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高人”的真面目,我不由得乐了,一边笑还一边对口罩小哥说,“我现在觉得刚才大个子说我爹是数一数二的先生,那不是客气话了。就他你都能叫高人了,那我爹的确称得起是大先生了,起码我爹还能糊弄两句子曰诗云什么的。”
口罩小哥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轮床上的高人指了我就骂道,“黑了心的臭丫头!平日里你就没少拿老夫开涮,今日你落到了老夫手里,还不知道收敛吗?小心老夫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吗?”我没理会那位高人,而是对着口罩小哥问道。“要不是的话,能不能先把我松开?你老这么反手扣着我,我腰都酸了。”
口罩小哥这才意识到我还在他的压制之下,赶忙“哦”了一声松开了手。
我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子,撇了撇嘴,“王叔,您和我爸认识得有七八年了吧?别的不说,就说这些年里,光是我们家的酒,您都喝了多少?我一个晚辈,和您亲近,开玩笑挤兑您两句怎么了?至于的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高人终于从轮床上下来站在了地上。
没错,脸依旧是医院看太平间的王老头的那张脸,不过神色气宇间完全跟换了个人似的。一身皂色的中式褂子长裤,白袜子,黑布鞋,褂子胸前的口袋里还挂出一条不细的金链子搭在他第二粒纽扣上,很有点电视剧里上海滩青帮头子的意思。往常的怯懦猥琐全然不见,腰杆挺的倍儿直,一双眼睛跟狼似的,估计要是关了灯看,他能冒绿光,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老王头把手在身后背了,慢慢摇着头叹了口气,“罢了。老夫不和你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说这话时他看我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什么两样。“我只问你,你花家这么多年安身立命的资本是什么?”
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老王头先摆手打断了。
“你可别想信口雌黄的糊弄我。你爹的本事我这么多年来也多少了解些,他资质平庸,道法修为更谈不上,却能几乎未尝有过败绩,而且遇难皆能成祥。”老王头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丫头,你花家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交出来,交出来今天老夫就不为难你们父女俩。”
我听的两眼一翻,差点没晕死过去。我们父女俩一穷二白,能有什么宝贝?要是真有什么宝贝早拿着换钱了,还等你来搜刮?我爹之所以能像你说的这么神乎其神,那还不都是因为有我给他保驾护航,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自己交出来不成?
不过好在我脑子转的快,眨眼的功夫就有了应对。“王叔,这就是您想多了。我爹是没什么大能耐,可他有一样精通啊,就是打卦。您说他没失过手,那您是不知道他每次接生意之前都给自己算过。如果占出来的结果不好,他一定会推了生意的。这么点儿事儿,说穿了就不值……”
“放屁!”老王头生气的打断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