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楠讲了车祸的事,余柯皱眉,慌忙拿来医药箱,拉着锦楠坐在凳子上给她上药。
一旁一堆人看着呢,这样的关心让锦楠有些不适应,“没多大事。”
“什么没多大事,自己的身体不当心,你这胳膊还想不想要了?”
上好药,火锅沸腾的气息,翻滚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异常尴尬。锦楠招呼着大家赶紧吃饭,小樱桃在一边坐着,玩着锦楠脱下来的外套,突然从外套里掉出来两件东西,锦楠赶紧将掉在脚边的通行证牌子收起来,可是还没等去拿张报纸,旁边卡娅就不小心将桌上麻将洒下来了,“哎呀。”一声,小樱桃懂事的赶紧去接,可是手上的报纸却是遭了秧。
锦楠一愣,等她过去拿过报纸的时候,麻酱汁已经将报纸染脏了大半。
其他人都在忙忙乎乎吃饭,锦楠却是心里一抖,一旁的卡娅道,“快点拿过来接着,我这边还往下洒呢。破报纸怎么还舍不得放手啊。”
金娜只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气的将一旁的纸抽扔过去,自己则拿着报纸就冲进了洗手间。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锦楠的异常,只有目光一直在锦楠身上的余柯微微皱着眉。也起身去了洗手间。
锦楠一边心里骂自己怎么不妥善保管这么重要的东西,一边试图把脏了的报纸擦干净。
可是油墨这种东西,一旦弄上了油,有些字就不太清晰了。锦楠不知道是这报纸本身报道有问题,还是这张报纸的问题,不知道再买一张这样的可不可以替代,总之整个人很烦躁,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字迹越来越模糊。
最后锦楠索性吐出一口浊气,靠在洗手间墙上,抽起烟来,从陆翰成的受上,飞鱼的嫌疑,再到帕萨特车子,无声余柯,锦楠只觉得脑袋一团乱。水哗哗的流着,她却是靠在墙壁闷头抽着烟。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失败。
啪啪,洗手间敲门声,一下将锦楠低沉的无法自拔的心情打醒。
“你没事吧,是手臂痛了吗?”是余柯。
锦楠强打起精神,将水龙头关上,用夹子将报纸架住挂碍晾衣绳上,“洗个手,马上就好。”
推开门,正好撞进余柯怀里,锦楠心里一跳,抬眼,余柯眼神温柔的俯视着她,似乎离的太近了,她没想到他就紧贴着门口站着。
她一推开门就好像站在了他怀里,这感觉让锦楠一瞬间慌张,本能的往后退,可是一双有力得手臂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气色不太好。”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的心一下漏跳了一拍,慌忙的想挣扎,可是他却不肯松手。
“余柯。”她微微皱眉。
半晌余柯才松开手,恢复如常,“你上次找我调查的那个狱警有消息了。”
锦楠一下抬起头来,他表情很是认真,瞟了一眼热闹的客厅。一把将锦楠推进洗手间。
“你说的那个人确实有问题。”余柯拿出手机,翻找出电子邮件,“今天刚来的信息。”将手机递过去,锦楠皱眉接过来。
王子阳,男,32岁,x市西郊看守所狱警。
锦楠仔细看着这人信息,却是越看越皱眉,这人信息表面上看起来平凡之极,先是大学毕业后参加全国统一考试,考进了西郊看守所做狱警,一般来说这种职业政审都很严格,所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前科,这一点不用担心。
但奇怪的却不是这些,这人是正经名牌大学毕业的,而且在校期间非常优秀,会好几门外语,大学时候学生会主席,多次得过国籍辩论大赛金奖,是个天才人物,金融管理心理学双休毕业。
看起来正常过了头了,就显得很异常。
前半生辉煌的人生,故事却像是烂尾了,毕业后一年档案空白,再出现的时候就进了这个偏僻的看守所当个小狱警,这不奇怪吗?锦楠可不相信什么人的性格会变得,按照这人之前的风光无限的经历所报现出来的爱出风头的性格,绝度不会做这份工作。
不说在大企业当个CEO,混个高级金领也是有的。那些什么看破红尘,什么突然顿悟,想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性格转变在电视剧小说里看看就是了,现实中绝对不可能。
有句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在大学中是个激进分子,参加过几次游行,还有倡导过对学校食堂和一些制度的联名反抗,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竟然能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当个狱警,这点非常让人怀疑。
锦楠翻着手机上的资料反复看了好几遍,他在当了狱警这几年中几乎没有任何波兰,平凡的如同一粒沙,和他辉煌的前半生完全背道而驰。
“你也发现奇怪之处了吧。”余柯拿过她手里的手机,“转折点就是那次意外,他毕业前夕去了yuenan。”
锦楠皱眉,若有所思看着照片中那张大学讲堂上神采奕奕的脸,和自己在监狱里看到的的那个存在感极低的人是一个人吗?人的长相也许没有区别,可是那精气神完全不一样。锦楠顿时一愣,难道是硅胶面具?
可是又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硅胶面具只能短时期用。这个人就算被换掉也肯定是在性格转变最大的那个时候换掉的,这之中好几年了,所以不可能是别人冒充的。
不过,yuenan,怎么偏偏是这里,锦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实际上在防着卡娅吧。”余柯突然开口,不然这种带不带硅胶面具的问题,问一下卡娅马上就明了了。
锦楠猛地抬头,可是面对余柯的眼神她说不了谎,只能点头,“但我相信她。”
锦楠本以为余柯会说这世界上没人值得相信,可是他却是沉默了几秒,将手放在锦楠肩上,“我知道。”
锦楠有些意外,“你不觉得我这样鲁莽吗?”
余柯摇头,话题又回到这个狱警身上,“记得当初在我那个炸弹上发现的碎片吗?”
这个锦楠和余柯说过自己的发现,碎片上的成分和西郊那个看守所的泥土一样,但是他们一直觉得是九爷的人,难道还有别人?
不过锦楠突然想到戏子,想到九爷,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答案,有些人也许一开始是谁的人,但最后是谁的人就不一定了,这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
“我们需要找这个人谈谈了。”锦楠若有所思,想到那个“保险柜”死之前说的话。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抓到事实的关键。
“我倒觉得,你们先应该和常兴谈一谈,这东西可是他给的。”
锦楠点头,可是现在,想到常兴,锦楠突然眯起眼睛,这个人在戏子突然倒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今时不同往日,锦楠不确定对方是会继续合作,还是会杀人灭口。
正在两人讨论接下去该怎么办的时候,锦楠的电话突然响了,是无声。
锦楠看了余柯一眼,接起了电话,可是刚要说话,厕所门外就一声尖叫,锦楠和余柯吓了一跳,自从上一次戏子派黑衣人袭击过这里之后,余柯将这里的玻璃和防盗设施都换了最顶级的了,如果这里都不能保密那么就没有保密的地方了,虽然这里也曾暴露过,可是余柯有信心这里的玻璃和安保已经上升了很大一个层次,可是在那一声尖叫后,两人还是本能的摸向后腰。
电话那边无声叫了好几声锦楠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锦楠说着不知道,余柯已经戒备的打开厕所门冲到了客厅,锦楠也拿着电话冲出去,顿时瞪大眼睛,只见所有人都张大眼惊恐的从桌子旁站起来,全神戒备,更多是惊讶的,卡娅则是抱着小樱桃,将她的眼睛捂上,只见去开门的小杰子已经吓得跌坐在门口,脸色煞白,眼神惊恐,而门口边是一个躺在地上穿着制服的快递员,此时已经躺在血泊中,在快递员身后,是拿着一把刀子,满脸满头是血的一个长发女人。
她跃过躺在地上的快递员,缓缓走过来,穿着的一件白呢子大衣此时已经被鲜血染得触目惊心,披散着头发,挡住了半张脸,头发也被弄得黏腻带着血腥味,此时瞪大着眼睛如电视里出来的贞子一样,拿着刀缓缓走进来。
卡娅最先反应过来,“怎么能让她进来,爆头,抄家伙。”
爆头和黄鱼这才惊醒过来忙着拿过一旁的台灯做武器。
而那个女人手里拿着刀,眼神呆滞,血还在不断地流淌,锦楠皱眉,这血绝对不都是溅到身上的,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
爆头已经抄家伙先下手为强了,直接过去,电光火石,锦楠和余柯几乎同时开口,“不要!”
那女人呆滞的回头,爆头的手却没停下眼看就要到她头上,余柯几乎本能的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打了个滚在地上,后背一震,挡住了落下的台灯,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丽萨?”余柯瞪着眼睛看着怀里瘫软的丽萨,她一直都是那样飒爽英姿,精致貌美,做事雷厉风行,他认识她的这些年何曾有过这搬样子,他承认他恨她,不会原谅她,可是就在刚才他还是冲了过来,替她挡了这一下。他只当做是这些年欠她的现在都还了。
而锦楠愣在那里,电话那边的无声还在叫着,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怎么了?”
说了情况,无声沉默了半晌,“叫余柯别做傻事,这女人有问题。”
锦楠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她看着余柯的样子,却是无从开口。
无声接着道,“别墅这边我有点发现。我有怀疑的人了。”
锦楠一愣,思绪完全回到电话这边,“什么发现?”
“关于操纵集团神秘人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