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位老医生还有些犹豫,但是医院那边出现了一个医疗事故,本不是这位老医生的过错,但是由于他常年神神道道的,便被人怀疑,也因此事,这位老医生辞职了,来到了这座疗养院,做起了院长。
可是他说他到最后也没有见过那个幕后发信息的人。
当时精神病院人不多,老院长只是做理论研究,可是后来那封邮件给他发了很多很多国内外脑部资料,这些资料对于一个求知若渴的学者来说就像点燃了他的生命。
他开始秘密在地下密室里做动物的换脑实验,可是都没有成功,后来他有些心灰意冷。
他说那个邮件不定期会给他资料,作为回报他会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发给对方,可是多次的失败让这位上了年纪的老院长几乎一病不起。
但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生病,改变了他乃至许许多多人的命运。
他在迷迷糊糊中病情反反复复,不肯去大医院,后来他说他睡梦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在他的点滴瓶中注射了什么,之后他就开始不断地做梦出现幻觉,甚至一度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只当自己烧糊涂了,反反复复,梦里有人和他聊天,他是精神科医生知道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可是那梦境太过真实,他一生抑郁不得志,但这声音就像是知心人一样,句句说在他的心上。
将他这些年的苦闷抑郁全都说中了,他忍不住在梦里嚎啕大哭,后来这个声音问他,愿不愿意重新来过。
他犹豫了,他是医生深刻知道这些都是荒唐的,他说他只想完成那个实验,死不足惜。
过了不多久他就醒了,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不是样貌改变了,而是人的一种精气神,他发觉自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身体强壮了不少,精力旺盛了不少。
那个邮件这一次提供的资料除了精神方面的资料,还放了催眠以及脸部整容等资料。
最后他收到了一份快件里面是一盒药剂,饶是他当精神科医生这么多年,他也只闻出了里面一两种成分,都是致幻的药物。
老院长想到自己在出现幻觉时候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热血澎湃,其实与其说是他想出来的,不如说是那封邮件的主人想出来的,说不清是谁先想到的,但是老院长很快就开始实验了,他先用动物,用狗,用了很多狗做实验,后山那时候比较荒凉,他就在那偷偷将狗放养。
可是出现了几次意外,这些狗会狂躁,甚至咬死对方,老院长却没有放弃,可是这些狗在一起也会出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繁殖,狗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一批,但也会有新的生命诞生。
老院长的日记里写道,他那段时间如同疯了一样,没日没夜的做实验,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进入了一种高强度工作却不知疲惫的,疯狂的状态,他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他有时候甚至害怕,就如同身体里住着一只魔鬼一样,他越来越控制不住了,那魔鬼仿佛就要破茧而出,可是他控制不了。
那段时间他有点害怕,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妄想症之类的,所以那段时间实验就停了下来,直到有一天院里一个精神病患者发疯,谁也控制不了,甚至连镇静剂都不行,只要过了镇静剂劲头,他就发狂。
老院长没办法只好对他做了催眠,这个患者一直幻觉自己是一匹野马,老院长就给他催眠告诉他是一个温柔的少女,结果那个人醒来之后就不再狂躁了,而是温柔柔的羞答答的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竟然像一个娇羞的少女。
老院长非常诧异,一般这种催眠只是暗示,并不会真的改变一个人的本质,这种精神治疗的催眠他以前也用过多少年了,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后来他才发觉,是自己匆忙过来,将那个人寄给他的幻觉的药物放在桌上,被护士当做了镇静剂。这一刻老院长才真正明白这药物的可怕。
但是同时他心中的魔鬼也被点燃了。
他开始不断地用院里的病人做这种实验,他是精神科医生,并不会整容,后来不知道是那人有意安排还是如何,送进来的一个病人正好是一位整容医生,那个人就是陆大夫,但是锦楠看到这猜测,这个人并不是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陆大夫。陆凡生自己也说自己是被换脸的,这些都是后话了。
于是,一场长达数年的“换脑”实验就这样开始了。
老院长说那段时间自己好像变成了疯子,从一开始还有些不忍心对这些病人下手,到后来,失败的死了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开始随意的将尸体扔到后山,因为那里会有变种的野狗蚕食的干干净净,最后将白骨收一下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终于有人成功了,但是那个人没有活多久,就因为精神错乱而自杀了,因为记忆清除的不够干净那人精神崩溃了,之后成功的人很多,一个两个三个,可是有一个问题,有些人成功过后,一段时间就会想起以前的经历,成为一个半成品,这一点是催眠上的问题。
同时也有了新的突破,一个人的意志力如何对于实验的成功非常重要,还有一点,这个人是否是自愿的也非常重要,如果这个人意志坚定并且非常渴望换一个人生,那么成功率就会很大。
后来老院长潜心研究了很久的催眠,这个时候精神病院的人已经不多了,那个神秘邮件的主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很多疯子,其中就有后来的陆凡生。
他也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同时还是非常高水准的外科医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天才,老院长在日记里并没有提这个人的名字,只谈到了悔不当初。
说当年第一眼看到这人的时候,老院长就心里一动,因为这个年轻的患者,简直就是另一个他,痴迷于这种不可能的科学,他进了这所精神病院的原因也是因为为了做实验而杀了自己的妻子,是一个真正的狂人。
可是他和老院长不同地是,这人更没有人性,更疯狂,更不达目的不罢休,也更冷血,还有一点,老院长写到,这个人很有天赋。
但是差就差在,他的聪明并没有用对地方,他所有一切的初衷和老院长不同,他想要的是名利。
老院长给他动了手术,让他换了一张脸,可是却没有换了那人的“脑子”,因为像他这种人名利地位金钱早就成为骨子里去不掉的东西,所以他成了一个失败的作品,但是却成了老院长的得力助手。
实验真的非常成功过,只有一次,那个人是自己走进来的,不是患者,不是病人,他说他是那个神秘邮件派来的人,是非常符合老院长手术条件的人。
老院长那个时候身体已经有些不好了,多年的实验已经让他快油尽灯枯,可是这个人实在太难得了,而且他的眼神让老院长看不透,他没说自己的名字,只要换成另一种想要的人生。
他和老院长密谈了一整天,只他们两个人,但是密探的内容并没有写进日记,之后关于这个人的许多信息,老院长也没有写进来,他只写了,那个人恳切的希望换一个人生,所以如果他的信息将来被人发现了,就会识破那个人的经历,这是老院长答应那人不泄露出去以作为这些年的报答。
可以看出这位老院长心底还是柔软的,不过是被科学的狂热冲昏了头脑。更多的,在后面的日记中写道,老院长是因为长期服用了那个人的一种亢奋的药物,但这一点老院长并没多谈。
直说那次实验非常成功,在那之后,老院长心满意足,为了不泄露那个人的信息,他将那个整容医生催眠让他忘了这件事。因为他的徒弟也弄成了整容医生的样子,所以可以白天晚上以假乱真,这也是躲避开来警察搜寻的原因。
本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但是,狼子野心欲望永不会罢休,那个徒弟才是真正的狼,老院长之所以将日记本藏在沙发下,就是那时候他已经被他徒弟控制住了,那个人逼迫老院长交出药物针剂和试验资料。
老院长在囚禁之中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可是有一天一直在医院里的一个护士突然趁没人来找老院长,给他一个针剂,告诉他这个药可以假死,如果他逃出去,就永远不要回来了。这是对老院长的报答。
老院长非常诧异,但那个护士有一个最后的要求,就是叫老院长催眠她,叫她忘掉自己的真实身份。
老院长问她是什么真实身份,她只说了一句这些药剂都是她发明的,她说她在躲一个人,她说知道那成功手术的人一定要消除掉所有知情人士,包括老院长,她说真相是那个人在做手术之前,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包括他想过的那个人生也是自己早就布置好的一个局,而她换了脸也会被找到的,所以,宁愿忘掉自己是谁,才能真正躲开那个人的安排。
老院长说他当时才知道这个护士是整容过的,问她不会有人怀疑吗?
那个护士说她也布置好了一切,会让别人代替自己的。
老院长感念她,真的做了催眠。
日记写到这就结束了,他在最后写到,虽然感念那个人,不能说出那个换脑的人更多信息,但是老院长始终觉得没有真正置换的人生,所以他故意在催眠上放了一个漏洞,只要打破这个漏洞,那个人就会记起自己是谁。
可是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明显被撕掉了一页,而那最后一页就是最关键的催眠漏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