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卡片病历上写着精神失常,像是并不在意这个人得了什么病一样,不过锦楠就是很好奇,如果这里也是病人的话为什么会在这隐藏的一层呢,难道是病情更严重吗?
扫了一眼桌子边上垃圾桶里的一些塑料包装,都是一些药品的包装袋,锦楠拿起来,竟然都是一些消炎针的包装,消炎针?怎么会有消炎针呢?
疑惑的,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患者,这个人侧卧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像是睡的很熟,锦楠走过去,想查看一下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只是手刚掰过她的脸,就一下愣住,这个人,这个人?
锦楠瞪大了眼睛,这个人不是那个女疯子诺一吗?
锦楠心中大骇,几番查看了一下,是那张脸没错啊。
只是,锦楠敏锐的发现一点不同,这个女人的下巴上似乎有缝合针的痕迹,拿手电筒照了一下,确实是缝合针的痕迹,像是刚拆线不久还没有消肿。
一种巨大的疑惑,锦楠推了推那个诺一,对方却没有醒。
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诞又可怕的想法,快速的又走了几个病房,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
锦楠站在走廊里大口喘着气,心中疑惑异常,抬起头,走廊尽头那边有一道虚掩着的门,门上写着手术室几个字,快步走过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进入那间黑洞洞的手术室,这里非常安静。
看来大夫和护士今晚都没有来,可是门为什么是虚掩着的?锦楠查看着四周,白色的老旧瓷砖,中间一张手术台,周边是带着干涩血迹的医疗用具,这竟然是一张手术台,精神科医院需要手术台吗?
锦楠疑惑不解。慢慢走过去,用手电筒扫着那张手术台,上面是专业手术大灯,旁边柜子里有各种消毒液手术用的药品,酒精棉等,以及手术用具一应俱全。
另一张柜子里则是一些玻璃罐子,一眼望去有点阴森,锦楠拿手电照过去却是吓了一跳,在黑暗中只隐约看到是标本什么的,可是却没想到,手电光一照下是数十张脸。
她吓得几乎没站稳,退后了好几步,稳定了半晌心神,才走过去拿手电筒重新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满眼的惊恐。
这里面,竟然是几十个脑袋,有人的,有动物的,狗的,猫的,马的,甚至有老鼠的,全都是头,无一例外睁着眼睛的,闭着眼睛的,全都是头。
仔细查看,这些头除了被福尔马林泡的有些肿胀之外,他们的脸看起来都很怪异,锦楠仔细查看着其中一个最小的老鼠头,竟然惊奇的发现那张脸,那张老鼠皮是用曲别针别在脑袋上的。
立马查看着其他的动物,甚至那个人头,竟然都找到了缝合的位置,不是在耳边,就是在下巴边上。
而每一个玻璃罐子都带着标签,全是数字标签,下面写着日期,最早的有几年前的,近的也有两三年,而最引起她注意的是这些头部的标本,标签上除了数字,一致都写着失败。一路看下去,知道看到架子最后一排,这排上有一只狗的狗头,上面写着第一次成功。
锦楠皱眉,再向下看去,是另一个人头,是个女人的样子,写着,“第二次成功。”
这究竟是什么,这些人究竟在用这些精神病人做什么实验,突然想到后山那些尸体,那些人皮,还有那天晚上那两个护士说的话,“又失败了。”
难道他们在做什么实验,是脑部实验吗?还是什么?
心下剧颤,锦楠几乎是呆愣在那里的,手电的蓝光照的这间手术室阴森之极,可是就在这安静的阴森的环境里,突然有一声呻,吟,突然打破这诡秘的宁静,突如其来,吓得锦楠几乎站不住,直接撞到旁边的架子上,发出很响的当的一声。
这一声几乎让人瞬间清醒,锦楠慌忙拿着手电筒扫视着空旷的手术室,“谁,谁在那?”
她瞪大眼睛查看着四周,可是这手术室一目了然,声音是从哪传来的啊。
胸口起伏不定,锦楠拿着手电一点一点向前走,突然有一声,猛地回头,循着声音看向那个标本柜子,声音不会是从柜子里传来的吧。
就算锦楠是无神论者,平时又是胆大包天的人,可是此情此景,不得不让人心惊胆战。
“谁?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
锦楠咽着吐沫,循着声音走到柜子,仔细听着,竟然发觉声音是从柜子后面传来的。
柜子后面是一堆整齐的医用箱子,里面是药品和用具,锦楠循着声音搬开一堆箱子,最后竟然在最下面发现一个蜷缩的男人,他似乎光着身子,身上罩了一间白色宽大的手术服,手电筒照过去,手术服上竟然斑斑血迹。
锦楠瞪大眼睛,“是谁?”
那个呻。吟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来,饶是锦楠也忍不住叫出了声,连着后退了几步,只见那人脸上血肉模糊,锦楠能清晰地那人脸颊下方缝合的位置上面还带着线头。
“你是谁?”
那人似乎很痛,抬起带血的手指,向锦楠伸过来,她连着后退,那人却是从箱子后面慢慢爬出来,每爬一步一顿,似乎忍着剧痛。这场景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情景。
锦楠大口喘着气,看着那人伸出手,声音像是掐着,细细的,却尖利的,“疼,疼啊。”
说着话,像是用尽了全力,整个人疼得抽搐起来。锦楠打着手电的手在抖,那颤抖的光线,让她惊讶不解,却是一下清醒过来,在旁边药箱里翻找着,“消炎的,没有,啊,止痛的在哪?”
她整个人愣住,像是懊恼一样,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吓蒙了,慌忙找出自己身上的的止痛药,喂到那人嘴里,手边这张带着血迹的脸,是一张很是陌生的脸,“你到底是谁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人缓了半天似乎疼痛止住了一些,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瞪的溜圆,看着她,这眼睛,这眼睛,为什么有点熟悉呢?
那人却是也像认出锦楠一样,眼睛顿时瞪大,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喉咙沙哑,“快去阻止那些人,他,他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他找人替代了我,他会害死所有人的?”
锦楠发愣,“你到底是谁啊?”
那个人像是一下恍然,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眼中苦涩,“完全看不出来了吧,我,我是王伟啊。”
“什么?”
锦楠呆愣住,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王伟,这长脸虽然满是伤痕血迹,可是她还是看的出这人的脸非常陌生,根本不是老k的脸。
看到锦楠的表情,那人摇头,“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的,可我就是王伟,那天晚上,只有我和诺一见过你,你是5号床的家属,我说过你要是不肯帮我们也不要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锦楠心中大骇,这些话不可能再有别人知道了,而且,自己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不可能是有人故意设圈套在这等着自己呢,而且还是这么荒诞的圈套,锦楠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锦楠试探着捧住这个人的脸,仔仔细细的观察,可是根本看不出他是老k啊,“这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言难尽,我的脸被换掉了,现在那个冒牌的一定带着那些人。”他没有说下去,像是急火攻心一样,大喘着气,仰躺着瞪大眼睛像是上不来气。
锦楠赶紧七手八脚的帮他顺气,找过旁边的药瓶要给他打针,可是这人一把拉住锦楠的手臂,“阻,阻止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所以才,才会把我换掉,是个人里只有一个成功的,不是成功就是死,他,他们一直在做换脑实验,这里就是地狱。”
“换脑?”
老k却是冷笑出来,牵动着脸上的伤口皱眉,“什么换脑,不过是把脸换掉,然后让催眠师催眠对方让他忘掉自己是谁,并赋予一个他新的身份,叫他听话罢了,这世界哪有什么换脑,根本没有,而换掉的人,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我,我拼死了没有把那药咽下去,伤了心肺,可是,可是这一次,我终于记得,这一次我是谁了。哈哈哈哈。“他大笑着,
锦楠却是听得云里雾里,“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这一次终于记得自己是谁了。
老k却是摇头,满眼的苍凉,“他们一次次的实验,我大概是体质好的吧,我一直什么都不记得,可是我记的那手术灯,那灯一亮一灭就是催眠师在催眠,可是什么东西都有漏洞,我就是那个漏洞。
我记得手术台上的光,一共五次,我想我大概是被换了五次的脸,被催眠过五次,就像是磁带,磁带你知道吗?一遍遍洗掉,一遍遍重新录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了。”
他在那一会哭一会笑,像是犯病了一样,锦楠发愣,不可思议,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荒诞了,这究竟是他的疯言疯语,还是自己在发疯,这,这不可能。
“快去阻止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吧,他们偷偷把我换掉了,诺一,诺一不知道。他们都会听我的。”他哆嗦了一下,这个领导者被换掉了那么其他人将会面临什么呢?锦楠也想到了后果。
“求你,阻止这一切。”他像是想到什么,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你的朋友,也在,我叫诺一把他带走了,求你,求你。”