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阿伟似乎又疯狂了起来。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又像是极力控制自己,将锦楠推出了门外。
锦楠被关在门外,才发觉原来这里的门锁是不能被从里面打开的,但是,阿伟似乎偷偷弄了锁芯,竟可以从里面打开。
如果真的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大概不会想到这么精妙的隐藏,锦楠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地方不能久留,走廊里随时都会出现人,而且这里实在阴森得让人觉得恐惧,只能快速的离开。
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锦楠敏感的向后山看了一眼,但就这一犹豫之间,隐约听到楼里什么声音,但是却又说不好那是什么野兽的声音,还是人的嚎叫,让人心里一抖,心慌的回头,说不上来的怪异。
刚才那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老k的表现,还有这些精神病是有意的还是刻意的,还是知道什么,在策划什么,她像是无意中闯进未知森林的局外人,却又像是被这黑洞吸了进去,卷入了一场阴谋。
突然觉得冷,黎明前的天空异常黑暗。
锦楠回到小旅店,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被电话吵醒,接起来,竟然是余柯,他在电话那边焦急地,“在哪呢,我打了一上午打不通。”
锦楠这才看到自己手机上有五十多个未接来电,“抱歉,睡得太熟了,手机振动没听见。”
对方这才像是长舒一口气,声音还是很低沉,带着点担,“回公寓。咱们从长计议商量一番。”
“你出来了?”锦楠一下愣住了,可是难言心中惊喜。按道理余柯应该没这么快出来,不过他的律师团队厉害的成都可比他们的好多了。
锦楠收拾了一下退房,小旅店前台一个站街女打扮的女人叼着一支烟,正埋怨的对老板,“明明就说好了的,给我留房,怎么就给别人了?什么五倍价钱,我就不信你这小破店还会有人花大酒店的钱非要住那间没窗户的地下室?”
老板也不耐烦地,拿着二百块钱给那个女人,“给你多钱还不好,比你站一次街都多,赶紧给我走,要不是看你是常客,你这样影响我生意,我早就翻脸了。”
那个陪酒女拿过钱埋怨着,语气却是好多了,打着哈欠,“你这让老娘上哪睡觉去啊,忙了一晚上就等着脑袋挨着床,会会周公呢。”
老板不耐烦地挥手。“一晚上还不嫌烦啊,周公也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睡的,你死了心吧。”
那女人挑着眉,突然勾住老板的腰带,“要不睡你屋。”
老板叼着烟上下打量,那女人咯咯咯的笑着。
锦楠抿着嘴过去结账。老板立马把那女人推一边去,念叨着,“真是现在说什么都有,还有专喜欢住这的,我这种生意看来还能做下去。”结完账,锦楠瞟了一眼还在咯咯咯笑的陪酒女,直径离开了小旅店。
不过前脚锦楠刚走,后脚那老板就凑近了站街女,指了指锦楠的方向,“看没看到,昨晚那人就是冲着她的,你那间房就在她隔壁,我这人虽没什么文化,可是啊开这旅店多少年了,形形色色的我都见过,我一眼就看出那人是冲她来的。”
那站街女好奇的凑过去,“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板有些洋洋得意,“眼神啊,那人眼睛从进门就一直往她身上撇。不算尾随,像是有意保持距离。不过,我就想不明白,这年头,还有女人跟踪女人的,还都挺漂亮。”老板耸着肩。
那站街女眼睛转了转,往锦楠走的方向看了看,“你怎么没把这消息告诉那姑娘。看她不像是咱们这的人,八成能换两个钱呢。”
老板却冷笑了两声没说话,他当这旅店小老板这么多年,这种事不是没见过,经验,这些人啊,少惹为妙。
锦楠赶到余柯公寓的时候,很奇怪,公寓里并没有人,这一点让锦楠微微诧异,也很疑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打余柯电话也没人接,锦楠微微皱眉,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站在门口想了一会,按了余柯公寓的密码。
走进屋子,里面有一股长久未打开的气息,锦楠看着了垃圾桶里已经有些发霉的生活垃圾,甚至还看到上次来时候扔进去苹果胡。再就是厨房已经腐烂了的一些水果,锦楠皱眉将这些装袋处理了,环顾四周,都落灰了,看来很久都没人住了。
自从上次云欢离开,余柯进了看守所,这两三个礼拜根本就没人住了,连小樱桃也是丽萨找人带到安全地方看着。
不过锦楠四周环顾,这里丽萨难道都不找人打扫一下吗,余柯明明已经出来了,这边丽萨应该早就打扫好了才是。
而且,余柯现在人又在哪呢,电话里明明约了自己。
锦楠又打了几遍电话都没打通。
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着急的拨弄着电话本,打给了丽萨,这次倒是打通了,不过,电话铃声却是在门外响起来,由远及近,最后门咔嚓一声密码解锁,又咔嚓一声关上。那熟悉的电话铃声挂断,自己这边手机上的通话也挂断。
锦楠抬头就看见丽萨一身黑色长款修身呢子大衣,画着精致的妆容抱着一束百合,微笑着出现在门口,“你来的很早啊。”
“余柯呢?”
“他有点事一会来,叫我先过来。”丽萨走进来微微皱眉,将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像是对这屋子满是灰尘很不适应,“这里很久没人住了,我之前一直也没来得及收拾,算了,一会再找人过来一起收拾好了。”说着变轻车熟路的进了厨房,找了咖啡来,很快咖啡香气就弥漫整间屋子。
锦楠也坐在沙发上,虽然睡到了中午可是还是头疼的厉害。
丽萨拿过那束百合,放进桌上花瓶里,在这并不整洁的空间平添了一份清香,锦楠闻着百合香气,竟有些舒缓神经的作用,半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怎么打余柯的电话打不通,现在这种紧张时候,打不通电话很让人担心呢,上午他打了我五十多个电话,我睡得太死没听见,他就发飙了。”锦楠眯着眼睛很享受这一刻的放松,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咖啡香由远及近,她能感知到丽萨将咖啡放到桌上,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他啊,在地下车库那边办事,可能没有信号吧,就叫我先过来,怕你等久了。”
丽萨笑着坐在她身边,锦楠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头疼减轻了不少,反而鼻子发痒有些困意,丽萨给她拿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她竟这样迷迷糊糊了,迷蒙中和丽萨说着,“余柯来了叫我啊。”
“嗯。”丽萨的声音很远又像是就在耳畔,锦楠只觉得困意很深,可是多年训练的她,就算是累极了睡觉也永远不会睡熟。
再加上,锦楠隐约觉得身上点疼痛,这种痛感会从苏苏的麻麻的慢慢变得越来越剧烈,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感,本能的伸手进口袋里想去摸自己的止痛药,却意外地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锦楠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却被头顶的白炽灯晃的有些眼花,周身随着自己意识到不断恢复,竟然越来越觉得冰凉刺骨。
而手上摸向口袋,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相反,直接摸到了自己光滑的皮肤,以及皮肤周围那冰凉刺骨的碎冰块。
这个意识一下刺激到了锦楠的神经,她猛地睁开眼,去如发现自己早就不是躺在沙发上了,而是在洗手间里。
低头看向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早就一丝不挂,就这样躺在浴缸里,而且,浴缸里放满了水和冰块,那冰块在不断融化华,水蔓延过白色浴缸一直流到洗漱间的地砖上,锦楠的头只要稍微再低一点,也许就在睡梦中被淹死了,她猛地想挣扎起来,可身上竟然毫无力气。
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使不上力,可是她明明受过训练,就算有迷药自己也肯定第一时间闻出来才是,怎么会不知不觉间就着了对方的道,而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楠浑身发软在冰水里,刺骨的寒意,使不上任何力气,锦楠尽量让自己冷静,脚踩着下面的碎冰狠狠地一挺,让头部浮出水面,手摸索着碎冰,想要摸到一块最尖利的,朝着自己的大腿直接刺了过去,痛感让人的意识恢复了一些。
锦楠继续努力地摸索着尖锐的还没融化的冰刺,可是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锦楠迷蒙着看过去,心口顿时一跳。
看到的竟然是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医用手套的丽萨,她挑着眉毛过来,端了一个医用瓷盘,上面是医生专业的手术用具。
锦楠躺在冰水里,动弹不得。手上还努力的摸索着尖锐的冰刺,可是脸却僵硬着,嘴唇被冻得发紫发抖,斜眼看着丽萨。
丽萨看着她笑了出来,放下手中的瓷盘,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精致的脸,“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九爷的药也不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