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封王
与花辞2017-11-25 02:083,441

  宋玉静许嫁太子韩延麒,陈琳许嫁三皇子韩延平,文弦许嫁六皇子韩延文。若是三位皇子同时娶亲,倒也算是金陵的一段传奇佳话。

  但如今是圣旨下了,亲迎倒是没定。

  至于何时过门,还得告宗正,在皇家的祖庙祭祀后,再由太常令占卜个好日子才行。

  皇家的礼法甚是繁琐。

  宋玉晚在府里嗑着瓜子,好不悠闲。一想到差点嫁进深宫高院,她就脊背发寒,心惊胆战的后怕。

  宋玉澜前些时日回了玉门关去,终于能穿上她的旗装,整个人仿佛一只青鸟般自由,她骑在马上的模样是飒飒英姿。

  “晚娘,有缘再会,子君告辞。”

  这是宋玉澜说的最后一句话,洒脱的让她有些仰慕。

  她叹了口气,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堆烂摊子呢。

  然而宋玉晚并不知道此时宫里,有两个男子因为她的缘故,正针锋相对的拿话刺着对方。

  韩延钰前脚整了一出选妃大典,摆了宋玉晚一道,后脚韩世宜就出手报复了他。

  韩世宜这回直接将他“送”出了金陵城,叫他在背后使坏,害得晚娘差点嫁给太子那个草包。

  “十三叔真是好手段。”韩延钰一揖,很是恭谨,不知道的还以为韩世宜给他讲了什么大道理,让他这般佩服。

  韩世宜点点头,虚假笑道:“这都是我这个做皇叔的应该做的,皇侄不必记在心里。”

  韩延钰温和一笑:“不不不,皇叔教诲,子珍自然铭记在心,断断不敢忘的。”

  韩世宜桧扇搭手,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去了汾阳,切记不要惹是生非了,否则恐要被人容不下了。”

  韩延钰不答,只道:“皇侄还要去椒房殿听母后训话,先告辞了。”

  如果宋玉晚听了这段虚伪的对话,恐怕要吐出来,不知道内幕的人大约会以为,这叔侄俩还真是相亲相爱啊。

  日前韩世宜在宣德帝面前有意无意的一番话,终于让宣德帝下旨册封了这些皇子为王,并赐了封地。

  皇子封王赐封地,圣旨已经下了,由不得他不走。就好比端亲王,虽然身份尊贵,但若是没有宣德帝召请,他是不能擅自走出佩兰地界的,否则便是谋反。

  韩延钰如今封了王,他恐怕一时间也见不到晚娘了,韩世宜想想就觉得高兴。

  步恂对于韩世宜的阴招表示很淡然,他家主子一向是这样“聪慧”的。

  除了韩延钰封汾阳王,一同分封的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和六皇子,分别是临淄王,琅琊王和会稽王。

  宣德帝对于这样封王盛典,宴请了金陵里有头有脸的贵族,来给这些皇子践行。

  这回皇子们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宣德帝公开准备给他们来个考试,半年之内谁能将封地治理的好,便加以赏赐。

  赏赐不赏赐各家可能看不上,但宣德帝的赏识却很重要。

  更何况如今太子中庸,就算他们都走了,也不怕太子一家独大。

  宴席偏正统,用的是长席,百官皇子和妃嫔分列两边,宣德帝身边坐着赵后。

  歌舞丝竹,赏心悦目,宣德帝看的很高兴。

  有柔媚舞姬扭动腰肢翩翩而舞,双眸仿佛染过秋水,她一步步往前舞动。

  却突然,手中红绸带往韩延麒方向去。

  韩延钰反应迅速,手中白瓷酒杯打在绸缎上,霎时间发出嘶嘶声响。

  是毒!

  “护驾护驾!”

  殿外的御林军冲进来:“保护陛下!”

  刺客见侍卫冲进来,恶向胆边生,自腰间抽出轻薄软剑,刺向韩延麒。

  韩延钰手无寸铁,参加宫宴是需要解剑的,所以现在情形很尴尬。

  那柄剑就要刺中太子,韩延钰毫无办法,只能用身体给韩延麒挡这一剑。

  刺客霎时便被斩杀,韩延麒吓得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宣德帝走过来,冷冷看了眼太子,眸色闪过一丝嫌弃。

  “太医呢?都想死吗?”宣德帝看着韩延钰身上的血,煞白的脸,怒道:“延钰若是出事,朕要你们陪葬。”

  韩世宜坐在原地,淡然的饮了杯酒。

  看来宣德帝是真的生气了。

  宋玉晚想凑到前面去看看情况,被小刘氏按住手。

  小刘氏低声警告她:“老实些。”

  宋玉晚扁扁嘴,没招,她很想看刺客刺中了韩延钰哪里。

  若是一下子把他刺死了,那才好,她就彻底解脱了。

  太医令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见此情形,吓得冷汗直冒。

  “陛,陛下,汾阳王恐不好了。”

  宣德帝大怒:“若是治不好,朕将你全家赐死。”

  “臣自当尽力。”太医令咚咚地叩了三个头。

  侍卫将韩延钰抬到殿内的内室,韩延钰此时已经人事不省,那柄剑刺进了他的心口。

  鬼门关走一遭是避无可避的。

  因为这个变故,小刘氏带着宋玉晚告别了赵后,便匆匆回了宋府。

  画影后怕道:“那刺客还真是胆子大,那么多人敢行刺。”

  宋玉晚淡淡道:“不是胆子大,只是她们早已不看重那条命了。”

  画影蹙眉,表示不理解:“命多重要啊,死了就吃不到糖糕,也见不到美景了。”

  “是啊。”宋玉晚看了眼幽暗天色,感慨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翌日清晨,宋叙方才踏进府门,这一晚上宫里真是没消停,半分也休息不得。

  他揉了揉额角,头昏昏沉沉地疼。一晚上没睡,身体都要熬不住了。

  贺承连夜被诏进宫里给韩延钰诊治,宋叙心想,这么多年没见宣德帝如此紧张一个人,如今恐怕是真的恼怒了。

  早上的早朝过后已经是巳时,宋言方才回到府里,他带回来一个消息。

  彼时宋玉晚正窝在宋叙书房,企图探听一下宫里的事情。

  韩延钰的安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她很重要。

  宋言说,宣德帝今天在早朝上,将卫尉江单和执金吾刘雎大骂一通,骂完之后革职查办,百官皆惊,毕竟皇帝已经好多年不曾这样生气了。

  一个掌管着京城治安,一个掌管着建章宫的御林军,现在都撤了职,可谓是做了个大动作。

  宋叙蹙眉点点头,平日里宣德帝似乎不大在意五皇子,现在看来却也不见得。

  宋玉晚蹙眉问道:“接任的是谁?”

  宋叙低斥道:“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怎么还在这,回房去吧。”

  宋玉晚重重地哼一声:“我已经及笄了,我是大孩子了,该为了保护宋家出一份力了。”

  宋叙道:“你不给我添乱我就已经烧高香了。”

  “阿爹,晚娘确实长大了。”宋言看了眼宋叙,淡淡道:“更何况晚娘秉性是做大事的。”

  宋叙也看着宋言,思索了半刻,说道:“好吧。”这丫头和郡王交好,让她多听听宫里的事情,也不至于被旁人欺负了去。

  宋言眸色闪过一丝琢磨意味:“现在卫尉是景丹,执金吾是刘襄。”

  宋叙想了想,道:“这两个人在九卿中可都是新人,陛下这么做,我也看不太懂了。”

  景丹是宫里景贵嫔的哥哥,景贵嫔是二皇子韩延临的生母。说到韩延临,宋叙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宣德帝也不经常提及他。

  后来的那场意外,韩延临的腿伤了,久而久之便更不会出现在宣德帝的嘴里了。

  毕竟一个身体有疾的皇子,文不能出使国家,武不能为国征战。

  说到底也是可惜。

  原来的执金吾刘雎是小刘氏的大哥,这回接替他的是小刘氏的二哥刘襄,刘襄常年在边关任骠骑将军,抵御蒙古鞑子兵。

  宋言叹息一声,道:“陛下召回刘襄,恐怕是真的恼怒了。”

  一个边关大将,被降为执金吾,只能掌管京城安危,可谓是大材小用了。

  宋叙问道:“现在玉门关那边谁说了算?”

  宋言答道:“费然。”费然是费贵妃的哥哥,大司徒费青的长子。

  宋叙闻言,轻轻哼一声:“如此一来费家可谓是军政都通了。”

  “我不懂。”

  对于宋玉晚的发问,宋言说道:“晚娘哪里不懂?”

  “陛下这样做,难道真的想让费家一家独大?”宋玉晚蹙眉说道:“父亲和哥哥常说为臣之道,但咱们陛下不是昏君,如何不懂得为君之道?”费家风光无限,绝不是好事。

  宋叙思索了一下,对她说:“你说的不无道理,但费贵妃无子嗣,就算独大,费家还敢造反吗?”

  宋叙的话让宋玉晚沉静下来,是啊,费贵妃没有皇子,就意味着费家没有支持能做储君的人,除非想谋反,否则这一时的荣耀也是无用的。

  宋言又问道:“咱们是否要为舅舅进言?”刘襄是小刘氏的二哥,算是宋家的实在亲戚。

  宋叙摇摇头:“不必了。”

  宋言蹙眉:“可刘家被陛下所恼,不是好兆头。”

  宋叙道:“但现在绝不能进言,陛下性子我多少了解三分,此时进言一定会好心办坏事的,我们只需要等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

  宋叙眯了眯眼眸,沉声道:“费然在玉门关失利的契机。”

  有消息说蒙古最近内乱,可汗亡故,可汗妃临政,但可汗唯一的弟弟却回去了,估计马上就会有一场好戏了。而现在,不是为刘襄说话的时机。

  宋言拱拱手,说道:“儿子明白了,先回大理寺处理几件案子了。”

  宋叙摆摆手,允他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金陵也不太平了吗?

继续阅读:第四十八章: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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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玉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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