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子十几岁就出来讨生活，这点倒是出人意外，白质瘦弱，怎么看都不像出来混久了的，倒像是大学生。
“什么大学生，国中没毕业就出来了。没办法啊，福利院养到十八岁就要出来了。”
打开门，很小的出租屋，但是比她和小美的地方好，和人合租的，起码有窗户。
一进客厅凌乱的衣服满地都是，电视也没关，闪着雪花，小杰子叹了口气，就拿了塑料带开始收拾，“隔壁情侣，从来不收拾的。”
“哎呀呀。”小美指着沙发一角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别收拾了，你就是太老实好欺负，快放下吧，太恶心了，我不坐这里，去你房间好了。”
小杰子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打扫，所以才让我出少一点房租的。”
进了他房间，小美很夸张的感叹，“卧槽，要不要这么干净啊，比我和锦爷住的地方还干净，你是个男的吗请问？”
和客厅相比，卧室里窗明几净，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桌。
锦楠四处打量着，眼神停在桌子上一本快翻烂了的小说《芳华绝代》。
拿起来翻了两页，“你喜欢看这种书啊？”
“你看过吗锦爷？”他眼中亮起来。
锦楠耸耸肩，“我不看书的，头疼。”
小杰子有点失望，笑笑，“就是写一个民国时候的女枭雄成长史。敢爱敢恨。”
“小杰子，你实话说了吧，你是不是gay，这东西女孩子才看吧。”
“你就不看。”小杰子瞪了小美一眼，逗笑了锦楠。
“你这不错啊。”
“主要是房租便宜。”
“隔壁情侣天天哼哼唧唧的，小杰子你要是正常的话会不会有反应啊，不过你是对着那女人反应还是男的啊？”
小杰子羞得满脸通红。
正说着话，外面门有声音，之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和女人的叫声，那种叫说不上来，可是三人一听顿时都脸红了。
“这大白天的。”小美尴尬笑笑。
小杰子觉得特难为情，在里面敲了敲自己的房门。
可外面似乎太投入根本没听见。
锦楠皱眉拉开房门，“这还有人呢。”
客厅里那对男女一下子弹开。
可下一秒钟锦楠就意外的，“小朵？”
那姑娘面红耳赤，揪着这衣服领子，也惊讶的，“锦爷？”
几个人尴尬的坐下来喝水，刚才还和小朵激情四射的男子进屋去了。
随便聊了几句，原来小朵在锦楠出来没多久就出来了。
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气氛实在尴尬的很。那个男的有点不耐烦又一脸欲求不满的叫小朵，“走了，一会我女女朋友就回来了。”
锦楠一愣，小杰子在她耳边，“他女朋友有不是这个。”
这更尴尬了。
那男孩显然心情不爽，没想到半夜才回来的小杰子，竟然白天就回来了。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小杰子就拉着人走了。
关上房门总算清净。
“杰子，你这屋里都什么人啊，背着人大白天偷情不说，那女的也知道他有女朋友，真是世风日下。”
锦楠哭笑不得，他俩都出来当陪酒的了，还说别人世风日下，现在混口饭吃可不容易。
直接催促着小杰子给房东打电话退租金，一边收拾东西。
可是刚下楼，就见小朵站在花园里似乎在等锦楠。
锦楠远远看到，招呼两人，“从后面绕着走。”
“干嘛啊，锦爷？”
锦楠摇头，“这人滑头的很，她在楼下肯定是想投靠我，可这种人放身边就等着当垫脚石吧，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三个人从后面走了，小美疑惑，“看着挺年轻一个小姑娘啊，都没我岁数大。”
锦楠冷哼，“你比她大，可你能两年就坐到传销大亨吗？这里，人家比你强一百倍。”指着脑袋。
小美张大眼睛，“那么聪明？”
“聪明人在身边好办事，可是你也要时刻防着这种聪明人，不然哪天踩着你的尸体爬上去，你哭都来不及。”
小杰子一脸崇拜，“爷，你比我会看人。”
锦楠晚上带着小美和小杰子，直接去了红男绿女，进了门也不管大堂经理的脸色，搂过一个服务员，“给爷找间大包厢，上点好酒来。”
昨天还是陪酒小姐，惹了九爷不高兴，大家亲眼看见被扔出去的陪酒姑娘，今天竟然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不低声下气也就算了，竟然直接要包厢。
那服务员小妞皱眉一脸嫌弃，直接叫人去找领班。
“找她干嘛啊，我们今天来是客人，客人要个包厢不赶紧麻溜的，还要我等啊，快点给我个大包厢。”
锦楠往大堂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子，点上一支烟，很奇怪她这幅四仰八叉穿个大拖鞋的样子，竟然不觉得难看，反而在镁光灯下平添野性的魅力，那种美不是普通长得漂亮亦或者是娇媚，而是让人频频侧目的邪气，如果非用个形容词，那可能叫做魅帅。黑夜中的幽灵鬼魅。
大厅里来来往往很多喝多了或者刚进来的老板客人都是这里的常客。
小服务员心中不喜，觉得这个不要脸的陪酒太过骄纵，但是又不想在客人面前大吵大闹，连累的只会是自己。
只好绷着脸，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锦楠姐啊，我以为你昨天回去之后就休息了，不再来了呢，我得请示一下领班徐姐。”
“我们是来玩的，客人懂吗？”小美在旁边本来想来扬眉吐气一把，心情极好，自己好不容易去一次夜总会不是陪客人喝酒的身份，下巴抬得高高的，画了个很难画的妆，却没想到在这被小人拦下来了。
锦楠叼着烟，眯起眼打量小服务员。
那服务员挺了挺胸脯。觉得高人一等。
“红男绿女就这么接待客人啊。这夜总会也不行啊，服务员什么素质。叫红颜姐过来。”
小服务员一听这话火就起来了，如同被人打了脸，面子上挂不住，“锦楠姐，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姐，您别在这闹事，到最后谁都难看，客人？这消费一晚上多少钱啊，您要是闹事也要选地方，昨天被扔出去时候也见识过咱们这的手段了，再闹我可叫人了。”
那小服务员越说越起劲觉得占个上风，锦楠却是笑着没出声，直接一个耳光闪了过去，定当脆亮。
那还在滔滔不绝的服务员顿时被打蒙了，“你敢打我？”
“不过是大堂里的一条狗，有什么不能打的，这里的规矩好像不能大呼小叫吧，我打你算轻的，要是红颜或者九爷，你现在早就在后院了。”
服务员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像是气的够呛，她一向仗着自己是大学生出来兼职，很是瞧不起这里的人，再加上气质不错，领班很重用安排在了大堂，自是有种高人一等的姿态，可现在竟然被自己最瞧不起的鸡给打了。
正要发作，可见到领班徐姐带着几个保安急冲冲往这边来，顿时眼神一转，直接扑到徐姐那边，“徐姐，你快来，不好了，锦楠不服气昨晚的事，回来闹场子了，我好心劝她几句竟然就出手打人了，显然没把咱们红男绿女放在眼里。”
领班脸色变了又变，眼睛扫过锦楠，以前不是没出过被扫地出门的陪酒，可是哪个有胆子回来闹，就算有两个不服的回来也是哭哭的啼啼的，上门闹的还是头一遭，顿时上下打量锦楠。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和昨天不一样，但是陪酒终究是陪酒，在夜总会里就是个玩物，自己本来看她长得漂亮想抬举一下，没想到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昨天那么难堪，今天还有胆子回来，嘴角讥笑。
“呦，这不是阿锦嘛，怎么还想回来做啊？不过你也知道道上规矩，这撵出去的人就没有回来的道理，不过。”
领班笑的很是得意和讽刺，“是不是被我们这扔出去别的地方就都不要了，所以要回来啊。”
领班示意服务员别怕，坐到大堂沙发上，疏散了一下看热闹的服务员，“该干嘛干嘛去，客人都等着呢，看什么热闹。”然后转头看着锦楠，“想来求情还打人，锦楠，你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来人，抓到后院去。”
小美紧张的拉着锦楠的手，小杰子也皱眉戒备着，锦楠却是嘴角微微一拉，讽刺之极，“妈妈你没弄错吧，我今天可是客人的身份来得，要包厢玩乐，你这的服务员就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不给包厢也就算了。
冷嘲热讽，这就是红男绿女做生意的方法吗，我看红颜姐人不错啊，怎么生意到了你们下边人手上就变得这么不堪了？真让人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领班站起来，“贱蹄子在这里敢和我叫嚣，也不看看什么地方，拉下去，别废话。”
几个保安直接过来上手，锦楠突然一个暴起卡住领班的脖子。
这一动作，真是吓坏了大厅里的人，有客人直接走了。剩下的也是不管事高高挂起，这夜总会发生这种事，祸惹不到出来玩的老板身上，熟客自然都不怕的，无轮这夜总会谁当家都是不能得罪客人的。
领班显然被锦楠这一举动吓坏了，“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徐眉，你太给脸不要脸了，我今天是来玩的。你当我来闹事，是看我付不起钱吗？我老诉你，爷来玩根本不用付钱，红颜姐就要巴巴的请我来，你别再这狗仗人势，丑人多作怪。否则惹恼了我，爷分分钟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