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这两人一看就是临时起意。如果外面的人在一定不会同意这么贸然的绑人。
一定是那人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这样,所以过河拆桥,反正最后也要灭口,不如一起关起来,等等,灭口?
锦楠突然瞪大眼睛,那外面的人要怎么把屋子里所有的人不知鬼不觉的灭口呢,那样外人再也无法知道这个秘密,那些真正罪证将永不见天日!
他会怎么做呢?
锦楠似乎已经想到答案,可是不敢再去想。
只能慌张的拉过小杰子,“水水,看看水缸还有多少。”
这边山里没有自来水,只有储存的水缸,水井都在比较远的地方。
“还有半缸。”
话音刚落,锦楠就灵敏的闻到了一股汽油的味道,窗户上都上了木板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可是却隐约能从门缝中看到伸进来的液体,蹲下查看闻了闻,确实是汽油。
这里有加油桶,所以……
咽了口吐沫,知道现在绝不是气馁和麻爪的时候,分分钟人命关天。
对了,手机。
锦楠拿出手机,有信号!她都快要哭着跪谢通信部门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外面的人已经把火点起来了。
“草。”这是不给任何时间啊,也顾不得打电话了,叫小杰子用衣服沾好水,捂住口鼻还要七手八脚把那几个人也捂住。
真恨自己为啥非要心血来潮教训这两个骗子,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可是屋子密闭的,后门也被堵住了,窗户都用木板挡住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现在给陆翰成留遗言吗?
刹那间,来不及思考,从窗户缝门缝里冒出滚滚黑烟,这是烧着了,一分钟时间屋里的温度就迅速的升了上来,锦楠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屋子就这么大,能从哪出去呢?
锦楠一时心灰意冷,看着手机发呆。想打电话,最终放手了,而是打上了短信,如果之前还有侥幸心理,现在越来越浓的烟却让人越发的要崩溃。
“杰子,后悔跟我没有,你要是当初不跟着我,说不定现在……”
“要是当初不跟着爷,说不定我早就因为总被人欺负,而自卑自杀了,锦爷,别说这样的话,我这辈子生是你的小弟,死了我到地下也还当你的小弟。”
小杰子如悲壮的勇士,看了一眼锦楠,突然站起身来,不知哪来的力气,变得都不像小杰子了,拿起脚下的榔头就冲着那铁门,啪啪使劲砸着,砸完铁门砸窗户,屋里这边窗户是玻璃的,一砸就碎了,碎玻璃崩到他白质的脸上划出血痕,平时长个青春痘都要哀声叹气的小杰子,却满不在乎,一副绝不气馁誓不罢休的样子,这副样子让锦楠不禁愣住,她从未见过小杰子这个样子,
然而,锦楠突然攥紧拳头,像是充满了勇气,拿着椅子拼命砸着定死的木板。
可是外头人就像是早有预知一样,似乎在外面包了铁皮,所以砸在上面又反弹回来,声音轰隆作响。
但现在还不是悲伤地时候,还没到绝望,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朋友,自己一定要站起来。
环视四周,最后眼神盯在了锅台上,电光火石之间大喊,“杰子。”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确定,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希望。
锦楠来到灶台边上,打开下面的碗橱,果然,之前就看服务站的房子奇怪,像是民居改造的。
上面房顶有一块和别的地方颜色不同。
锦楠是北方人,竟在这种时候想到了烟囱,没错,虽然这里的人已经不需要烟囱了,这里简陋没有排烟罩,用的是煤气罐,可是在之前,这个地方似乎很久之前就应该是服务站或者驿站,那么在煤气罐之前是不是用灶膛,如果有灶膛就一定有烟囱。
村里的老人说这里刚通电不久,就算外面这个服务站比村里之前通电,煤气罐一定没用多久,锦楠看到那葺的并不结识的灶膛。拿榔头一下砸过去,只有一层土皮的砖头碎了,露出里面的火膛。
锦楠被烟呛的直咳嗽,高温让整张脸都红了,“快,这里能通到上面,快上去。”
“锦爷,这么多人出不去啊,不如你先上去,打开门。”
锦楠点头,这不是客气的时候,自己出去还能对付那人,小杰子先出去只是送死,她一把将湿衣服扔给小杰子,“站在这面,能通风挺一阵,等我。”
攀爬对锦楠从来不是有难度的事,三下五除二就到顶端,自己知道上面盖的就是一块活动板房瓦,锦楠带着榔头锤了几下,虽然自己趴在房上使不上力,可是,锦楠是什么人,一个反转手脚并用,再踢了几脚,那脆弱的瓦片就踹开了。
新鲜空气一下子扑面而来,顾不得其他,从房顶爬下去,此时房顶烧得吓人,像烧红的铁板,爬下去的时候手上烧了一个大炮,不过也不顾不得了。
现在整个房子都烧成了一个火球,房梁都开始不稳了,好在那人以为他们死定了已经离开,外面空旷的没有任何人。锦楠把门凿开,把几个人背了出来。
只是那个妇女大概吸入的烟太多再加上年纪大了,又有麻药作用,已经昏迷不醒,其他几个人都咳嗽着醒过来。
锦楠立马打电话给了陆翰成,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天空又泛起了鱼肚白。
这连续两夜的惊险还真是让人吃不消啊。
锦楠带着小杰子在警察来前就走了,走之前,地上已经缓过来的帆子一把抓住锦楠的脚,“你,你。”
“你要是想谢我救你一命,就别和警察多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都是出来混的,能行个方便就别多嘴。”
锦楠骑上摩托车,疾驰而去。折腾到了天大亮才算回了市里,锦楠和小杰子都精疲力尽,吃了个饭回去倒头就睡。
锦楠已经快到了身体极限,这一觉无梦睡到傍晚才醒,拿过手机发觉有三通未接电话,两条短信,自己竟一点都没听见。
新买的手机还是原来的样式,可是里面小美的自拍都没了,锦楠一瞬间晃神,经历了这么多,那些似乎像久远的往事,此时才发觉也不过才过去几天而已。
短信是陆翰成的。一条在早上,写着:那个缅甸女人有问题。
还有一条是刚发没多久:红颜失踪了。
锦楠看到第二条一下子坐起来,清醒了。
红颜失踪了?红颜怎么会失踪?
还没等着愣神结束,电话又响起来,陆翰成,“醒了?”
“嗯,红颜怎么回事?”
“派去盯着的人就上了个厕所,人就不见了,看来是有计划地出逃,东西没拿,只拿走了钱。”陆翰成在电话那边声音阴郁,这一点是谁都没想到的,尤其是锦楠,在她印象中红颜不可能出逃啊,而且她知道是自己派的人保护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玩失踪呢?
难道是九爷发现了,可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挣扎,没有打斗,红颜每天的行踪都有人盯着,不可能接触了外人没有被他们发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红颜是自己走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走呢?
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尽量找吧,可是锦楠你知道的,做为污点证人出逃后果是要被通缉的,但是鉴于证人的特殊性和不知情,锦楠,你知道的。”
锦楠皱眉,半晌沉默着没说话,红颜的突然失踪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毕竟她好不容易救下她,想让她做污点证人,就是为了以后案子结了给她一个好的出路。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
“我明白。”
一时两边都沉默了,锦楠实在不适应和他之间这样的尴尬,“那个,你不是要和我说那个缅甸女人吗?”
从火场出来,锦楠就陆翰成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九爷的人饶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不惜杀了那么多人闹出大事,似乎手法拙劣残忍的就是想引起注意,像是及其了解那个女人的习惯和心境,这么做就是想让警方将那个女人抓起来。
为什么费这么大劲,一定要解决这个女人呢?
“那个缅甸女人查过了,看起来身份确实是缅甸人,资料上显示就是个普通妇女,看起来和其他偷渡过来的妇女一样,包括问她的话都说的很明白。
可是锦楠,这世界上所有的真相都是不甘寂寞的。”
陆翰成继续道,“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如果不是一个意外,或者你后来发现是九爷的人在做这样的事。也许就当一般的偷渡者遣送回去判刑了。”
可偏偏就是这么凑巧,咱们警局秘书小徐在送资料的时候多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人都送去看守所了,小徐突然那冲进来,拿着一落卷宗,“我就觉得眼熟哇,就觉得在哪见过。”
众人聚过来一看,原来是有小徐前几天在整理近十年的案子,并且把未破的悬案都放在一个卷宗里了。而这个女人的脸曾经出现在这个卷宗里。
小徐抽出一卷档案,“你们看,像不像。”
是八年前的一个案子,曾有一批越南被地下组织偷渡过来的越南女。其中有八个人。不知为何,事先知道了警方查过来了,那几人竟然跳海了。
等警方法捞上来的时候,人都死了,当时只打捞到了六具尸体。当时那片海洋一直有海警打捞,一个多月既没捞到也没看到有活人,所以断定当时那十个人都淹死了。
也有可能逃走了,可是机会微乎其微。
线索就这样断了,所以后面根本没法顺藤摸瓜。
这案子也就是悬而未决了。
而那八名越南女,其中一个被打捞上来的尸体照片,此时就成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照片上身体浮肿,但是,右边脸一小块明显的胎记,和刚才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众人仔细的查看这个女人的照片,最后二副队长一拍桌子,“一定是她,真是邪了门了,死人竟然能复活?当时尸体送回越南了?”
“没有,卷宗上记载,当时和那边警方联系了,对方也没查出来这个女人的身份,所以最后是火化了。”
陆翰成皱眉思索了半晌,盯着那照片,“叫人马上把这女人单独扣起来,一定不能有闪失。”
电话里陆翰成的声音带着点疲惫,“我联想到你说的九爷。所以让越南那边查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女人是没户籍的,可是却在难民营里查到了资料。
这个女几年前从难民营逃了出去,于是顺藤摸瓜查到缅甸那边,之前查到的妇女名字,往深了查,发现和这个女人的长相完全不一样,所以说这个女人在从缅甸偷跑来之前一直用的是假身份,她提到的名字也是假的。
事情越来越悬了,你想想,几年前这边打捞到了一个尸体和她样子一样,没有身份。
而这个女人的身份是假身份,实际上是从越南难民营逃出去的。我这样说大概有些绕,不知道你听明白没有。明明一模一样的人,明明看起来是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明明死了,现在又为什么坐在这呢?”
锦楠眼中一冷,“去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结果即便再疯狂也是唯一的真相,她们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