笑，“先生可不可以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们离彼此这么近，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
这还是第一次吧。第一次，我们之间靠得这么近。
“不用换也挺好。我就喜欢你穿着现在的衣服陪我。”他拿过我手上的衣服，顺手就扔到垃圾桶里。
垃圾桶小，新衣服只虚虚地搭在垃圾桶上面。
看那包装，这衣服应该不便宜，我有点心疼，一弯腰就想去拣。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拎了起来，自己伸出脚，朝那衣服重重地踩了几脚，直到那衣服塞满了垃圾桶才罢休。
然后，直接把我拖出了卫生间。
心里的愤怒直到此时才一点一点地升腾起来。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伸手将他的手，不，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不要碰我。”我一字一句地道。
语气很冷淡。
他看着我，忽然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不是说态度会很好吗？”
我说，“先生，你还没付钱。”
“噢。”他表示明白了，点了点头。
“没有现金，可以刷卡吗？”他问道。
“可以。”
于是，我把他带到了前台，他很利索地刷了卡。收银的妞是新来的，我还没记住叫什么，她飞快地羡慕地扫了我一眼。
嗯，大概是以为我钓到凯子了。
既然开了钱，他就是我的大客户了。
于是，我陪着他坐了下来。
挑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平时我偶尔偷懒的时候，也会在这个角落坐一会。就着一杯水，看身旁的红男绿女，也怪有意思的。
我给他开了酒，满上。
他一言不发地，一口气喝了三大杯。
我赶紧夸他，“先生好酒量。”
他脸颊泛起淡淡红晕，不知道是被我夸的，还是酒精的力量。
他说，“你跟每一个客人都这么说吗？”
我笑了，“我每一次都是很真诚的。”
他凝视着我，突然叫了一声，“暖暖。”
我的心像被重槌击打了一下，瞬间里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