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流晃了晃脑袋只当是眼睛被人打花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跟神武堂弟子内战的时候,范挺正领着鹰巡卫往这边赶,要捉拿他回去归案,但是因为那一道黑影的出现,将危机化解,并且还说要守护他一段时间。
方流身体恢复得很快,火毒和寒珀冰玉将他的身体改造成了金刚之体,这种小伤几乎几个呼吸便恢复如初。
方流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发现举手投足间又充满了力量。
“你想干什么?”余雷看见方流竟然跟没事似的站了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心中莫名一阵慌张。
“你就是暴雷社的社长?”方流问道。
“是又怎么样,你可别指望加入,我们不欢迎!”余雷见方流没有进一步动作,于是又死鸭子嘴硬道。
“我可没兴趣,我是要告诉你,暴雷社除名了,取而代之的是三绝社!”方流霸气说道。
“你做梦!”
余雷话音未落,方流一脚便踩在了余雷的手上,顿时杀猪般惨叫响起,方流觉得还不够,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还碾了几下,痛得余雷眼泪都出来了。
“行!行!我,我同意了……”余雷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以后再来找方流算账。
“你是不是想着以后再来报复啊,若是这样,我直接废了你,以绝后患!”方流一招破风斩作势朝着余雷的脖颈斩下。
“不会不会不会!我明天就去副总教头那注销暴雷社,再注册三绝社,奉您为社长!”余雷终于服软,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人明明文文弱弱,但是动起手来劲力大得惊人,下手还狠,技不如人,由不得他不服。
“你们几个呢?”方流转身问道。
那几人也已经被方流打怕,尤其是那个对方流使引咒术的弟子,被方流扇了一巴掌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引咒术是神魂类的初阶功法,主要是为了迷惑对方,使其心神紊乱,让其他人有机可乘。但是神魂上有天赋的人往往身体比较虚弱,方流一巴掌就让他歇菜了。
此时方流如魔神般站立在暗夜中,一股若有若无的霸气蔓延开来,他们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来,虽然他们都已经是中阶甚至余雷还是高阶班的弟子,但是面对方流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再打我了!
方流见无人反对,便拍了拍手上灰尘,满意地说道:“明早去箭场的小木屋等我!”然后转身走人,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回去记得找颜如玉姑娘哦!”
众人:“……”
经过一番打斗,方流又觉得自己在对敌方面多了一些粗浅的经验,虽然刚刚赢得不是很光彩,像泼妇打架,但是毕竟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典型案例,能赢才是硬道理啊!
方流拐过小泥路的尽头,破木屋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破木屋,明天我就把你拆了!”方流指着破木屋说道。
“有种现在就拆啊!”哇靠,破木屋竟然说话了。
方流一讶,这世界听说有什么狐妖、蛇妖还有黑熊精什么的,难道还有木屋怪?
“你才是木屋怪!”那声音反驳道,仿佛他能听到方流的心声。
随即原本漆黑的木屋内,亮起了一粒微光,昏昏暗暗中方流看清楚了说话的不是木屋怪而是曲老头。曲老头手抓着一个酒葫芦,侧卧在一张稻草铺成的床上,姿势略微妖娆,但是方流怎么看怎么恶心。
“原来是曲爷,您怎么躺在这?”方流手一拱说道,不得不说方流还是以礼为上的。
“我为什么不能躺在这里,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要不是被你霸占了,我早就舒舒服服地睡了。”曲老头激动道。
方流心中略不安,于是道:“这木屋虽然破,但是住两人还是勉强可以的,要不曲爷您将就将就跟我挤挤。”
曲老头灌了一口酒,并打了个酒隔说道:“那不用了,他们把我挪到春怡居去了。”
方流有一股把破木屋的破门摔烂的冲动,春怡居是什么地方,经过晚上的一番游逛,师姐们告诉他,春怡居是神武堂内最豪华的楼群,每一个都是独栋,不仅生活设施奢华,还有各种灵石辅助修行。
不是神武堂的堂主、长老或者隐退的神武堂高手是没有资格住进这样的福地洞天的。
曲老头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年轻人要懂得尊老爱幼,尤其是像我这种风烛残年,孤独终老的糟老头子,你更要加倍呵护。那个什么,我酒没了,你去帮我打一壶吧。”曲老头终于引出了正题。
方流几乎要炸了,这是什么人啊,人家说厚颜无耻指的就是这种人吧!
“为什么还不去,难道刚刚都白教育你了?”曲老头有点不耐烦了,然后继续说道:“学人家追女孩子,还学人家私斗,最后还要学人家成立什么三绝社,好的不学学坏的……不过也没什么就是了……”
曲老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两只臭脚还一直搓啊搓,掉了一地的泥。
方流没来由一阵恶心,问道:“你跟踪我?”
“老头子我才没那个兴致,这么美的神武堂只有你能逛我不能逛啊,再说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见了不能多看几眼啊……”曲老头好像是说漏了嘴,急忙闭嘴。
方流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色鬼是看年轻漂亮的妹子去了。
“哪个什么…说了这么多,老头子我口渴了,快给我打酒去!”曲老头换上了命令的口吻。
方流无奈,年轻人终究拗不过年纪大脸皮厚口才还好的大爷大妈,所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前拿起来酒葫芦就往外走,才走几步又被曲老头叫住。
“让你打酒也不是白打的,这本书你就当作是你的酬劳。”曲老头说着丢了一本皱巴巴的书过去。
方流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是“前谱”,好像不对,前字被打了个大叉,然后在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个箭字。
箭谱!
哎,没文化真可怕,箭字都能写错。
一本有错别字的箭谱方流打心底里觉得不怎么靠谱,道了声谢,便往怀里一塞走了。
唯留下曲老头小声嘀咕:“爱要不要,老头子我画了好几个晚上了,不是看你挺能射的我才不送你。”
方流去百味居打了酒,下楼的时候见有卖叫花鸡,便又打包了一只,他潜意识觉得曲老头虽然烦但也算是个善良的老头,而且一个人的确孤苦,现在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能帮就帮着点吧。后面他还顺带买了些蜡烛,他那破木屋可不像武徒居有灵石灯照明。
神武堂就跟一座小城似的,要什么里面都能买到,所以神武堂一般是不允许弟子擅自离开的。
方流回去的时候又被曲老头念叨说慢慢吞吞,但是他的鼻子却嗅个不停,然后乐开了花大叫道:叫花鸡!
曲老头跟饿了几百年似的,边吃边夸方流年轻人会办事,以后就找你打酒了。
方流:“……好像自己把自己坑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曲老头,方流这才找了块木板,铺上些稻草,就是他的床了。往上一躺,心里藏着的事又冒了出来,爹娘你们现在还好吗……想着想着便睡了去。
当第二天的晨曦通过四壁破洞照进方流的破木屋,方流这才悠悠然醒了过来,不得不说木板床睡着真难受,全身腰酸背痛的。
“社长好!”
方流吓得一愣一愣的,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问好声。
透过门缝,这才看清原来是昨晚跟自己混战的一群人,昨晚方流临走时让他们今早过来报道。
“余雷呢?”方流走出了小木屋,发现余雷不在。
“雷哥他办理注册手续去了,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好了。”孙涛答道。
话音刚落,余雷就神色怪异地跑了过来。
“社长,我刚刚在办理三绝社注册手续的时候,听说外面出大事了!”余雷气喘吁吁地说道。
“听说昨晚两名鹰巡卫被杀了,现在尸体还在柳河边,同时被杀的还有范挺,城南将军范直的儿子。”余雷说出了他听到的惊天大事件。
一直以来无论是狼骑卫还是鹰巡卫或者虎威卫,甚至龙巡卫都会在办案过程中被人杀害,但是被杀之后,往往会引来他们的惨烈报复。比如这次鹰巡卫在柳淮被杀,雨州牧府下的鹰巡卫大营必然会大为震怒,从而派出大量鹰巡卫进行调查,非得把柳淮搅个鸡犬不宁不可。
柳河岸。
一位身穿黄黑色相间劲装,身材高大威武,头上留寸长短发,上唇有短须,双目似有精芒射出的男子不怒自威地站在岸边,他的右手紧紧握着腰上的虎头刀。
他便是雨州虎威卫副统领,褚通。
“是谁,到底是谁?”
他朝着柳河就是一通怒吼,巨大的声浪让静立四周的鹰巡卫以及柳淮的官兵头都不敢抬起来。
“柳淮城主被杀,梅总管和鹰巡卫统领迟迟未归,现在鹰巡卫又被杀,小小柳淮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褚通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
“褚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哭声由远及近,正是城南将军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