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车厢内,两人相对无言。
龙樊川奔波了一夜的缘故,在闭目养神。夏奕枫凤眸微眯,继续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虽说身材是娇小了一些,但那股战场上应有的杀戮之气还是有的在眉宇间若隐若现。
忽然马车一个颠簸,龙樊川经不住向前倒去。
夏奕枫亦是猝不及防地被龙樊川压在了身下。龙樊川感到唇上有一股柔软的触感,不禁去蹭了两下,忽然意识到不对,她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已经暗沉下来的脸。
龙樊川瞳孔骤然扩大,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背撞上马车的内壁。一阵剧痛,龙樊川咬牙切齿地望去,却见男人正自顾自地拿出袖中的锦帕擦拭着刚才被他蹭过的地方。
龙樊川忽然感到一阵恶寒,男人眼中的厌恶之色尽显。龙樊川顿时懵了,这可是‘他’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了这个云逸的七王爷,而他们不过才初见。这个认知让龙樊川以往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复杂的情绪。
夏奕枫将身上的污渍擦干净之后,望见龙樊川这样的表情,略微有些不屑“没想到一个月内平定叛乱的将军,竟然有这种爱好。”
这样讽刺的话落在龙樊川耳朵里近乎是平地一声雷,庆幸自己从战场回来的匆忙,无暇将脸上的灰尘和血渍清理,否则他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脸现在红的发烫。
但龙樊川再度看到男人用手用力地擦过嘴唇的时候,实在忍无可忍了。不就是蹭了两下,自己都没有那么在意呢?他反而嫌弃起来了。想起方才夏奕枫见他一身风尘时所说的话,龙樊川不由嘀咕了一句。
“伪面君子。”
夏奕枫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再怎么也比你这个有断袖之癖的人好看一些。”龙樊川平日擅长隐忍,但此刻已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停车。”龙樊川见马车仍旧继续前行,以为前面驾车的人没有听到,又多唤了几声,仍旧没有动静,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七王爷,不劳你大驾,本将军同你这样虚伪的人,无话可说,以后还是少见为妙。”说着起身就要下去。他龙樊川也是会武之人,就算马车不停下照样可以下去。
“停车——”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夏奕枫一声令下,马车即刻就停了。龙樊川见此眉头紧皱,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想他示威?
“既然将军有自知之明,本王也就不多挽留了。”夏奕枫语气里的讽刺,龙樊川听的一清二楚。他刚下去尚未站稳,就听见马车继续行驶的声音。
马车的边缘从他的铠甲上狠狠地擦过,龙樊川感到后背一痛。驾车的红衣女子回过头来向他报以挑衅的目光。
龙樊川站在原地怒不可遏,“夏奕枫,再见新仇旧恨一起算。”
索性这里这里距离皇城已然不远,龙樊川拖着步伐走向京都。天色开始放亮,周围的一切也渐渐明晰起来。周围偶尔有几个行人对他投来诧异的目光,他熟视无睹走进一间茶棚径自坐下,倒了一杯茶。
“听说了么?锦州之乱平定了。”
“不会吧,才一个月。不知是哪位将军如此狠厉?”
两个茶客的对话不禁意间落入龙樊川的耳中,他自嘲一笑,继续自饮自啄。
“是龙隐的儿子龙樊川,不过这平定的方式可太残忍了——屠城。”
‘嘭’龙樊川的杯子掉在地上,吸引了那两个茶客的目光。
两人回头看见坐在邻座穿着铠甲的人瞳孔蓦然睁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